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里的平常一天。
[报刊亭二号餐厅]
秋天一到,二号餐厅的生意就会呈爆发似地增长，越是冷生意就越好。
罗如楠按照师父昨晚吩咐，今天特意多准备了些药材。
一大早，前来订餐的电话就开始响起来。
前台经理还没来得及换制服,就得先接听响个没完的电话。
“今天师父他们一家要来吃饭。”
好不容易接完电话,罗如楠赶忙跟经理说起预留个大包间的事。
师父家人口多,外出吃饭一桌还真坐不下。
“那今天老板要亲自来掌勺？”经理高兴追问,跟着忙表示：“要是老板亲自来，那我要跟老顾客们说一说。”
虽说罗如楠和郑晓雨已经掌勺多年,许多念旧的老顾客们还是更喜欢秦溪的手艺。
相同材料相同厨具,做出来的菜味道还是有细微差别。
报刊亭八个餐厅,其中总店的生意一直爆火，就是因为秦溪回寿北后一直在那掌勺。
之后老板将更过精力转移到家庭,偶尔来掌一次勺,当天生意都比平常要红火。
罗如楠笑着点了点头。
“师父说她一会就到。”
如今自己都是当妈的人了，罗如楠还是习惯性地想依靠秦溪。
只要师父在身边，她就觉得踏实。
半小时后，秦溪果真到了，不过从车子里下来的足有五六个人。
其中一个罗如楠见过两面,是老二谢鸣谦的妻子,至于另一个更年轻些的女人是谁还不知道。
剩下几个孩子好像是老二家的二胞胎。
“如楠。”
秦溪两条腿边各挂了个孩子,跟葫芦娃似的就在那不停叫奶奶。
“师父,晓雨在后厨检查卫生,你是直接去厨房还是休息会儿？”
秦溪点头，先给罗如楠介绍了跟来的年轻姑娘。
“这是安娜的妹妹。”
安娜是谢鸣谦的媳妇儿，罗如楠记得是家里独生女，怎么又突然冒出个妹妹来。
秦溪没说,她也就没主动追问。
招呼着几人进入餐厅安顿好后才小声问起：“师父是想让这姑娘跟着晓雨学手艺？”
“还是你聪明。”
姑娘真名叫张雪，才刚满十八岁，秦溪对外说是儿媳的妹妹，其实是为了保护她。
这姑娘其实是被拐卖到山里，去年刚被解救回城。
公安局电话联系张雪父母，那边却不愿认女儿。
因为思想封建，觉得被糟蹋的姑娘不能进祠堂，与其回去被人戳脊梁骨，早在孩子丢失后就对外谎称张雪已经死了。
有家不能回，张雪又不能长期住在公安局里。
而儿媳安娜就在公安局做文职工作，听说后回家来询问秦溪的意思。
年纪虽然小，张雪比同龄人要成熟得
多，而且做事勤快，人也踏实。
餐馆里包吃包住，让这姑娘来当个服务员就能一并解决生存问题。
张雪先是在总店工作了大半年，秦溪看人品确实不错，想看看几个徒弟中谁愿意收她当徒弟。
其中，最先取得厨艺方面成就的郑晓雨当然是首选。
几个徒弟中，郑晓雨入门最晚，却是最先成功出师的一个。
至于罗如楠，火候掌控方面还是差了些。
“前几天晓雨姐还和我说收徒的事。()”罗如楠笑，顺便把这几天的刚到的名贵药材递给秦溪查看：“要是晓雨姐不收，杨金花那也成。?()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是特意如此做，也没有真分男女，反正兜兜转转之后秦溪的四个徒弟全是女性。
杨金花和杨芸都已经是不同餐厅的主厨，只有罗如楠还未正式出师，还跟郑晓雨暂时在一家餐厅里合作。
两人商议完，秦溪把张雪喊了过来，专门询问她的意思。
姑娘当然没有二话，欣喜若狂地当即就要跪下拜师。
“看来‘娘子军’中又要添加一员大将了。”
忽然，门口传来道带着笑意的拗口寿北话，听惯常的揶揄口气秦溪就知道肯定是付庭云来了。
这人前年开始学习寿北本地方言，说是要彻底成为新寿北人。
就是这成效不怎么理想就是了……
“你怎么来了？”
罗如楠带张雪道后厨去找郑晓雨，秦溪则迎着付庭云走了过去。
就算年纪已经能称呼为老头子，付庭云儒雅依旧，经过几十年商场历练，其中还多夹杂了些霸总气质。
“听说柳雪花找到了人生第二春，我不得来看看啊！”付庭云笑。
寿北日餐界给报刊亭连锁餐厅娶了个娘子军的外号，其中“老太君”当然是秦溪。
左膀柳雪花，右膀江柳燕，加上四个女徒弟，这不第一个徒孙又是个姑娘。
无意间更加坐实了娘子军的称号。
“要送礼有得是机会。”秦溪摆手笑道：“况且你现在来根本找不到人揶揄，柳雪花去家具城了。”
老话都说老房子着火烧得最快。
用来形容柳雪花现在的情况再贴切不过。
夕阳恋的两位，一个月确立关系，二个月就决定结婚了。
这不，两人打算隆重办一场婚礼宴请四方宾客，最近因为置办婚房，忙得不可开交呢！
“现在你的左膀子已经嫁出去了，右膀子呢？怎么没什么消息了！”
