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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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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于凛冬热吻》60-70

    61  ? Qs61

    ◎她跟在了施骋的身后。◎

    一连两天, 施骋都有夜戏。

    下戏之后就和他经纪人一起回B3301,直到第二天早上要拍摄了才出来。

    根本不给她一点儿抓把柄的机会。

    问叶延坷,叶延坷说他不知道;问江欲铭和鞠喻捷, 俩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她;问靳砚北, 靳砚北自去了江北以后就没什么信儿,除了每天按时送到的外卖提示她:他还活着以外,再多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

    实在憋不住了。

    只好去敲B3306门口那辆车的玻璃。

    “噔噔噔——”

    “杳,总,”那辆车前窗挡着一层厚厚的镭射遮阳布,侧窗严丝合缝的贴满单面可视的防偷窥膜,外人根本无法窥视里面的景象,里面藏着的人窸窸窣窣了将近一分多钟, 玻璃才被降下来, 蜷躺在主驾的女孩儿身上盖了一件蓝绿黄配色的花衬衫, 而大剌剌坐在副驾上的陈天青只穿了条ck的灰裤头,骚得要命,“你这样很容易把我搞阳·痿的晓得伐?我只是想找刺激,不是想死鸡。”

    原来他的内裤是灰色的啊。

    她还以为按照他这种骚包的性格来说,内裤肯定不是红的就是紫的呢。

    “那长话短说, 靳砚北去江北干嘛了?”

    “当然是去上学啊,不然还能干嘛?”陈天青没再看她被帽檐遮挡的眼, 倾身从中控台上捞过那盒被抽的仅剩下几根的黄鹤楼1916, 用做满粉色芭比美甲的手给她递出来一根, “他本硕博连读要八年, 现在才读了不到点儿七年吧, 还得有一年多才能毕业呢。”

    不对。

    不是这样。

    何洛洛之前在盛铭大楼的时候说过, 靳砚北是可以提前毕业的。

    就连她这种从来没有见过靳砚北、只听说过他名字的校友都知道他能提前毕业,那作为几乎与他形影不离的好兄弟的陈天青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他肯定在以此隐瞒些别的事情。

    “编,再编,”

    没接那根烟,被克莱因蓝卫衣袖覆盖的双臂环胸,屠杳头戴同色系棒球帽,抵靠在门上俯睨他,“回去上学需要在五个小时内接八通电话,而且每一通电话的时常几乎都是20分钟到半个小时吗?回去上学需要连夜走,就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陈天青,你自己说你这话说的假不假啊。”

    陈天青打烟的手顿了顿。

    撩眼看她。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呢?

    是一种她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正儿八经的表情。

    认真的、暗沉的、没有一丝笑意的,探究的、揣摩着、在衡量她究竟值不值得信任的,蕴气的、不满的、在为好哥们儿打抱不平的。

    “下车,”他收回目光,抿着烟尾巴吸燃火苗,先抽出张湿巾来慢慢悠悠的擦了擦手指,才从口中夹下那支烟来,对主驾上那个未着寸缕的女孩说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那女孩儿藏在他花衬衫下的眸中难掩惧怕,慌急慌忙的点头。

    衣服都顾不上穿好,连忙拉开车门下车。

    就着墙壁与树木的掩护一路跑进B3306。

    “你吓到人家了。”屠杳淡淡道。

    “接下来就该吓到你了,”陈天青嘴角叼着烟,把车内的空调温度调到最高,打开车载加湿器,又点开手机上的室内监控,再次从烟盒中磕出一支来,递给她,“确定不来一根儿吗?压一压脾气,等会儿别骂太多脏话。”

    话都暗示到这儿了。

    她便接了。

    “北子的导师很屌,是心理学届的知名大牛,也是他们系的系主任,”她含住那支烟,低头靠近陈天青为拢火而略微弯曲的掌心,照着姜亦曾经教给她的方法,将烟头置于火苗上方,深吸一口,听陈天青娓娓道来,“这么说你可能没什么概念,那我就换一种说法吧。”

    “他的导师究竟屌到什么程度呢?去书店,逛心理学的区域,最畅销的地方摆着的书,是他导师写的;听讲座,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一位难求、为了听一场讲座甚至有几百号人宁愿站一个多钟头的,是他导师开的;搜知网,想查心理学方面的论文的,其中引用率最高的几篇文章,他导师都是一作;北大每年有那么多心理系的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们要写毕业论文、答辩,如果是其他老师说他们答辩不合格,那他们还有机会去参加二辩,但如果是北子的导师说他们不合格,那就不用想了,直接延毕了。有够厉害的,是哦?”

