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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9 章(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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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鄞州站在宫门前,他望着裴漪珍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的背影。()

    他掌心缓缓握紧成拳,毫不犹豫转身朝皇宫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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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裴砚站在玉兰树枝下,声音平静。

    “殿下。”

    “临近年关眼下无事,殿下该给我放个长假才对。”

    裴砚缓缓回身疏离视线落在崔鄞州,他唇角微微翘起一丝,似笑非笑盯着他:“还未赢得裴大姑娘的芳心?”

    “我早与你说过,该服软示弱的时候你就该弱些。”

    “你若不令她心疼怜惜,她又该如何软心?”

    说到这里裴砚语气一顿:“早知道,当初你护月氏新君前往汴京时,我派去杀你的人就该下个重手,最好是半死不活。”

    崔鄞州想到那日裴漪珍醉酒的模样,不由背脊发凉。

    他若真的是半死不活躺在廊庑旁的花园里,等裴漪珍第二日醉酒醒来寻到他时,他估计都凉了,幸好当时裴砚并没有真的要把他伤个半死不活。

    想到这里,崔鄞州不由心口一跳,他还未向裴漪珍坦诚,他与她相遇出现在裴氏宅中并不是凑巧,而是刻意安排。

    若是她从别处知晓他们再次重逢只是他的百谋千计,她会不会生他的气,再也不理会他。

    担忧一旦在心底抽了芽,随着时间门推移就开始在他心中疯长。

    裴漪珍不在他身旁的时辰过得格外的慢,回到裴宅后他看着窗外落雪,不安逐渐放大,然后是泛滥成灾。

    新年初一,太阳下山后天空飘起鹅毛大雪,崔鄞州连晚膳都未用,心底有隐隐的不安涌出。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进宫,带她回来,他不怕她生气,就怕她再也不要他了,若是这样他往后再无机会。

    直至深夜,裴漪珍由六皇子妃娘娘林惊枝的侍女,青梅和晴山两人亲自送回裴宅。

    “世子。”

    “奴婢按着六皇子妃娘娘的吩咐松裴大姑娘回府。”

    “娘娘同奴婢交代了,裴太姑娘今日心情不佳,请世子多担待些。”

    崔鄞州一个悬着的心,当即一颤。

    他伸手把裴漪珍抱入怀中,朝两人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去。

    裴漪珍醉得厉害,柔弱无骨的身体靠在崔鄞州怀里,笑盈盈抬眸望向他:“这是何处来的郎君。”

    “可真真的俊俏。”

    “若不然,郎君留在裴宅在我身旁贴身伺候算了。”

    崔鄞州往前走的步伐一顿,掌心陡然握紧,因用力过度他指节泛白,小臂上有淡青色经脉浮出。

    裴漪珍看着崔鄞州不为所动的模样,她含着酒香的舌尖舔了舔唇瓣忽然冷冷哼了声。

    “怎么。”

    “郎君不愿?”

    只要是他,他怎么会不愿。

    他只怕她醉酒时,把她认成了别的男子,若是酒醒反悔那才叫不知如何是好。

    () “珍儿。”

    “你醉了。”崔鄞州声音嘶哑道。

    “醉了?”

    “我才没有醉。”

    裴漪珍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她冷地缩在崔鄞州怀里,伸手推他:“你抱着我快些进屋,外头院子里冷得厉害。”

    “冷吗?”崔鄞州俯身,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吹了一口热气。

    裴漪珍身体不受控制打了个哆嗦:“冷。”

    “知道冷,还这个时辰回来。”崔鄞州唇贴在她娇嫩的侧脸脸颊上,有些克制从她耳垂滑过。

    “呜呜,痒。”裴漪珍怕痒,她歪着脑袋去看崔鄞州,吐出的气息含着淡淡酒香。

    “素儿。”

    “醒酒汤。”

    崔鄞州笑了,是气笑的。

    这会儿裴漪珍竟然把她直接认成了素儿,认成素儿也好,等清醒时闹腾他脾气。

    这样也好,他对她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进屋后,崔鄞州唤丫鬟送了茶水和洗漱的巾帕后,就出声让四下伺候的丫鬟婆子退出去。

    素儿有些犹豫,却被崔鄞州冷厉目光一扫,当即不敢多言轻手轻脚关门离去。

    “我是谁?”崔鄞州俯身给她喂水。

    许是喝了蜜水的缘故,裴一珍眨了眨眼睛痴痴地朝他笑:“夫君。”

    ‘夫君’二字,就像是突然掷入他平静心底的一块大石,猛地嫌弃滔天举行,令他霎时所有的克制溃不成军。

    “既然是夫君。”

    “那能吻一吻珍儿吗?”

