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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翻了个身，把头枕在陆晞胳膊上，小脸紧贴着胸膛。
“为什么一定要下山呢？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我可以一直在这儿陪你的。”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微微呢喃道。
少年正微微仰头欣赏着漫天星河璀璨。异世的星空自然不是记忆里熟悉的模样，更不能以常理度之，虽是寒冬，却有着不输盛夏的瑰丽。
听到问话，他无奈地揉了揉怀中女孩的头发。
“是因为那块破石头？里面的寂灭气息的确与我同源，但那又如何？巧合罢了，夏国这种偏僻小国，又怎会与我扯上关系？就算要去追寻那些，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没那个实力。”
“不是因为那个。”陆晞抬手止住了九怜的话。
“傻丫头，你的肉身不能再拖了。以前是因为我实力不够，努力了三年，如今我启灵境内已无惧，就算碰到个归元，也足以自保了。该陪你出去走走了。
“总不能让你跟着我永远困守在这深山里吧！”
“…………”女孩沉默了。
还是为了我吗？
说什么不愿认命，不想服输，无非是因为我硬要跟着你，你担心拖累我罢了。
哪有什么不甘能持续这么久？你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吧！日复一日的锻体，就只是为了在未来能够帮上我一把？
如此拼命三年，好不容易有了点儿成就，就是为了陪着我去冒险找那些所谓的肉身材料？
三年前的那半个月，你也是消沉过的啊，你也想过放弃的啊！如果那时候我走了，你是不是就能安心做个凡人了？就不用忍受这些磨炼了？
那样我也足以护你一生一世。
九怜眼角有些酸楚。
陆晞没有注意到女孩的神色，继续说道：
“而且，如今这些启灵境凶兽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锻体需求了，我也要出去寻找更多的资源才行。”
呵呵，这算什么鬼理由！这山里有启灵，有归元，甚至还有洞玄！
启灵不够，我去帮你杀啊！
都是借口罢了。
要不要自己偷偷离开算了？少了我的牵挂，没了那些什么身世肉身的纷扰，以他现在的能力，肯定能过得很好吧……
呵，舍得吗？三年前都没能狠下心，如今真的走得掉吗？
但她又怎能把他牵扯进来？
一旦真正涉足那些事，过往的因果宿命便会一股脑地涌出来，他们谁也逃不脱，挣不掉。
曾经的修行，只是为了应付未来的变数，还可以顺应心意，想练就练。而一旦踏出这一步，他便再也无法脱身了，命运的漩涡会逼迫着他不断地向前，哪怕想要放弃都不可能了，稍有退步，便是万劫不复。
但他只是个普通人啊！难道就靠那看不到任何出路的锻体去拼吗？
她没有细说，他都懂。
她需要做的，她能做的，便是静静等待他的决定。
“会很危险的，真的值得吗？你知道，那些东西，我不在乎的。”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
“怜儿，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
罢了，无论他做什么决定，自己都乖乖地陪着他就好。至少，有虚棺在，我定能护你平安无事……
女孩偏过头，不让少年看到她的脸色，然后轻轻说道：
“再等两天吧，我还有点儿事做。”
“嗯？”
“陆晞，你真的决定在这条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路上一直拼下去了吗？”
“怎么了？”
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女孩幽幽说道：
“其实，你或许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陆晞陡然侧目。
女孩神色难明，继续轻声道：
“那会比如今的锻体更加痛苦，可能十倍，可能百倍，可能痛苦千倍万倍……但，那条路，我向你保证，一定能走通。
“你，想要试试吗？”
陆晞沉默了，九怜也没再说话，静静地等待他的抉择。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再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告诉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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