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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2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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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爱你,很多很多年。”◎

    韩自中将云霁的尸体带回了阳方堡。

    没几日, 安插在契丹的内探便送回消息,契丹大王耶律奇衡被宋军弓箭手一箭射死,契丹国内大乱。

    这可是开国以来的无上战功, 曹严庭高兴之余, 亲自前来阳方堡犒赏众将士。断壁残垣之中,众将士披麻戴孝, 横眉怒视从大营来的“将领”们。

    临时垒砌的灵堂里,韩自中安静的等着曹严庭来见他。

    木板上的云霁睡容安详, 曹严庭与陆康刚想上一柱香, 就被韩自中打断:“有事说事,你们俩别脏了她的眼睛。”

    “你——你这是什么话?”曹严庭长袖一甩, “云霁的死, 我也很遗憾。”

    “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在遗憾什么?”韩自中笑的阴冷, “曹将军,你会和朝廷说, 是她射死了耶律奇衡吗?”

    曹严庭被他问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轻声道:“她根本就没有来过阳方堡, 又何谈射死耶律奇衡。云霁早就被斩首, 你不能忘。”

    “需要你特意来提醒我?”韩自中的拳头松了又紧, 怒火滔天。

    陆康终于开口:“你与韩将军,仍是戴罪之身。你要领下射杀耶律奇衡的功劳,这件事才能真正翻篇。”

    “锵”地一声, 韩自中单手拔剑, 长剑破风而去, 直抵在他的喉咙上, 血珠子顺着剑锋往下淌。

    他眼中溢出杀意:“让她领兵出战, 也是你的主意吧?陆康,你说射杀契丹大王的功,能不能抵她违抗圣旨的罪?”

    “云霁救了我们所有人。”陆康每说一个字,喉结上下滚动,他就多痛一分,“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要让她的死失去意义。”

    韩自中盯了他片刻,一字一顿:“死在阳方堡的每一位将士都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曹严庭适时出声:“云霁生前希望朝廷能够重视边防,出兵收回失地。此次回京,我定当全力以赴,说服官家。”

    韩自中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断断续续,古古怪怪的笑声。剑回鞘,他又坐回了云霁身边,不阴不阳道:“就凭你们这几根葱,能成什么大事?”

    他确实想杀了曹严庭等人以泄心头之恨,但他更怕云霁伤心。

    “我要带她的尸首回临安。”韩自中低声提出要求。

    “半月前,我已将云霁认罪伏法的消息送回汴京。信中,她的尸体被抛于荒漠,遭狼群啃噬,骸骨无存。”曹严庭嗓音干涩,说到最后几近无声。

    “滚出去。”韩自中闭眼,他明白曹严庭此行的真正意图,曹严庭需要找一个人合适的人选领功,更需要保证云霁的“消失”。

    他的法力仍未恢复,没有能力将单独将云霁带回临安。

    常林沉默地走了进来,这么多年,他不敢踏足阳方堡,更无颜面对守堡将士。

    “小郎君。”他开口即是哭腔。常林甚至不敢靠近云霁,他垂着眼睛,盯着她的一片衣角道:“山遥路远,让云娘子干净的走吧。”

    云霁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了青斑,就算曹严庭松口,他们一路南下气温只会越来越高,根本无法保存。

    韩自中静眼看她,手掌轻轻地抚摸额头:“生前不让你好过,身后还要来搅你的好梦。好吧,你再忍一忍痛,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常林朝着曹严庭等人使了一个眼色,几人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灵堂又重归寂静,韩自中起身打水,最后一次为云霁擦拭面容。他滚烫的唇无声地覆上她的冰冷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上穷九天,下落黄泉,我会找到你,一定会找到你。”

    曹严庭站在院中,正在发愁如何劝说韩自中,忽然,灵堂燃起滚滚浓烟,紧接着火光腾起,越烧越旺。

    云霁躺在火中,犹如一片红叶,在烈烈焰光中热切殷红-

    韦元同得知云霁身死的消息,急不可耐地去寻张殊南。她实在是太痛快了,心里堵着的一块淤泥被捅开,“哗哗”往外涌着水。

    张殊南让她痛了百分,她就要千分、万分的去讨。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求而不得,生死相隔更为痛苦的事呢?