    屠杳左手夹烟,右手曲起将碎发别回耳后,带动那条分别穿过三个耳洞的银色链条,摇摆。

    她不可否认,点头。

    “可是,”陈天青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烟蒂,昂头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往窗外点了点烟灰道,“就是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在这六年期间,偷偷将北子的五篇一区的ssci都改成了他自己的名字。”

    灰黑色带余猩的烟灰稀稀拉拉的飘在风中。

    有什么东西被灼痛了一下。

    “改成他自己的名字?!”

    “对,直接改成他的。”他不留痕迹的瞥了眼室内监控,着重强调了一次,“不是把他自己放到一作,把北子挤到二作去,而是直接把北子的名字删掉,放上他的,作者栏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绝口不提北子。”

    “Shit!Son of gun!Drop d——”

    “——不是,”她逼自己切回国语,“这人他妈的贱不贱啊?”

    “北子想今年提前毕业,他不让,跟北子说,要么再读几年,要么再发一篇一区ssci,作者名字写他的,不然他有一票否决权,完全可以不让北子过答辩,反正他已经被返聘了,不怕跟他耗。”

    “Oh,Plz,He bastard!”屠杳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疯狂飙脏话,“北大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啊?救命,这不宁愿不毕业也得往死里搞他一波的?不然就算拿到那张毕业证也得被膈应死。”

    “你俩可真不愧是一张床上睡出来的,”陈天青玩味的觑她一眼,示意她抽两口烟,注意注意形象,别再飙脏话,“搞是肯定要搞,但具体怎么搞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北子的意思是他在七月份刚写完的那篇ssci里面动了不少小手脚,他导师都没发觉,等那篇ssci见刊的时候他就能凭“学术造假”这个名头一波搞倒他导师了。”

    “但是吧,怎么说呢,就和他在同一个课题组里的那男的的脑子估摸着不太好。发现导师把他们的名字改了以后就一直在学校里面闹,从教务处闹到校长室,还写了投诉信传到审稿组去,意思是绝对不会让北子拿来算计他导师的那篇ssci见刊。北子之前好不容易才把他摁下来,安静了一段时间,结果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又疯了,扬言要杀了他导师什么的,搞得风雨挺大的。北子怕万一真出些什么意外的话那那个男孩的人生就都毁了,就连夜飞回去搞这事儿去了。”

    “他那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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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得什么时候才能见刊?”

    “……”

    “……”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能得去问审稿组。”

    夜风呼啸,树影攒动,湿凉掺杂在看不见的气流中刺入骨头。

    B3306一楼的落地窗前有人影略过。

    路灯隐隐作祟。

    屠杳趁一阵凛风扫来之前裹紧了些身上的外套,指尖夹着的那支白烟只在最开始的时候被她临幸过一口,剩下的时间,都任由它自己被风追着加速燃烧,坠落灰烬。

    不知不觉间烧的仅剩四分之一。

    “行,”屠杳捏着那支烟塞进唇瓣,双颊凹陷深吸一口,令它迅速燃烧一截,半垂头颅缓缓吐出只在舌尖过了过的烟雾,心不在焉道,“我知道了。”

    “担心他会出事儿?”