付庭云把背着的手抽出来，递给秦溪一瓶黄色土罐子。
秦溪接过，冲他抬了抬下巴。
两人并肩走到药膳厨房的仓库，秦溪边走边提起土罐子的塞子。
这可不是付庭云送给秦溪的礼物，而是他一会儿要带走的罐子。
罐子装得不是酒，而是秦溪亲手酿的醪糟。
“夫人让我回去时再带点药膳给儿媳妇
() 。”付庭云无奈耸肩。
管理再多人的付总在家也只是个帮媳妇儿跑腿的罢了。
“娇娇自己怎么不来？”
男主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吴娇娇从明恋到主动追求就一年就成功拿下了付庭云。
仔细之后温柔花痴姑娘变成了事业型女强人，不忙着谈恋爱开始赚钱了。
倒是付庭云像是被拿捏住了命门，反过来追着吴娇娇跑。
两人如今也是有孙子的爷爷奶奶了，今年儿媳妇刚生大孙女还在坐月子。
经常往秦溪这跑就是为了取给儿媳妇坐月子的醪糟和红糖。
“她看着孩子。”付庭云笑。
不管过程如何，他现在也算是实现了当初说要在寿北成家立业的目标。
秦溪把醪糟装好递了过去。
两人话题很随意地又转向了江柳燕。
秦溪说：“江柳燕上个月才刚出国，这回要走六个国家，至少得大半年才能回来。”
不知是不是被前男友伤害得太深，这些年江柳燕对恋爱结婚一直处于敬而远之的态度。
运输公司重开之后她除了工作就是旅游。
这些年走过的城市多得让秦溪羡慕，国内走完如今又往国外延伸。
只要过得快乐秦溪是相当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下次让她叫上我们几个一起去。”付庭云说。
秦溪扶额苦笑，低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出来抱住他的几个孙子孙女。
“我也想走，但前提是……能走得掉啊！”
付庭云笑。
别说秦溪，就是他，恐怕也舍不得离开刚出生的小孙女。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只要……幸福就好。
付庭云不再多说，拿上罐子跟秦溪道了声别满意离开。
“奶奶，我想吃甜甜的大肉包子。”
“笨蛋，肉包子怎么会是甜的。”
“我就要吃甜的，奶奶肯定能做出来甜甜的肉包子！”
孩子们的争吵声已经成为秦溪每天必听的内容。
以前养四姐弟时好像很少争执，到了年纪相反的孙子辈，争宠抢东西都成了常态。
而且几人争吵也会看人，在黎书青面前几个小猴子就不敢造次。
“去看看你们的爸爸到了没？”秦溪眉头都不带皱的，一句话就把兄妹俩打发了。
两人一听，立刻又和好如初，牵着小手跑到餐厅门口张望。
秦溪抽身得以去到厨房。
***
餐厅门口，等待许久的二兄妹终于看到熟悉的车子停下。
二个娃娃争先恐后地跳起来，朝车子跑去。
“爸爸。”
“爸爸。”
“爸爸，爸爸。”
谢鸣谦想，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应该经受不住二个奶团子赛着叫喊的杀伤力。
刚打开车门的一瞬，他耳朵立刻开始嗡嗡作响。()
一秒钟后，叫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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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车子后座打开，黎书青提着公文包走了下来。
“爸，还是你管用。”谢鸣谦回头笑道。
“爷爷，我帮你提。”
不仅瞬间消声，孩子们还立刻乖巧起来，在哥哥的带头下围到黎书青面前献起孝心来。
“你们奶奶呢？”
谢鸣谦缩着肩膀暗自偷笑。
他们家从老到少都有这个习惯。
“我妈呢？”
“我奶奶呢？”
“外婆呢？”
“你妈呢？”
一回家，每个人几乎第一时间问得都是秦溪，不管有没有事，得知道人在哪。
“爸！”
谢鸣谦刚停稳车子，旁边就又驶来辆白色轿车，后座的位置上兴兴探出头来。
车子刚挺稳，兴兴和女儿就抢先跳下了车。
“爸，我妈呢？”
谢鸣谦又笑，看……又来一个找秦溪的。
“在厨房吧。”
面对大孩子们黎书青总是板着张脸，唯独刚两岁的小外孙女能让他喜笑颜开。
边拍着手边接过小外孙女，乐呵呵地逗得奶团子咯咯咯地笑个没完。
“爸。”女婿叶文兵赶忙叫人，一副憨厚的样子。