    吻?

    裴漪珍用贝齿轻轻咬了一下水润的红唇,竟然突然主动朝他问去。

    就算脑中还留有前世的记忆,可她并不擅长主动,磕磕绊绊见他推开,她直起身朝前一撞,贝齿重重磕在他唇上,不过片刻就见血了。

    见他流血,裴漪珍害怕往后推了推,抬眸看他:“痛不痛?”

    崔鄞州心软成一片,垂眸主动吻上她的唇,舌尖从她贝齿上扫过,他明明没喝酒整个人也像醉了一样,浑身血液涌向一处。

    “难受。”裴漪珍轻哼一声,有些委屈看着崔鄞州。

    崔鄞州哪里受得了她这般透着无辜,又软乎乎朝他撒娇的模样。

    当即拿过一旁铜盆上放着方才给她擦脸用帕子,狠狠搓了一下脸颊:“哪里难受?”

    裴漪珍的语调感觉都要哭了,她双手攥着崔鄞州的衣袖:“身上难受。”

    “夫君。”

    “我想……想……”

    “想沐浴?”崔鄞州问。

    “嗯。”裴漪珍点点头,软软靠在他身上。

    “我抱你进去,然后让素儿进来?”崔鄞州克制问。

    “好。”

    “……”

    裴漪珍沐浴手,双颊依旧红得厉害,人却是清醒了许多。

    她由丫鬟婆子扶着走出耳房,看到崔鄞州时忽然就狠狠瞪了他一下:“哼。”

    崔鄞州眉心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等素儿带人退下后,他抱起裴漪珍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为什么突然生我气?”

    裴漪珍却笑了,她覆在崔鄞州耳旁轻声问:“枝枝都同我说了。”

    “这些年你也在六皇子裴砚身旁为他做事,你行踪真是藏得隐秘,崔鄞州你说说六皇子殿下究竟教了你多少手段。”

    崔鄞州只觉得愿望,他给裴砚做事这年就没有一日是休息过的,裴砚能教他多少手段,除了杀人以外裴砚可没什么好东西教他。

    裴漪珍见崔鄞州沉默,她自顾自道:“起初我原是不信的。”

    “可是今日我同枝枝还有漪怜几人吃酒说话时,枝枝不小心说漏了嘴。”

    “唔。”裴漪珍伸手去沈崔鄞州的衣襟,“数月前你在河东裴氏重伤被我发现。”

    “怎就那日恰巧枝枝和长公主不远千里来河东郡寻我吃酒,偏偏那日我就醉了,醉了就遇到你了。”

    “这会子一想,我不信天底下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崔鄞州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他目光落在她粉润的唇上,见她双眸一瞬不瞬盯着他看,一双秀丽的远山黛眉轻轻蹙起,应该是有些生气的,但又不是很生气。

    崔鄞州略松一口气,低低笑了声,然后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他从一开始就该同她坦白的,像她这样聪慧的女子恐怕早就怀起其中的不对劲了,只是今日借着醉酒一事说出罢了。

    “珍儿。”

    “受伤是意外,遇见你是千方百计。”

    “我不想自己后悔,也不想你后悔,只是从一开始,我不知要如何对你开口。”

    “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一刻,屋中气氛有些凝重。

    裴漪珍却扑在崔鄞州的怀里,用压抑的声音哭出声来。

    起初她只是身体轻轻发颤,然后发出浅浅的哭泣声,崔鄞州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她的声音突然变大嚎啕大哭。

    “崔鄞州。”

    “我原谅你。”

