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正站在床前不远处看着她,见她撩了帘子, 快步朝她走来,还不忘往外喊道:“紫荆姑姑,公主醒了。”
江容:“……”她还想再赖会儿床来着。
不过一想到皇帝今天可能要去打猎,再赖着不起说不定会误了大事,她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自己撩了帘子下床。
一边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陛下呢?”
紫兰迎上来,与青栀一人一边要扶她,被她摆手挥开。
“我都说了我没这么娇弱,不用每次扶来扶去的,扶久了身子骨都懒散了。”
紫荆趁着整理床单的机会,将两人的被子都掀开来看了看。
紫兰道:“娘娘别急,陛下还在练武场舒展筋骨呢,走之前还吩咐我们不要吵醒您,说等您起来用了早膳再做安排。”
紫兰说完,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紫荆一眼。
紫荆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
紫兰又退到一边,由小宫女服侍江容洗漱,自己在旁仔细观察江容的神色。
少女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看着也不像是初承恩宠的样子。
再想想早上起来从青栀那儿套的话,听说昨晚房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也就是说,昨晚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陛下只是简单地搂着娘娘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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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和自己喜欢的女子,都同床共枕了,却什么都不发生……
陛下这干的是什么事?
该不会是……
紫兰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江容并不知道紫兰脑子里能有这么多想法。彼时青檀正拿了一盒子的钗子让她挑选,被她挥手拒了。
“打猎戴这些做什么?用纶巾束起来就行,之前尚宫局不是送了一盒来?正好拿出来用。”
她这话音未落,青檀却突然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准备的时候,不小心把纶巾都忘在宫里了。”
江容坐在椅子上,稍一弯腰就扶着她的手臂,以不容拒绝的力度把她托了起来。
“之前就说过了,我这儿不兴下跪,我不喜欢。以后也别动不动就求我恕罪,小事不总犯就没大问题,大事你求了我也不会轻饶。再说了,一块纶巾而已,忘了就忘了,又不是什么要紧事,随便拿根绳子绑起来也行。”
紫兰道:“娘娘金枝玉叶,怎么能用那种伤头发的东西?待奴婢去问问薛公公,看有没有多的纶巾或者玉冠,先拿来应付一下,再差人去买女子用的玉冠纶巾。”
江容:“去吧。”
紫兰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她回来,身后跟了个小太监。
太监手上捧了根暗金色的发带,跟在她身后趋步走到江容面前。
“陛下不喜女子靠近,这些年来身边用的都是太监。”紫荆在江容耳边低声解释。
江容点头,拿过纶巾在眼前打量。
绛紫色的纶巾,摸起来不滑,但是手感特别舒服。上面绣着暗金色的云纹,乍看一眼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仔细观察才能看出其中不同,变换角度的时候可以看到上面隐隐有流光滑动。
低调中透着奢华,不愧是皇帝用的东西。
等青檀给她束好头发,江容站起来活动筋骨。
“快把我那身绛紫色的骑装拿来,正好配陛下赏赐的这条纶巾。”
换好衣服,看着镜中英姿飒爽的少女,江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左右看了看:“佩剑呢?给我戴上。”
青栀连忙捧了她之前挑选好的女式佩剑,帮她挂上。
“我觉得背后还要背一把弓,才比较有味道。”
紫荆正要接话,外头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是皇帝回来了。
江容迎上去:“陛下回来了。”人还没走到皇帝面前,被他抬手按着脑门定在原地。
臭男人只留下一句:“别动。”就消失在原地。
眼看着他转身进了内室,江容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薛福走到她面前,小声说道:“陛下刚从校场回来,习惯先沐浴再用早膳。”
江容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紫荆走到江容身边,压低了声音安慰道:“陛下定是怕身上的汗味熏着了娘娘,才没让您靠近的。”
江容继续点头:“陛下待我好,我知道。早膳可都备好了?带我去看看。”
用过早膳后,李晨瀚带着江容离开,只带了年纪小的青梅和青栀随身伺候,紫荆和紫兰留守在飞霜殿。
他们一走,紫荆和紫兰就凑到了一起,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你可与青栀确定过了,确定娘娘以前没有交好的人?”紫兰问。
江容还不知道,她所处的虽然是古代,男女大防并不严。
尤其是晋国。
没有所谓的守宫砂,没有新婚之夜用来证实女子是否是处子之身的元帕,更没有女子婚前必须是黄花大闺女之说。
婚前私会之事虽不光彩,但只要保守好秘密不让人知道,不闹出人命和纠纷即可。
他们只在保护自家血脉方面严格些。
保护自家血脉的方式很直接,就是女子入门后一个月不与其同房,确定肚子里没揣别人家的种,再放心与其洞房。
不止普通百姓,就连皇室子弟娶亲,也大多奉行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对女子的贞洁与否要求不严格,晋国有不少国君都娶过二嫁女进宫为妃,甚至还有个三嫁女凭借贤能当了皇后。
江容和皇帝睡了一夜,这可是江容第一次侍寝,守夜的青栀说没听到动静,龙床上没有落红,江容看起来也跟没事人似的。
不敢轻易相信是自家陛下“那方面不行”,紫兰只能先从别的地方找找理由。比如他们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太害羞,所以放轻了动作还自己收拾了床铺。
又比如……
江容可能不是处子?
“我探过青栀的口风,那孩子性子单纯,嘴却紧得很,还是娘娘表现出对我的信任后,我才从她嘴里套出点话来。”
紫荆回忆着说道:“她说娘娘在越过皇宫时不受宠爱,一直都幽居在她所住的芳菲殿,几乎不曾出过殿门,应该是没办法认识外男的,除非是宫里的侍卫。但是娘娘今年才及笄,你知道的。她年纪小,月事都没来,若是没有外男刻意勾引,怕是还不知道情爱为何物呢。暂且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看娘娘像开了情智的样子吗?”
