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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倒是有可能做到，但那样的话，追上来又能怎么样呢？”李承寤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无需担心了，反正于大局无碍，那就再守两天，我们也好准备充分一些，到时候撤得也干净利落一些，别的倒也没什么，大家各自小心一些就是了，外面大队人马进不来，不排除会有个别高手偷偷潜入，李参军你也仔细些，莫要落单了。”

    李承寤点头答应了，带着处月在岭上找了个地方休息，两人没有和大队士兵们挤在一起，也没有像卫伯玉那样单独支了个营帐，冯进宝忙前忙后，帮着牵马，照顾饮食，有时还帮着传个话，这一套亲兵侍卫的活倒是干得挺熟练。

    李承寤虽然明白卫伯玉派这冯进宝来，多少有些监视处月的意思，但看着冯进宝殷勤的样子，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少不了客套几句，那冯进宝说他曾经在前任节度使夫蒙灵察身边干过，本就是做得熟了的事情。说完便在李承寤和处月不远处自己待着，大概监视和保护兼而有之，倒是不耽误李承寤和处月两人说悄悄话。

    “还是信不过我。”处月皱眉低声说道，似乎有些不满。

    “这个时候防着你一下也是寻常，再说了，你一个女子，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看紧了，免得生出事端，你且忍两天，等撤退的时候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可以自己选一条路线，不用和大队人马挤在一起。眼下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好先撤，左右不过是这一两天的事情而已。”

    处月轻轻嗯了一声。

    李承寤低头想了想，轻声问道：“外面那些葛逻禄人这时候还不肯罢休，和你有关系吗？”

    处月抬头望向岭外，脸色不大好看，轻轻地摇头，却没有一个字的解释。

    看她这神态，李承寤觉得这应该不算是简单的否认吧，倒像是多少有些默认的样子，或许她自己心里也不是很确定。

    李承寤看着处月的侧脸，努力让自己理性地去思考，这个处月究竟什么来头？

    首先，姓炽俟，必然是葛逻禄贵族无疑，其次，小时候在长安城里住过，而且家里人还在南衙禁军里领着虚衔，那必然是早年间就已经跑到长安来吃禄米的那几位炽俟的后人，这样的身份，在葛逻禄人内部，大概也是非同小可，李承寤甚至开始猜测，葛逻禄人的突然反叛，说不定和处月被弄到安西军营中来都有关系。

    然而看处月的神态，她似乎并不想回去的样子，不仅不想回去，反而是有明显的想逃离葛逻禄部的意愿。

    “当初你来我安西军营中做禁咒师……”

    “是我主动向吴医师求来的机会，他见我有这个手段，也就顺水推舟了而已，我在那边有点麻烦，本来就想找个机会脱身，只是他们居然敢叛唐，我也真是没想到，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我也不得而知。在那边我的身份算是尊贵，但女人向来是没资格参与机要事务，我本人也对这方面也是从来都不怎么上心的，所以……说实话我听说沓失力落勿居然真的敢临阵反戈一击的时候，心里恐怕比你们都感到意外。”

    “胆子是很大，但是还没有大到敢真的直接向我唐人拔刀的地步，不然就不会抄后路去袭击拔汗那人，而是直接偷袭我安西军大营了。”

    “那不是也没什么用处吗？那天晚上你们都全副武装等着呢，真敢来袭营的话也是要吃大亏的，”说到这里处月特意瞟了李承寤一眼，似乎也是对他近乎精准的形势判断表示了一下刮目相看，“只不过现在看安西军大部队已经撤走，胆子才越来越大了起来。”

    李承寤瞥了一眼不远处卫伯玉麾下的营地，除了负责警戒的那部分，其余人其实多少有些百无聊赖，大家都知道这种地形，敌人大规模翻山越岭过来不可能，少数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能过来，但又对大队人马没什么影响，再说了，这样的人要是真的来袭营，警戒不警戒其实差别不大，到时候再临机应付也就是了。

    李承寤想到这里，不由得转身抬头望向白石岭山脊高处。

    山脊和明亮的天空交界的分割线上，出现了几个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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