    “从一开始,我从未恨你。”

    “那时候我恨的只有我自己,我同自己较劲,我陷进怪圈走不出来。”

    “重来一回,我却怕了,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死亡,我怕我们又像前世那样,终其一生以遗憾告终。”

    崔鄞州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又酸又痛,他垂眸去问裴漪珍的唇,声音急切:“珍儿。”

    “从一开始我受伤出现在裴氏老宅,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裴漪珍狠狠晃了一下脑袋勉强保持清明:“其实一开始我就想到了,但是我不愿也不敢往那处去想。”

    “瞧见你受伤的模样,我一颗心当时就乱了。”

    “这数月相处,裴氏又一直在我的掌控中,我渐渐回过神,你不可能不声不响出现在裴氏,除非背后有人帮你超控一切,还能瞒过我的耳目。”

    说到这里,裴漪珍

    闷闷地笑了声:“这个人除了六皇子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所以今日入宫觐见太后娘娘,我特地寻空找枝枝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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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酒量比我更差得厉害,被我灌醉后,一五一十把话都掏出来了。”

    裴漪珍十分骄傲朝崔鄞州扬了扬眉毛,因为喝酒而滚烫的掌心从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划过:“崔鄞州。”

    “你与六皇子合谋。”

    “想不到我能从六皇子妃枝枝口中套出话来吧。”

    “告诉我。”

    “你崔鄞州究竟想要什么?”

    崔鄞州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他目光深邃含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神情,像是有重量一样落在裴漪珍身上。

    “想要你。”

    “从一开始,我只想要你而已。”

    崔鄞州终于忍无可忍,在昏暗烛光里他结实有力的臂膀狠狠揽过裴漪珍,他掌心力气极大,努力克制着不伤到她,微微震颤的声音从他胸膛发出,压抑且酸涩。

    “珍儿我快要疯了。”

    “只有你能让我清醒克制。”

    他说完,滚烫的唇落在他侧颈上,牙齿从她雪白无瑕的肌肤上啃|咬过,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汹涌而出,属于男人的情|欲。

    但事已至此,眼下已不容许她退缩。

    裴漪珍勉强保持些许清明,她脑袋很重,眼角泛着水色。

    柔嫩的指腹顺着崔鄞州落在她纤腰上的手臂,一寸一寸往上,声音娇软哑涩:“你想要我。”

    “想要我什么?”

    “身体?”

    “还是我的心?”

    崔鄞州抱着她,闻言也同样笑出声:“珍儿。”

    “我生来贪婪。”

    “你的一切我都想。”

    “但凡你给了我一丝机会,你往后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若是你不愿给我机会,我再想想其他办法,一辈子还长着。”

    崔鄞州一把捏住裴漪珍的后脖颈,俯下身吻上她带着酒香的柔软红唇。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的触碰,更是属于成熟男子带着薄欲的掠夺。

    两人的身体走不受控制狠狠颤栗一下,屋里空气像是着了火,炽热滚烫还有深深浅浅的轻吟。

    一吻结束,裴漪珍失神盯着帐顶的承尘:“若是前世你也这般,什么都同我说。”

    “也许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

    崔鄞州有些痛苦闭上眼睛。

    他前世其实做了为她默默做了许多事,以为她好就行,可就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两人才一次次误会和失望中渐行渐远。

    “崔鄞州。”

    “我要你。”

    这一刻的裴漪珍,大胆又放肆。

    她像是压抑许久从未得到过满足,明明对于那事她前世因为身体的愿意并不热衷,眼下两人解释清楚后,她反而从心底生出一种渴望,想要他的渴望。

    帐幔垂落,在裴漪珍

    () 尚未反应过来时,她脚上的罗袜已经被他悄无声息褪下。

    他的吻落在她身上,越来越烫。

    裴漪珍瞳仁发颤,脚尖不由蜷缩。

    “不要怕。”