紫兰摇头:“我看不像。”
末了,又补了一句:“陛下也不像。”
还有一句话被她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
二十岁的人了,对女人还不感兴趣,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晋国皇家多情种,后宫独宠的事时不时发生,若是在以前,她们还可以给皇帝找理由,说他是没找到喜欢的人,宁缺毋滥。
可现在呢?
他对江容的宠爱,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喜欢的女人睡在他身边一整个晚上,他却能忍着不动……
太引人怀疑了。
紫兰越想脸色越白:“总不能真的是陛下——”
紫荆连忙捂住她的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人往屋里走了几步,确定不会被门口的人偷听到声音,才小声说道:“陛下是真的喜欢娘娘,他的眼睛不会说谎,娘娘在他身边时,他的眼神从来没有掩饰过。只是娘娘不懂,才看不出来,我和紫藤两个在一边都都看得很清楚。你看久了也能懂。但是陛下毕竟第一次喜欢女人,像个毛头——”
她话说到一半,没继续往下说,只给了紫兰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收到紫兰同样的表情后,才继续说道:“他不动声色讨好娘娘,我和紫藤也都看在眼里。要说陛下那方面……”
她又给了紫兰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这回轮到紫兰比噤声的动作了。
紫兰:“我懂。”
紫荆道:“也许是太疼惜娘娘了,才不舍得在这个时候让娘娘承宠。娘娘月事还没来,严格来说,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只有来了月事,才能算是真的长大了。”
紫兰:“那他血气方刚,憋着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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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都到主子跟前来侍候了,你还不改改你这性子,什么都敢说。”
紫兰:“我也是担心陛下。再说了,我们六姐妹一起进宫,朝夕相处这么久,有什么不能说的?要是紫萝在就好了,她知道的多,可以出出主意。陛下爱说假话刺娘娘,我们得想想办法,让娘娘知道他的苦心。”——
作者有话要说:
憨憨风评被害。
第43章
出了飞霜殿, 江容十分自觉地跟在皇帝身后上了龙辇,然后就发现了不方便之处。
龙辇再宽敞也只是轿子而已,佩剑挂在腰间, 坐下来会卡住,调整姿势把佩剑斜倚着放的话又显得有点傻气。
想从皇帝那儿学点经验, 却见这人根本就没带佩剑, 身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带,两手空空看来就像是去郊游的。
偷师失败,她收回目光,又各种方法试了好一号儿, 最后只能认命地把佩剑解下来, 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端庄形象。
她和佩剑作斗争,皇帝作壁上观看热闹。等她把剑横担在腿上坐稳了, 才开口问她:
“怎么不背弓箭了?”
江容正低头摩挲剑柄上的纹路呢, 听他这么问, 动作慢了下来,抬头看向他。
“臣妾现在还不会骑射, 带了弓箭也没用, 此行是去打猎的, 自然要轻装出行,不给陛下添麻烦, 防身的话有这柄剑就好了。等以后臣妾学会了骑射,再带弓箭也不迟。”
皇帝微微勾起唇角, 看着她似笑非笑:“你还想学骑射?”
这表情江容都看腻了。
总喜欢用这种瞧不起人的眼神看着她, 声音却该死的好听, 偏偏还长得这么帅,让她每一次都恨不起来, 只能偷偷翻白眼。
颜控,声控,无可救药。
江容视线下移。
要是再配上这双手……
算了。
没什么是她不能原谅的。
收回目光,江容点头道:“骑射骑射,二字不可分离。既然要学骑马,射箭肯定也要一起学。再说了,陛下的女人岂能连骑射都不会?听说那北国的女子个个都会骑射,尤其是他们的皇后,更是女子中的骑射冠军。”
皇帝道:“北国乃游牧之国,其国人生长于马背上,会骑射是自然的。”
江容昂首道:“臣妾不管。同样是皇帝,臣妾不允许陛下比别的皇帝差,别国妃子会的臣妾也要会,以后说不定还能给陛下长脸呢。”
皇帝:“朕听闻,越国女子入宫选秀时,会游水的更可能被留牌子。”
江容:“臣妾也会!臣妾不但会游水,还会跳水,以后跳给陛下看。”
皇帝没有纠结什么是“跳水”,转口说道:“齐国妃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江容:“臣妾会琴棋画,书法还在学。臣妾的书法可是陛下亲手教的,学成后写出来的字肯定比她们的好看。”
皇帝顿了片刻:“不论是哪国妃子,她们都会为皇家绵延子嗣。”
江容挺起胸膛,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斩钉截铁道:“等臣妾调养好身体,臣妾也会!”
皇帝轻笑出声。
“脑子不大,想的倒是挺多。”
江容佯作生气,嘟着嘴道:“陛下好生过分。臣妾事事为陛下着想,不怕辛苦也要学习骑射,就是为了陪陛下一起打猎,日后有机会给陛下挣脸面。陛下却屡次嘲讽臣妾,还说臣妾没脑子……”
皇帝眉梢微挑:“当真只是为朕?”
江容支支吾吾片刻:“也有一点点原因是臣妾喜欢运动,想趁机锻炼身体。若是每日都待在宫里不活动,长时间下来就会变得弱不禁风,风一吹就倒了。臣妾想和陛下白头偕老,自然要有一副好身体。”
白头偕老。
怎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这样的话?
才刚说了要给他生孩子,又说这种白头到老的话,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
李晨瀚眸色微变,漆黑深邃的瞳子里氤氲翻涌着常人看不懂的情绪。看似平静的目光在少女身上慢慢游移,最后落在江容头上那块属于他的纶巾上。
不止纶巾。
这纶巾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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