    “没有,”她故作轻松的开玩笑道,“只是他不在都没人肯帮我捉奸了。”

    陈天青就笑。

    昂头倚在勃艮第红配色的座椅内,粗细均匀的双腿翘起搭在副驾的乘客显示器上抖,边点摁手机键盘打字边谑浪笑敖道,“有空可以多去后面的希尔顿转转。”

    “尤其是那种容易低落容易寂寞的时候,坐在大厅里吃几块巧克力曲奇,说不定能碰到意外之喜。”

    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不再多扰。

    屠杳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燃到尽头的烟蒂扔在脚下,踩熄,双手揣进外套兜里不着边际的调侃道,“刚就想说了,你穿件儿衣服吧,大哥。”

    “男人太骚,容易宫寒。”

    B3306的大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

    那个眉眼清纯的女孩先是扒在墙边警惕的环顾了一圈儿周边,确认没有人会看到,才单穿着陈天青的那件花衬衫小步跑回来。

    恭恭敬敬的与她打招呼。

    “我也想穿,我都勾巴快要冻死了,草,”

    退出室内监控画面,将手机锁了屏扔到一边儿,他微微斜肩,单指勾起先前掉落在脚垫上的属于女孩子的吊带短上衣,另一只手也勾上肩带,比在他胸前,示意她看那个连他一半胸都挡不住的布料,“但你让我穿什么?这个吗?”

    “这衣服他妈的这么小,这么薄,还好意思说是L码,干嘛,这是童装专卖店里的L码吧?啊?就这东西,拿去给我妹穿我妹都不一定能穿的上。”

    他妹他妹,什么都是他妹。

    做粉红芭比美甲是为了哄他妹高兴,车副驾贴满小贴画是为了让他妹开心,每天固定打五六通电话回家去是为了关心他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下意识要送回去给他妹。

    现在倒好,连一件衣服都能扯到他妹身上。

    他可真成了个十足十的妹控。

    屠杳抻了抻唇角:

    “什么童装,这是最近特别火的bm风。”

    “Bm风?我看叫bt风还差不多,”他嫌弃万分的将那个吊带甩开,吐槽道,“布料么越用越少,维度么越来越小,照这么发展下去是不是过几年得满大街骷髅啊?干嘛,拍《骷髅危机》啊?”

    “没办法,这是个以瘦为美的时代。”

    “瘦是瘦,那得瘦的有线条,有美感啊,像你这种常年健身健出来的,哪怕瘦,但看起来有力量感和线条感,就很健康。别是那种骨头都快突出来的瘦,干巴巴的,就跟家里虐待不给吃饭一样,营养不良了都。”陈天青登时反应过来些什么,不由追问了一句:“欸,不是,你的服装品牌不会也做这种pua女生、制造身材焦虑的衣服吧?”

    这句话,令她倏又想起了沈菡初。

    想起了曾经对自己从头到脚都极度不自信的沈菡初。

    如果她还在的话,如果是她创办Rose & Snake这个牌子的话,肯定不希望大家像她一样自卑、对自己不满意,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宣扬让大家与自己的身材和解、对自己的身材喜欢且自信的理念。

    所以。

    她不能,也不会去做这种衣服。

    “不会,”她既像是在对陈天青说,又好像是透过他在与另一个看不见的人保证道,“做人得有底线,我永远都不会为了挣钱而去做这种制造身材焦虑的衣服。”

    瘦是一种美,但美不只是瘦。

    美应该是自信的、多元化的、独一无二的,是不能也不该被衣服尺码所束缚的。

    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无异于是思想绑架、精神犯罪。

    她会愧对沈菡初、唾弃自己一辈子的。

    “永远,都不会。”

    “……”

    “……”

    “卡!重来!”

    “……”

    “卡!不对!表情还是不对!”

    “……”

    与陈天青“坦诚相待”的交谈完,屠杳身披夜色、肩扛暖光,捏着根明黄色的玉米雪糕晃晃悠悠的荡回B3308,施骋和杭煦还在重复拍她走之前的那条。

    炽灯刺目,气氛凝重,场务们大气不敢喘一下,皆是低头敛眼的,生怕下一秒就会被赵政渊的怒火所波及。

    屠杳手抓克莱因蓝的帽檐将帽子摘下,曲手理了理头发,又重新扣回。

    于帽檐摆正的瞬间。

    她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注意到匆匆往场外走的赵倾的虚影。

    “……”

    “卡!”

    “你到底行还是不行,能不能给句准话?”

    “别让我们这么多人跟着你一起耗。”

    “这都拍了多少条了?你自己数数,没有四五十也有十七八了吧?还学不会?我对牛弹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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