    “驸马,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韦元同笑盈盈的走进阴冷的房间,裙摆扬起满地尘埃。

    张殊南没有理会他,仍旧坐在窗前,在看木兰阁露出的一角。

    他脊背端直,身形依旧俊朗。韦元同饶有耐心的走到他面前,这才发现,张殊南老了。

    张殊南的脸依旧英俊,只是眼睛不再清澈,布满了落寞疲倦。身上绯红色的圆袍褪去了颜色,他也失去了鲜活,像一幅慢慢剥脱的壁画,渐渐上锈的铁器。

    这还有什么意思?韦元同不许他轻而易举的解脱,她大声地将信中内容念了出来,笑的疯狂:“她死了,张殊南你听见了吗?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死了。被宁武关的将士们活活逼死,她死前得有多么绝望啊。”

    张殊南的呼吸有一瞬的凝滞,他麻木的转动眼珠,仿佛在思考。

    韦元同十分期待他的反应,是痛彻心扉嚎嚎大哭,还是以身殉情,去地下做一对苦命鸳鸯?她甚至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呼”张殊南动了,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将身体里最后的一点生机吐出。紧接着,他的脊背开始弯曲,头颅重重的垂下,死亡的冷锋终于剖开了他,却发现空空如也——他用生命呵护的东西没了,他也空了。

    韦元同伸手去推搡他的肩膀,试图激怒张殊南:“她死了,你为什么不去陪她?如果你爱我,没有欺骗我,她是不会死的。张殊南,你是凶手,你才是真正的刽子手啊!”

    张殊南目光盯着地面,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她一生干净,洁白无瑕,容不得一点污垢。我死了,只会弄脏她的衣角。”

    他的话落在韦元同的耳朵里,只觉得刺耳锥心。云霁是洁白无瑕,那她就肮脏恶毒吗?

    韦元同眼眶里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冲他吼叫:“她都死了,你还在为她着想。我呢?一个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人,你为什么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我是天之骄女,金枝玉叶。生来尊贵,享天下万民爱戴供奉——”韦元同说到最后,已是无声呜咽,“求你……看我一眼啊。”

    张殊南紧闭双眼,无动于衷。

    “来人,去烧了木兰阁!”韦元同着了魔,动手去扒他的眼睛,“你看看我,云霁死了,从前往事一笔勾销,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嗯?”

    张殊南猛地将她推开,踉跄着往书桌走,屋里昏暗无光,他一阵摸索。韦元同从身后死死抱住了他的腰,“殊南,我们之间没有别人了。”

    张殊南不再挣扎,握着笔杆的手毫不犹豫地刺向双眼。

    “啊……”他捂着眼睛,巨大的疼痛使他无比清醒,他所受的痛苦与折磨,不及云霁半分。

    鲜血从眼眶里流出,像是眼泪流了满脸,他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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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了。

    韦元同被他吓得双脚发软,面色惨白,扶着书架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眼中没有万民。”张殊南缓缓地坐在地上,急促抽吸,“云霁在我心里,永远都在。”

    韦元同走了,在与张殊南的这场战斗中,她好像赢了,战利品是云霁的性命、张殊南的双眼,还有一座阁楼;她好像也输了,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在斗,像个傻子。

    没过多久,官家就以驸马失德,不敬公主的由头下旨让昭宁公主与驸马和离,罢黜张殊南官职,家产如数充入国库。

    张殊南在汴京无亲,冒犯了天家,从前官场上的好友也避之不及,百年难能一遇的状元郎竟沦落街头,暂且在汴京郊外一座破旧不堪的古庙中安身。

    景泰十七年,深秋。

    秋色萧索,云安找到他的时候,张殊南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他是后天失明,还不能很好的适应黑暗,动作迟缓又笨拙。破旧的袍子像是挂在身上,瘦骨嶙峋,找不到半点从前的神清骨秀。

    云安站在台阶上看了很久,他恨张殊南,所以在得知他落难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寻。

    他当真是恨透了张殊南啊。

    云安想,如果时间倒流,张殊南不曾来过他家,云霁此刻是不是还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叫着大哥。