    ……

    不知过了多久,裴漪珍眼眸骤然瞪大,嫣红的唇微微张开,大口大口喘息。

    她身体因为疼痛下意识想躲,他却伸手把她紧紧握住,灼人的气息落在她纤细雪白的指尖上,唇齿不轻不重咬在她指腹上。

    前世因为她身体缘故,他就算对她有极重的欲望也会克制住,但这一抹他品尝过的美好,却被他牢牢记在心里。

    这夜,崔鄞州对她肆无忌惮,直至天明。

    天色蒙亮时,裴漪珍嘤咛了声,像是说梦话那样:“崔鄞州你说过的,最后一次。”

    “为什么还要。”

    崔鄞州抱着她安慰许久,见她缓缓睡着才无奈长叹了声,轻手轻脚收起药瓶。

    方才他并没有要她,只是给她涂抹消肿清凉的膏药罢了。

    裴漪珍天明是睡去,直到傍晚夕阳快落山了才幽幽转醒。

    “醒了?”

    崔鄞州慢条斯理翻过一卷书页,声音微哑透着些许餍足。

    他坐在她身旁,身上只松松垮垮披着一件雪白的里衣,裴一珍抬眼就能清清楚楚瞧见他胸前一道道她昨日夜里,留下的抓痕。

    “素儿带着丫鬟婆子已经在屋外等了一整日,今日你母亲也来了。”

    “我瞧见你睡着,就让她们先回了。”崔鄞州看着裴漪珍慢悠悠道。

    裴漪珍先是一愣,紧接着双颊火辣辣通红一片,这数月来她和崔鄞州共处一室,同吃同睡,好在她日日准时起来请安,夜里多数时辰也是在书房里处理事务。

    可昨夜她醉酒发生的一切,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究竟和崔鄞州做了什么事。

    “怎么办?”

    “母亲定要生气的。”裴漪珍有些慌乱道。

    崔鄞州放下手里的书,伸手轻轻给她揉着太阳穴,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哭笑不得:“珍儿这是睡了我,不打算承认了?”

    “我自从进了崔氏府邸的门,可就是板上钉钉你裴漪珍的男人了。”

    “你别想后悔。”

    裴漪珍浑身上下酸得像被马车碾过,她见崔鄞州慢悠悠穿上衣裳,不紧不慢吩咐素儿打水进来,还不忘朝候着的婆子道:“打些水来。”

    “你们家姑娘要沐浴。”

    婆子一愣,赶忙躬身退下。

    素儿伺候裴漪珍沐浴,她压低声音有些忧心问:“姑娘。”

    “可是昨夜崔世子趁着姑娘你醉酒,强迫了姑娘?”

    裴漪珍轻轻摇头:“他没有强迫,我是愿意的。”

    “日后我并不会嫁入崔氏,他会同我一起生活在裴家。”

    素儿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燕北民风并不如月氏来的开放,但千百年来也有男子入赘的先

    例,但那些男子大多数是家中穷苦,或者是女方对于男方有恩的。

    可像崔家世子这般的身份,他与自家姑娘这般关系与入赘无异,若是五姓崔氏知晓,想必崔家太夫人李氏得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来。

    素儿忧心:“可世子这样的身份,崔氏会同意?”

    裴漪珍轻轻抿了一下唇,似笑非笑:“会同意的。”

    毕竟当生死和家族存亡成了唯一的选择,崔家太夫人就不可能再分出心思去管崔鄞州这点破事。

    果不其然,崔太夫人还未因这事动怒就接到了宫中圣旨,至于圣旨中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裴漪珍猜测这里恐怕是有六皇子裴砚的手笔。

    想到裴砚她不由想到前世死后,枝枝可还好,她是否见过天地高山,见过世间门所有的美好。

    前世她曾经在乎的,用命也要护下的人,是否快乐。

    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她和崔鄞州这样幸运,被上天眷顾重来一回的。

    裴漪珍心里放着事,等到夜里她不由失眠,辗转反侧。

    “珍儿。”

    “怎么了?”崔鄞州吻了吻她雪白的后颈。

    裴漪珍索性从床榻上坐起身,黑暗中她一双眼眸微闪:“前世。”

    “我走后。”

    “枝枝可好,漪怜可好。”

    “我母亲可好。”

