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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米洛摇头还是那个回答。

    方齐有些无奈，这样子怎么聊？至少得说点儿心里话吧，他不觉得米洛有那心机会去提防自己。他皱起眉头极不甘心，弯下腰，十指交叉放在两腿之间，摆出一幅过来人的通透。如果米洛只是迟钝和心理封闭，假装自己很懂到能够帮助她打开心关或许会有奇效。

    “那要是有一天你忘记了要找蓝海雾都这件事，你会去做什么？去哪些一直想去的地方玩，吃自己喜欢的东西什么的。”

    米洛叹了口气，她也十分无奈，摇了摇头回答，“忘不了，我曾经试着删除过自己的记忆，都失败了。还有，我的心理年龄正常，也没有病。”

    不要总是看外表就把她当小孩子！她是个百分百正常的十九岁女生，只是在某些方面确实无法自知。

    方齐尴尬坐起身，他倒是好奇，记忆还能被删除？

    “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真忘了，怎么办？你会去哪儿？去做什么？”

    米洛双手放在大腿上，坐姿十分端正古板，眼睛正视前方陷入沉思。

    “还是不知道。”

    得了，白问。方齐低下头，一只手撑住额头，一问三不知，他又不是点学生问问题的物理老师，有那么难回答吗？

    “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完全就不知道。”

    “我不知道，每次一想这个就觉得迟钝思维，脑海一片混乱，无法思考，时间久了就不再去想了。”米洛淡然回答，语气平缓有些麻木。

    方齐和她又有些不同，从初中、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别说朋友，能聊得来几句话的都不超过两只手。他从来就没有融入过任何团体，其实有许多话题是他能够加入的，但就是不愿意去附和他人的观点，可以说是固执，宁愿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和气氛一直僵持着也不肯低下头说几句软话，他从来都说不出口。他和米洛，一个是真不知道，一个是固执不肯低头。

    “你想没想过自己可能是中了法咒，在神经深处或者灵魂里，或者其他属于你不擅长的领域，所以没能发现呢？”方齐忽然想到。没病没痛，也可以说不算凡人之躯，那就只有是法师之间的手段能做到如此。他不相信以米洛的性格会为了父母的几句话舍弃青春去做那样遥不可及又荒唐的事情，也不理解到底是怎样的父母，他们知道自己几乎毁掉女儿的一生吗？换做是他，只会把这种毫无意义和根据的事情当做耳边风。

    米洛又是让人头疼的摇头，“我猜想过，也探查过，我确定自己是没有中过任何术式或法咒的。”

    这个可能也被否定，那方齐还真想不到了，他不希望米洛是真的为了那几句话就甘愿舍弃一生，比起找到并打开那个极度危险的蓝海雾都，让她能够放弃，转而去寻求全新生活才最为稳妥合理。

    米洛几乎就没有为自己而活，这是方齐最为反感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是一辈子都无法依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他宁愿死去也不肯做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

    “你为什么看得出来这钥匙是真的？”米洛好奇，这把钥匙是没有任何术式和法咒的。

    “我也不知道。”方齐回答，“从我转生成为狄卡斯醒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看见，知道很多信息，在我看来，那些原本信息就存在，我不过是发现了它。开始只是身边物品的属性，然后能看见人的，时间越久我能知道的就越多，即使是某种长期存在的状态。所有一切都存在一种特殊的特性，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但我感知到的一切又源自于它。不知道是不是我没能获取法则力量的缘故。”

    方齐借机问起这个，靠他自己去想就算是想破脑袋都没个结果，但身边就坐着个博学通识的大法师，他当然要弄明白这个让他无比在意的糟心问题。

    米洛也疑惑，她先前就有留意到。术师不论是直接战斗还是发动术式都需要从领悟法则中获取的力量，力量多少因人而异，但方齐身上没有一点，这确实她也没听说过，更不知道原因。相比之下，她作为一位大法师，力量储备却比特级法师都要多的多，两个人又是两个极端。

    “这个我也不清楚，术师的事情我接触的不是很多。”

    这下子方齐就彻底向命运妥协了。打小成绩就一般，样样不如别人，现在好不容易稀里糊涂成了个大术师还没有半点力量，领悟法则什么的是一窍不通。别人打架用脑子，他还靠只能蛮力。

    远处的战斗声逐渐消去，先前的滚滚浓烟和四处的冲天火焰也被压制消灭，战斗大概已经结束。毫无疑问，负隅顽抗的叛军不过是垂死挣扎，在绝对的数量压制下被全部剿杀。

    方齐不免有些担忧，要是哪天到了跟总局正面交锋的时候，他是不是直接举白旗才算正确的选择？这些个术师法师们打起架来动不动就拆楼毁路，他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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