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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

    李承寤看着两人身后的处月，只见她手里攥着匕首，但还没有拔出鞘，脸上因为有面纱而看不见表情，但从那道眼神里能看得出来，她一点也不害怕，而此时她和李承寤目光交汇，隐隐流露出一些感激之情。

    “好了，她前两日一直在为我疗伤，也是节帅亲自指派的。她的身份节帅也是知道的，至于是不是奸细，自然有我在节帅面前担保，你们速速离去，不要耽误医疗营的出发。”

    李承寤的口气不容质疑，而那领头的巡检显然是认识李承寤的，见此情形也无可奈何，勉强向李承寤行了个礼，悻悻地离去。

    吴医师终于松了口气，处月也放松下来，收起匕首低声向三人都道了谢。

    那布甲文士说道：“我正好路过，看见这等事情总不能袖手旁观，说姑娘你是奸细，我是不信的，再说了，姑娘也是有恩于我的，我之前的那个离魂夜行的病症，还是多亏了姑娘的禁咒才没有再犯。”

    李承寤问道：“这位是？”

    “在下右虞候军司仓，姓杜名环，见过李参谋当面。”

    杜环？李承寤一愣，没想到竟然是个熟悉的名字，这位足迹远超玄奘的旅行家，似乎即将被迫开始他传奇的伟大旅程了。

    李承寤带着有些复杂的心情寒暄了几句，杜环匆匆道：“职责在身，我还有要事，不敢耽误，先行别过，等大战之后再叙。”

    李承寤很郑重地道了声珍重，抓住杜环的手臂叮嘱道：“战事险恶，如有不测，杜参军当以保全自身为要，不可轻言放弃，将来你我总有再叙的一天。保重！”

    这一番话显得很突兀，但杜环显然来不及细想，只稍微皱了眉头，然后就匆匆告辞离去。

    李承寤这才回头看向处月，转身从马上取下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包裹，递给她说道：“我给你找了身缺胯衫和袴褶，还有一件皮甲，你赶紧换上吧，你身上那套真的是不能再穿了，形势逼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处月轻轻答应一声，垂下眼眸接了过去，转身回帐中换衣去了。

    吴医师看着这一幕，在一旁笑而无语。

    虽然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多少有些不合时宜，李承寤倒也并不羞愧，等处月换衣服的时候还和吴医师闲聊了几句。

    吴医师摸着胡须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处月肯定不是奸细，她来我营中，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绝没有蓄意刺探或者内外交通之举。但此女身负异能，身份来历也不简单，绝不能当做寻常弱女子看待，李参军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哟。”

    李承寤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此时处月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她本来也算高挑，换了一身男装之后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原本有些单薄的身形被皮甲撑了起来，脸上不知道她用什么抹了些黑乎乎的污迹，站在李承寤身边倒的确有点像是个亲兵侍从的样子。

    李承寤对处月的新造型很满意，这样混在大军之中已经就不会太显眼了。

    处月看了看吴医师，吴医师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两人翻身上马，李承寤提着缰绳躬身向吴医师行礼道：“到了长安再请吴博士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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