    崔鄞州不敢去看裴漪珍的眼睛,他目光像松林深处藏着的湖畔清幽深邃。

    “你走那日。”

    “我依着对你的承诺送林惊枝出去,那夜在各方的努力下,沈氏的人带着她离开燕北去了月氏。”

    “后来我听说她在月氏有孕了,但那时并不知是谁的孩子。”

    “是裴砚的对吗?”裴漪珍往崔鄞州怀里缩了缩,声音笃定问。

    “嗯。”

    崔鄞州轻轻点了一下头继续道:“枝枝她离开燕北五年后,她以月氏折姝公主的身份重新嫁给了裴砚,珍儿你的枝枝,她见过了天地高远,也见过了河流山川的辽阔,她再回到燕北是以一颗自由自在的心回来的。”

    裴漪珍眸光湿润,当初她会不计一切让她离开,就是不想林惊枝步入她和崔鄞州的老路,幸好她做到了。

    “那漪怜呢?”

    崔鄞州道:“漪怜由太后娘娘赐婚后嫁给了二皇子,后来她同二皇子去了封地,二皇子虽然书读得不好,但能带兵打仗,听说也是极为宠爱二姑娘的。”

    除了漪怜还有她的母亲周氏。

    裴漪珍一个个问完后,她伸手紧紧搂住崔鄞州的手臂,嗓音艰涩:“崔鄞州。”

    “你呢。”

    “在我死后,你过得好吗?”

    屋里长久的沉默。

    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停了,窗外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崔鄞州声音闷闷道:“我过得不好。”

    “一点都不好。”

    “一个人太苦了,我曾无数次想

    过要去寻你(),可每次走到你的墓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看着你碑前放着的那些东西,我又犹豫了。”

    “枝枝每年会给你折来月氏开得最繁盛一枝桃花,漪怜这是漠北的黄沙,乌倚江的水,山巅抽出的青芽。”

    “我若走了,她们不远千里送你的东西由谁交给你。”

    “野草茂盛,我得日日帮你清理。”

    “你走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疯了一般地想你。”

    “所以珍儿,世间门那些与你相关的人,唯有我一人过得不好。”

    裴漪珍沉默了,有那么一瞬间门她后悔了。

    “我……”

    “漪珍,不要自责。”崔鄞州指尖轻轻落在她娇软的唇瓣上。

    下一刻,他起身点亮黄花梨木桌上的灯烛,俯下身,指腹捏住她的下颌微微往上抬了抬:“朝前看。”

    “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曾是我求而不得,念念不忘的。”

    “就像那日夜里,你醉酒留下我。”

    “那就是我们新的开始。”

    随着崔鄞州话音落下瞬间门,裴已珍眼眶了含着的泪水犹如决堤的小溪,她双手撑在榻上,用尽全身力气去吻他。

    “我在想,若是我死后便是魂散天地没有来世,那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崔鄞州掌心轻轻拍着她瘦削的背脊,声音低沉沙哑,“就算没有来世,那一世我们吵吵闹闹也同样值得。”

    “因为自始至终,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心意,只是束缚太多而身不由己。”

    “不哭。”

    “我会心疼。”崔鄞州在她身侧重新躺下。

    “好。”她努力止住眼泪,紧紧抱着崔鄞州,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元贞三十一年秋,宫中李夫人骤然离世,六皇子裴砚被分为太子。

    不久后,林惊枝和裴砚搬入东宫,裴漪珍作为林惊枝比有着血缘更为亲密姐妹的手帕交,她时常会入宫与林惊枝相见。

    就在她感慨入宫麻烦后不久,太子裴砚又因为林惊枝住不惯空荡荡东宫搬回惊仙苑。

    当然其中最为欢喜是自然是裴漪珍。

    裴漪珍与崔鄞州并没有举办婚礼,两人心照不宣却又像寻常夫妻那样生活,最开始时风言风语是有的,可等说的人多了见正主都不在乎,再加上两人至交是太子和太子妃二人,自然也就没有人敢把事情搬到台面上去说道。

    ……

    时间门转眼来到元贞三十八年新年初一。

    今日是太子萧玄玉的生辰。

    刚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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