    想一想,她今年二十又四,嫁得如意夫婿,夫妻琴瑟和谐。膝下儿女双全,生活福足美满。

    “你知道云霁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爱上张殊南吗?”崔清桐昨夜临睡前忽然问他。

    云安的脸一下子变得冷淡,背对着她,用一种近乎责备的语气道:“夫人,往后不许你再提起这个人。”

    崔清桐看着丈夫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向温婉的她也发了脾气:“你们都想让她成为好女儿、好妹妹、好妻子,却只有张殊南让她做自己!长相厮守是爱,互相成全也是爱,不是说你没有见过,他们的爱就不存在。”

    云安僵硬了很久很久,崔清桐亦是一夜未眠。天微微亮时,云安转过身,对上妻子疲倦的眼睛,迟疑地问:“云霁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你是她最敬重的大哥。”崔清桐将丈夫搂入怀中,温声安慰。

    云安在她的怀中泪如雨下:“我没有妹妹了,我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要进来坐一会吗?”不知过了多久,张殊南已将庙前的落叶清扫干净,他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来人是云安。

    收回思绪,云安嗓音干涩:“怎么知道是我?”

    张殊南笑了笑:“我无亲无故,旁人不会站这么久。”

    云安默了一默,跟着他进了破庙。庙中杂草丛生,有一条似路非路的痕迹。房屋低矮破败,上漏下湿,屋中只有一泥榻,一方桌,一长凳。

    角落里还有一对磨喝乐。

    俩人坐下后,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云霁小妹”云安几次开口,几次哽咽,说不完一句话。

    张殊南静静坐着,等他平复情绪。

    “韩武被押送回京,官家念在其子韩自中一箭射杀契丹大王,功过相抵。收了他兵权,降至五品,如今赋闲在家。”云安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他们家呈上了一份和离书,明眼人都晓得这是与云霁摆脱干系的手段,但官家对宁武关的大捷很是高兴,便没有再追究下去。我也一样,靠着一份收养文书,侥幸逃过一劫,只是从今往后也不会再得重用了。”

    张殊南道:“你不必难受,这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

    云安又是沉默,张殊南道:“知道了你的近况,我已心安,回吧。”

    “殊南兄。”云安终于开口,“你可愿意,回临安?”

    张殊南有一瞬的迟疑,慢慢应道:“云安,我是罪人。只有我狼狈的活着,我与她之间才能真正干净。”

    若不是亲耳听见,打死云安他也不会相信,这句话是张殊南说出来的。他身上有一种迟暮的气息,像落下后再也不会升起的太阳,燃到尽头的烛台,锈迹斑斑的铜器他就呆在这里,在晦暗中等待这副躯壳的腐烂。

    “你爱她吗?”云安问。

    张殊南消瘦的肩膀微微一颤,沉沉的,沉沉的说:“我没有亲口告诉她。”

    云安抿了抿唇,下定决心:“那就亲口告诉她。韩自中带回了云霁的骨灰,过两日我们就回临安下葬了。”

    “好。”张殊南答应了-

    薄暮冥冥,汴京盛丰码头。

    听见马车外喧闹的动静,张殊南问:“到了吗?”

    云安怀里抱着瓷瓮,苦涩道:“到了。记得初到汴京,你就是在这里接的我们。”

    如今,他们在这里送云霁回家。

    韩自中在看见张殊南时,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听闻他下场不好,今日见他惨状,倒也有些唏嘘。

    韩自中透过马车窗对云安道:“水路太慢,我骑马先行一步,到了直接在家里见吧。”

    家里。他说的自然顺口。

    张殊南坐在窗边,直白问道:“射杀耶律奇衡的,是云霁吧。”

    韩自中没有隐瞒,大方承认:“是。”

    得知云霁死前心愿已了,他心中的紧弦终于松懈,张殊南叹出一口气,话语苦涩:“韩自中,多谢你对她的照顾。”

    韩自中垂眼看了他一会,冷笑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照顾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请问你张殊南,有什么身份,以什么资格来谢我?”韩自中毫不留情面。

    饶是云安,也听出了俩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好了,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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