黎书青转头看了叶文兵几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出声提醒：“你可不能再胖了，对身体不好。”
按理来说女婿胖瘦老丈人不应该管，可叶文兵是在黎书青眼皮子底下越来越胖。
就一米七多点的身高，现在至少有八十多公斤。
作为曾经的医生，黎书青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下，肥胖对身体的危害不小。
叶文兵还是憨厚地笑了笑：“妈做饭太好吃了，每次吃饭都忍不住多吃。”
叶文兵出生普通工人家庭，跟兴兴是高中同学。
要不是岳父岳母开明，他一个普通中学老师绝对娶不到兴兴为妻。
叶家人也不知道黎书青和秦溪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们就是普通研究员和在餐厅打工的中年妇女。
结婚后兴兴小两口在婆家住了小半年。
兴兴顾忌丈夫面子，没有提出住爸妈送的房子，而是把大杂院当成了婚房。
房子小，人口多，吵架成了家常便饭。
嫂子小肚鸡肠，老觉着兴兴两口子不出去住是为了抢大杂院的房子。
其中最大的矛盾是吃喝。
叶文兵和兴兴午饭都在各自单位吃，只有晚饭回家吃。
但做饭的大嫂每天晚饭都是芹菜稀粥，过得跟困难年代一样。
后来他们才知道，好吃的都是中午给叶家人吃了，到晚上就随便煮点对付一顿。
兴兴是受了委屈绝不忍的脾气，当着大院的人质问他们夫妻交得伙食费用到哪去了。
() 然后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争吵。
这次吵架闹得很大，从小就知道父母偏心大哥的叶文兵到此时总算死了心。
叶文兵从高中起就自己打工赚学费，期间还经常会被父母大哥以各种名义骗钱。
当初隐瞒岳父岳母的身份就是知道自己爸妈是什么德性。
现在吵到父母让他们两口子滚，叶文兵当即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搬出大杂院。
走之前，兴兴提出以后叶文兵也有继承大院房子的权利，要不就趁现在把房子分了。
叶家人哪肯干，嚷嚷之下竟然说以后不要叶文兵养老，所以也不可能分房子给他。
兴兴乘胜追击，立刻让大杂院里的人作证。
双方签下叶父叶母以后不要叶文兵赡养的证明，还让院里的邻居们当见证人喝了断亲酒。
之后夫妻俩也没去新房子里住。
受了半年委屈的兴兴干脆把丈夫带回了家，小两口自此就在娘家安顿了下来。
用不了多久叶文兵就明白妻子怎么非要回娘家了。
不止因为在房子宽敞条件好，最主要的原因是岳母做饭实在太好吃了。
这让吃了几十年剩饭冷菜的叶文兵连做梦都是美食。
而且他以为住在岳父家会很憋屈的情况根本没发生。
岳父虽然很权威严肃，但从不会管他们年轻人的生活作风，睡到中午下楼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而且多年相处下来，叶文兵发现岳父还很护短。
岳母更不用说了，对他们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生活上照顾得非常周到。
逐渐的，叶文兵把黎家当成了自己家，岳父岳母自然就是亲生父母。
黎书青说两句，叶文兵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我以后管着些嘴。”叶文兵笑。
“不用少吃。”兴兴赶忙安慰丈夫，悄悄对着叶文兵挤眉弄眼：“咱们让妈做些能减肥的饭菜。”
“大肘子减肥。”
谢鸣谦表示看不下去，满脸揶揄地给两人说了道菜名。
“你赚这么多钱，难道给你妹妹买大肘子都不愿意了！”兴兴不理，反倒是上前抱着谢鸣谦胳膊反问：“给你妹妹吃都舍不得？是不是舍不得！”
“吃吃吃，你要每天吃二哥都给你买。”
兄妹俩说没两句正经话就开始嘻嘻哈哈打闹，还像是小孩子那样扭来扭去。
黎书青笑着摇了摇头。
“安安！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欺负兴兴。”
响亮无比的呵声横插进兄妹俩中，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后抱住谢鸣谦就举了起来。
“爸。”
二子牵着两个孩子，走到黎书青身边，无奈地看向已经扭做一团的姐弟二人。
“外公。”
“外公，外婆呢？”
又来个张口就要找秦溪的人。
黎书青笑：“早上你奶奶才送你学校，
