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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护方才稳住阵势。只是这时,摧偏军已被打得狼狈不堪,连将旗也被重新披挂上阵的完颜撒离喝缴了去……
那位“啼哭郎君”气势如虹,终于扬眉吐气一把,这时叫人挥舞着解元将旗叫阵。
而瞧着对面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解元这员悍将如何能忍?
他禁不住地跺脚,朝着自己副将破口大骂:“就知道做戏、做戏!如何将俺将旗也丢了送过去!立刻组织兵马反击!将那厮气焰给俺打下去……”
可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连绵的号角声自城南传来,让他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是金军进攻的号声。
……
在宋、金两军于北翼营盘混战一处、付出数千伤亡却仍没有取得决定性的突破之时,南翼作为佯攻的那个万户,却极为意外地取得进展!
戍守南翼的成闵也是韩世忠麾下悍将,龙骧军更是当年京东路上硬撼过铁浮屠的精锐,他们最初也是凭着完善的防线,与攻上来的金兵厮杀得有来有回,甚至能够在局部组织起小股小股的反击,打断攻击节奏。
金军那个万户,苦战两个时辰,付出了上千人的伤亡,已经失去了冲击力。
却没有想到当面宋军忽然之间就乱了起来,一开始是几个军阵不战自溃,到后来居然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溃逃……
领军的那个万户原本还怀疑又遇上了宋军诡计,甚至还一度约束自己兵马不要轻易追击。一直到有些兵马甚至狼狈地退过荥水,他方才意识到,宋军也许是崩溃了。于是,这位谨慎的万户一面遣人急报粘罕,一面开始向前缓缓推进,尝试着扫荡残余营盘中的宋军。
而完颜宗翰注意到这一侧的进展,毫不犹豫地转换了攻击重心,将一直留在自己手中的五个精锐猛安一气全部派了上去……
韩世忠在荥阳城头目睹了这一幕。这将痞一面啃着张硬得跟石头似的饼子,一面摇头叹息:“成闵这就退下去了?这诈败,未免有些太敷衍了吧?”
可他想了想,却也毫无办法——金军正自南北两翼压上,再晚一些,怕是他们便能跨过荥水去,彻底将自己围在此处!到时候,他可就弄巧成拙了。
“撤!”想到这里,韩世忠唤来刘宝,简短地下令道。
……
至此,荥水之战终于缓缓落幕……
对于那些率军突阵的女真军将来说,宋军终于又成了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样子。凭着营寨还能够放箭抵挡一气,可一旦栏栅防线被突破,他们再没有前几日间那种不死不休也要夺回破口的疯狂劲头,往往是象征性地以密集的弩箭射住阵脚,大队兵马便撤向下一道防线。
那些败军甚至连宝贵的砲车都来不及转移,只能洒上桐油,而后付之一炬……
在完颜宗翰的眼中,荥水沿线,宋军主力再度出现许久未见的丧败模样——到处都是冲天的火光、到处都是旌旗倒伏,那位韩世忠似乎已经失却了对麾下兵马的完全掌握……说不得早就已经退过荥水,向东退却?
正自犹疑之间,只见一骑传骑自战场那边匆匆而来,离得老远变向这边吼道:“元帅——元帅!韩世忠跑了!韩世忠弃了荥阳向东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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