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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寒风瑟瑟，如过去的22年一样，天色昏沉。

    而陆九也如同往常一样，带着弟弟老十一去读书。

    大雪铺满了第九街区的路面，迎着雪花，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步履艰难，踩着地上的积雪吱吖作响。

    “九哥儿，跟小十一上学去啊？”一个满是胡茬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身子踩着一辆破三轮车从两个瘦小身影旁边经过，气喘吁吁的样子，这个男人叫王怀安。

    那个被叫做九哥儿的年轻人正是陆九，他还是带着那顶破旧的棉帽，身上裹着那件大一号缝缝补补的军大衣。

    脸上冻的紫红紫红的，干裂的嘴唇上还结着血痂。

    看着王叔一个人吃力的蹬着三轮，连忙走到车后帮着推车，心里升起一丝丝欣喜，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叔，婶子今天没跟您一起出摊啊？”

    “哎...你婶子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咯，你娃今天没什么重要的课就帮我一起出摊吧。”王叔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好勒！”陆九红扑扑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出一次摊，能挣到到两斤白菜，运气好，还能捡到不少收市的烂菜，收拾收拾也能对付好几天的吃食。

    “十一，你今天自己去学校吧，帮我给姜老师请个假！”

    “嗯嗯！哥，要不我也去请个假吧，我去菜市上帮你！”小十一今年只有八岁，小小的个头，留着齐刘海，红扑扑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眨巴着。

    相比起陆九的寒酸劲，小十一倒是穿的干干净净，只是衣服有些老旧了，手上还套着双皮手套，有些破旧了，好在还很保暖。

    陆九含着笑看向老十一，嘴角一扬：“老十一还小，再长大些，再来帮哥。你好好去上课，晚上哥给你做好吃的！”

    “我不！六哥每天都去矿上出工了，三姐还生了病，我不去上学了，我也能帮你们干活了！”小十一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和坚韧，那是不属于八岁的懂事。

    陆九心底一暖，却厉声说道：“怎么就不听话了！！你才多大！你忘了大哥走的时候怎么说的，咱们家就你最小！你要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才能有出息！”

    小十一眼睛一红，抿着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眼泪涌上眼角...

    大眼睛吧嗒吧嗒掉着泪水，小十一费劲的把扎进衣袖里的皮手套脱了下来，递到陆九面前：“哥，给你戴！我在学校不冷！”

    “哥又不冷，你戴着！”说着陆九下意识的把手往后缩了缩。

    “你骗人，我都看见了！都冰口子了！”老十一狡黠的眼神一闪，把手套放在三轮车上，紧了紧背上的书包，一溜烟拔腿就跑：“王叔，我去上课了！”

    看着老十一消失的身影，这个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转过头笑着说道：“你们这几个兄弟，真好啊！......”

    风雪中，那个叫陆九的半大少年，使劲的推着破旧三轮，王怀安吃力的蹬着，车子在雪地里吱吱呀呀往前走着，很慢很慢...

    在雪地里留下几道车辙印...

    到了菜市，陆九很是熟练的摆摊张罗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咳...咳...咳...，九哥儿，别忙活了，来喝口热水！收拾收拾就回了！”王叔掏出一个保温杯，杯身上的漆色早已脱落，不锈钢的杯身斑驳着撞痕凹凸不平，只剩个略微凸起的五角星形状还隐约可见。

    陆九随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得勒！我这就收拾！”

    现在这天气昼短夜长，四五点天就开始黑了。

    一老一少摆弄着三轮回家，车子行到一条胡同里，两人忽的听到“嘭”的一声！

    三轮车顿时偃旗息鼓的卡在了原地，王叔心道不好，翻身下车一看，果然车子又陷住了。

    陆九倒是见惯不惊，连忙跑到四周墙根下找东西，这种情况很多次了，找些石块、砖块垫上，费些力也就弄出来了。

    正当他在墙根儿下面找呢，不远处走过来几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临到近前：“哟，我说谁呢？原来是废物陆老九啊？又去帮这个肺痨鬼卖菜去了？哈哈哈哈！”

    陆九一转身，三个人影居高临下，带着幸灾乐祸的嘲笑。

    来人正是周文武，身旁还站着两人，瘦高个头那个叫黄兴，长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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