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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欢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翩然也同样闭上了眼睛。
灰白色的瘴气中青欢指尖流出，又缓缓沉入下界，瘴气蔓延速度极快，没过多时就追上了缓慢前行的绿线。
刚刚恢复生机没一会的青翠，也变得苍黄，宛如一个娇媚的少女瞬间迟暮。
原本茂盛的辉月树也簌簌地往下掉叶子，甚至都没有变黄，翠庭的叶子在地上聚集一小片。
没多一会，白色的瘴气再次占领了下方世界，刚才一闪而过的翠绿，就仿佛是二人做的一个美梦。
现在梦醒了，世界还是原样。
青欢逃避地不愿意睁开眼睛，半靠在翩然怀中。
翩然一手慢慢给青欢输送神力，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执汐留下的玉佩。
神女殿下……
神界……
不管多久，她都会等下去，神界那些吃里爬外害过殿下的人都还没受倒惩罚，她们又怎么能不坚持下去！
翩然看着白茫的幻境，眼神中流露出让人心惊的坚定。
“！！！”
翩然震惊地盯着白茫中那个绿色小点，甚至还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翩然摇晃着怀中的青欢，想让她睁开眼睛。
“青欢……”翩然拍了拍青欢的肩膀，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绿色小点，语气震惊道：“你快睁开眼睛看看，那是什么！”
青欢眉眼中有些不耐，并不想将眼睛睁开，“等我休息一下我们就离开，回山外云天修养。”
山外云天再怎么也是创世神女的诞生之地，即便是她们回不去神界，山外云天里面她们也进不去，但是外面的神泽就足以让她们修炼。
翩然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依旧语气焦急，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她说什么。
青欢不想睁开，看着一片青翠被白茫吞噬，这种景象有什么好看的。
“你先睁开眼睛看看！”
翩然几乎是吼出声，青欢从未见过翩然这般失态的模样，就算是不忍心看也还是睁开了眼睛。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青欢做出和翩然一样的姿势，也抬起手揉了揉眼，甚至还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直到感受到疼也没松手。
“这……”青欢指着那点越来越明显的绿色，语气颤抖地问道：“这是辉月树吧，我没有看错吧！”
“还活着的辉月树！！！”
看见翩然郑重地点头，青欢几乎就要喜极而泣。
掉了叶子，还活着的辉月树，还依旧挺立的辉月树。
那瘴气多是此方世界中枉死的怨气所化，极其邪恶，即便是到了梵境中，也需要超度七七四十九日才可化解一二。
而辉月树本就是神界的草木，是纯粹神力的化身，只有在最干净的环境中才能成长，一点污浊都无法抵御。
而现在，辉月树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辉月树在的那一小片地方，比其他地方的瘴气还要轻上许多。
虽然辉月树还是在往下掉着叶子，但它还依旧在这方世界生长着。
只要辉月树还在，那这方世界的命脉就还没断。
青欢和翩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两人丝毫不顾自己的姿势，都紧紧盯着已经从小点变成了一个巴掌这么大的绿色，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眼没看住，这片绿色就消失了。
看了许久，基本上可以确定辉月树不会突然消失，两人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虽然掉叶子，周围还有白色瘴气，但总归辉月树还没有离开！”
只要有这么一抹绿色在，那这方世界就还有些希望！
“是啊……”翩然感慨道：“只要有辉月树在，希望就还在，等神女殿下归来荡平世间浊气，草木终会回到这方世界中。”
知道翩然是在宽慰她，不过眼前这般景象，让青欢也看出了许多希望。
以前什么都没有，不知神女还会不会回来，不知神界还存不存在，不知众神之巅是否崩塌的时候，她们都撑过来了。
现在怎么有了希望，倒是这般脆弱了。
青欢笑着低头，准备再看看那抹，代表着一个世界希望的绿色，不曾想却看到了一个疯狂掉叶子的辉月树。
“这……”
好不容易迎来的希望，这样就要破灭了吗！
青欢握紧双手，她甚至在想，若是刚才她继续看着，辉月树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青欢！”
因为使得力气太大，赤中带金的血液从青欢指缝中流出，翩然看见后急忙把青欢的手给掰开。
虽然平常生性很难看出来，但青欢的原身确实是草木，极其容易同生命共情。
尤其是现在这样，若是一直维持原样，她们二人从未见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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