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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涛泛正胡思乱想之际，爸爸妈妈低声讨论了几句什么，然后爸爸说，“讨饭，你跟我来。”
…
…
乱糟糟的办公室内，汽灯轻轻摇曳。
钱默言戴上眼镜，转身，眯眼看了看书柜顶上放着的一只大钟盘时钟，指针已经微微移过了7字。
他拉开书柜门，在一排立着的书脊中抽出一本书。
“今天日出，7点29分01秒……”
“丢雷——”他随即止住，“君子不愠。”
他把书插了回去，又抽出另一本。
“南方疆域迁入口……唔对，我记得是北边。”
他翻到下一页。
“北方疆域迁入口……交通署运输科第三收发场……还好，离我唔远哦……”
他就要合上，突然又翻开。
“以及，管道署第二百五十九号下行管道出口平台……点解有两个地方啊？”
“介两个地方还相隔辣木远，我丢——君子不愠——”
“到底要赶到辣个地方去接人哇，晚了可就被介两个地方的衰人们抢走了哇！”
“果然是个死扑街——君子——君子雷老木啊丢……”
钱老头的灰白胡子气得直抖。
…
…
程家，厨房。
老程一家更习惯叫这里“灶房”，因为靠墙位置真的有一座老式砖砌、表面贴着方形白瓷砖的柴火灶。
可能是程爸爸有特别心结，这座柴火灶修得是占地庞大，气势威武。
灶台高一米左右，两口大铁锅、一口中型铁锅、一口小铁锅依次排开，长足有三米，宽也有两米。
柴火灶有向上斜升、与砖墙连接在一起的四米高烟道，柴火燃烧后产生的烟，就从这里排除户外。
当然，厨房里也还有燃气灶、电磁炉。
开餐厅嘛，这些都是标配。
只有做那些带柴火味道的鸡鸭猪牛炖菜时，才会烧灶，文火慢慢煨熟。
为了今晚的丰盛晚餐，程爸显然就把这几口大小铁锅全用上了，两口大铁锅里热水还在微微冒气，中号铁锅里是清炖后的残汤，小铁锅里留了一把木铲，锅气隐隐蛮诱人。
此刻，两口大铁锅中间的烟道下，两根红色高烛已经灼灼烧起，烛焰腾腾。
两根红烛中间，是一个看不出材质为何的神龛。
神龛高约二十公分，旧得分不清颜色，也没有文字写出神位供着哪位神明。
烛火摇曳，影影绰绰。
程涛泛心头更困惑，这不年不节的……
这神龛和这拜神的架势，他是很熟悉的。
每年除夕，程爸总要请出这个古拙神秘的神龛，仔细清理，擦拭干净，庄重恭敬地摆在灶台烟道下，也像今晚这般，烧烛上香。
每次程爸点燃三根线香后，都会双手递给程涛泛，示意他先拜三拜，然后自己接过，高举过头，双目紧闭，口中喃喃低语很长时间。
仪式完毕后，三根线香就会被插在神龛里，陪着两根高烛，缓缓燃尽。
这一套完成后，程爸面色红润，意气风发，就像收到了一年的年终奖。
程涛泛留意到一个细节，今晚程爸没有点燃线香，神龛看样子肯定也是匆匆被找出来匆忙打理的，灰尘蛛网都没有清理干净。
妈妈一手拿着一把小银勺，一手拿着一件外套。
爸爸接过小银勺，在掌心反复擦拭，妈妈把外套给程涛泛穿上。
“不知道……那里……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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