半天没见着人就要找啊！”
大外孙笑眯眯地举起手里的两朵小红花：“老师让我们把小红花送给家里最辛苦的长辈，外公去和外婆使我们家最辛苦的人。”
二子在旁边笑：“老师说得可是送给辛苦的爸爸妈妈，只有我们家洋洋说要送给外公外婆。”
洋洋据理力争：“外婆最辛苦，要给我们这么多人做饭，还送我去读书。”
说着小眼神瞟了瞟自家爸妈：“爸爸妈妈每天都睡懒觉，起床还要外婆做饭给你们吃。”
“我看你们两口子还没洋洋懂事。”
二子哪敢接岳父的话，装傻充愣地笑了笑。
“爸你还不是连中午饭都要妈送才吃。”大女婿不敢说，平平才没有什么顾忌，立刻帮着丈夫就开始控诉老爸。
其他人好歹中午都在各自单位吃，孩子们也在学校食堂吃。
就她老爸不一样，中午都是妈妈做好找人送去研究院，一送就几十年。
“有本事让你妈也给你送。”黎书青浅笑着地回道。
二姐弟同时撇嘴。
他们倒是想啊……可估摸着还没说就要被老妈骂。
黎书青笑而不语。
“反正我妈的心里爸肯定是最重要的，我当第二个就好了。”谢鸣谦忽然叹了口气。
刚说完立刻遭到大姐和妹妹的共同鄙视。
妈心里第二的位置肯定是两个外公外婆，之后是孙子外孙们。
就是家里的狗应该都在他们前面，等没人排队了，那说不定才能轮到他们。
谢鸣谦转而又一想，就算在四姐弟中排第一也是好的。
“我打算明年带妈去旅游。”
在妈妈面前刷刷存在感，让自己的地位提升，谢鸣谦先使出带老妈出国去旅游的招数。
平平撇嘴：“我跟妈已经说好了明年一起去爷爷家玩。”
“那我也要去。”兴兴立刻道。
黎书青默默望着几人耍宝，不时低头逗弄着外孙女。
二子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二人加起来就一百多岁了，打闹起来还跟小时候一样难解难分。
而且他们这一大家子人站在餐厅门口闹了半天，没看见路过的食客都不挺往这边看过来吗！
“爸，我们站这等什么呢？”
“等黎阳一家。”
提到老二黎阳二子也觉得奇怪。
他们两家人明明同时从家里出发，自己妻子都在这打上了他们还没来。
“二叔来了！”
孩子们抢先看到了黎阳一家的车子，赶忙出声提醒。
黎书青转头去看。
黎阳的车开得很慢，开过餐厅前的坡时更是跟乌龟爬似的。
好一会儿，车子才缓慢地停到了几人面前。
“爸，妈呢？”
车玻璃一摇下来，黎阳就迫不及待探出脑袋来到处寻找秦溪身影。
没看到人
，这才乐呵呵地冲平平几人叫：“来帮忙拿东西。”
二姐弟停止打闹，围拢到车子前。
车后座上一个两层蛋糕由孩子扶着，透明色的盒子里还能看到点缀满水果的样子。
“今天又不是谁生日，买蛋糕干什么？”
平平疑惑地扫视了圈车子后座，还在座位底下看到几个袋子。
“谁说蛋糕一定要生日才能吃。”黎阳故作神秘地冲几人眨眼：“先把蛋糕搬到包间里去。”
黎阳这么说，明显是要瞒着秦溪。
而且看黎书青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说不定这件事就是由他们的老爸策划。
几个大人分工明确，有人去打探秦溪消息，有人合作把蛋糕搬到包间里。
一通忙活下来，一大家子除了秦溪终于齐聚到了包间里。
“究竟要庆祝什么啊！”
平平好奇地掀开蛋糕盒子，看清蛋糕上的字眼时眼睛瞬间一亮。
“结婚二十八周年。”
“今年是我和你们妈妈结婚二十八年。”
黎书青站起来，亲自整理好蛋糕盒子的彩带，弄好后又插上了二十五根蜡烛。
再然后，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张像是左边图画右边外语的证书来。
黎书青把证书放到桌上，又用眼神示意黎阳。
黎阳立刻明白，和妻子一起把袋子里的两套衣服拿出来。
“姐，你把这件衣服让妈穿上，其他保密。”
那本证书虽然是外文，可不是姐弟几人熟悉的语言，看了半天也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裙子是大红色，胸口别着朵花朵形状的胸针。
秦溪在两个女儿软磨硬泡下换上了群子，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裙摆。
五十岁之后，她已经很少穿裙子，更何况还是这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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