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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 121 章 这不是能听得懂人话吗……
说关起门算账, 萧挽风还是在晴风院先睡了一觉。
没法子,人躺在床上立刻便睡着了。
谢明裳眼看着人合衣躺下去,当时还在对她道:“清算什么账?说给我听。”
她坐在靠窗的紫缎贵妃榻上, 默想了约莫两个弹指的功夫, 开口问:
“前夜固县扎营,我去你的帐子里, 分明见了面,你却不跟我提一字即将发生的大事, 只捡些不相干的琐碎事跟我叨。你想什么呢——”
耳边响起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谢明裳:“……”
晨光流逝。窗外的日光渐渐大亮, 午时前后,萧挽风睡醒了。
睡梦中乍醒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映入目光的, 是对面西窗边,正低头摆弄着什么物件的小娘子的侧脸。
气血充足的脸颊白里透红, 姣美无暇,映照在日光的浅金色光晕里,仿佛最上等的玉器。
有什么东西摆在她面前, 亮堂堂的, 晃眼睛。
萧挽风起先以为她在擦拭向来不离身的银刀鞘。
片刻后, 视野逐渐清晰起来,他才意识到, 刀鞘搁在榻边。亮堂堂晃眼睛的,是摆在她面前的零嘴大银盘。
两层零嘴盘子上摆满瓜子。
小娘子盘膝坐在床对面的贵妃榻上,百无聊赖, 正在咔嚓咔嚓地嗑南瓜子。
听到床这边响动, 磕瓜子的动作一顿,漂亮的眸子斜睨,递来似笑非笑的神色。
“醒了啊。晴风院的床睡得好不好?还记得我问你什么?”
萧挽风坐起身。
感觉事态有点严重。
他默想入睡前隐约听到的几个字眼, 记忆模糊,早抓不清楚。
想了半日,皱眉问:“你说‘前夜固县扎营’,后头什么?”
“……”谢明裳直接给气笑了。
她还打了半天腹稿,力求问话有理有据——好嘛,原来只听六个字就睡着了?
打好的腹稿早被丢到脑后,她也不想讲理了。
“前夜固县扎营,领帅中军、说一不二之主将。好大的威风啊,河间王殿下。”谢明裳咔嚓咔嚓地嗑瓜子:
“把我往马车里一塞,我掀开帘子才知道自己进京了。回王府问了严长史才知道你领兵入宫了。一个字不跟我提,觉得事太大,怕我担不起?”
萧挽风并未急于辩驳,起身更衣。
昨夜入宫,外袍星星点点地沾染不少血渍,被他扔去地上,赤着上身去东间取新衣袍换上。
谢明裳盯看他小麦肤色的赤裸上身,视线随他的走动来去。
这趟出征运气不错,胸前没刀口,后背没中箭,胳膊上几道深浅不一的新伤,刀箭擦伤都有,背后几处青紫淤伤,肋下两道刮伤——
等等,右肩头靠近脖颈处一道细而长的鲜红色刀疤。看痕迹,险些被人割喉。
不等她看清楚那道骇人刀疤,萧挽风已更换好衣袍,拢起衣襟,又开始盥洗。
东间早备好了几盆清水,热水变成冷水……反正一样用。
东间响起一阵水声。擦身沐发,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梳洗干净的男人带着满身皂角清香气息,发尾湿漉漉地走回内间。
不坐去大床上,反倒坐来靠窗的贵妃榻上,屈起一条长腿,抵在榻边。
谢明裳坐在榻上没动,浓黑的长睫眨了几下。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场景有点眼熟,沐浴后的皂角清香气息,潮湿的乌黑发尾,两边肩头洇开的水汽。
她想起来了。
闻着这股熟悉的皂角香,她想起从前刚入王府那阵子……
每次他来寻自己,原来都这么洗完过来的。
当时自己心里还嘀咕,他身上怎会次次都有皂角清香?太淡了,跟这人的气质丝毫不搭。性情酷烈的河间王,理应满身烈酒气味才对。
谢明裳的唇角细微地往上翘了翘。有点想笑,忍住了。
人还是那个人,身上还是同样的香气,但人的性子嘛,坚如磐石,倒也谈不上酷烈。身上皂角的清香满好闻的。
心里积压的那点不痛快,不知不觉消散去了爪哇国。她不生气了。
洗沐后的男人没有戴冠,只用发簪子簪住湿漉漉的头发。她侧身靠近一点,伸出名指,不老实地勾他肩头垂落的几缕微卷粗硬的头发。一圈圈地勾在手指头上。
几圈头发还没勾完,后腰就被箍住,人直接被抱坐去萧挽风的膝盖上。
两人开始亲吻。
舌尖残余的南瓜子的清香,弥漫在唇齿间。
百褶长裙在半空中晃荡不休,悬空的脚尖时不时地绷紧一下,绷紧的脚弓又松开。
白色足衣不知什么掉落在地上,露出白皙莹润的两只脚掌,并排悬空晃荡着,粉色的脚趾甲暴露在窗纸映进屋的日光下。
拥抱不够,亲吻不够。断断续续地亲吻,断断续续地说话。
两人拥坐在一处,谢明裳心底堵了两天的疑问终于问出了口。
萧挽风很是意外,想了想,如此回答她:“固县那晚,和事大事小无关。”
“见了你,不想多说废话。只想抱你。”
谢明裳:“……”你管领兵逼宫的大事叫废话?
她琢磨了一会儿,人又给气笑了。这歪理!
正好坐得近,男人的小腿贴着她的雪白脚踝,她抬脚结结实实踢一下:“见面不想多说废话,只想抱我?我见面还只想亲一亲你呢。看看你后来干的好事。”
萧挽风低下头来。不知被他想起什么,深黑色的眼睛深邃幽亮,盯向面前微微翘起的诱人水泽唇角。
踢过来的小腿被他握住,顺着光滑白皙的小腿肌肤往下,圈住了脚踝。
谢明裳的右脚掌忽地一凉,脚被握住了。粗粝带茧的指腹摩挲过娇嫩脚底,刺激得她细微地弹跳一下。
她本能地蜷起小腿,把另一只脚蜷进百褶长裙里,左脚踝却也被握住,从长裙下拉出,笔直纤长的小腿白得几乎发光。
被分开两条腿,结结实实坐去男人怀里的谢明裳:“……”
行了,知道你想抱了,别抱这么紧行不行!
*
人被抱得喘不过气,圈住后腰的坚实手臂紧搂不放,她迭声地喊腰勒得太紧,手松开些。喊一声,松开两分;过片刻不喊,渐渐又被紧抱住。
吻到动情,浑身燥热,衣衫散了满地。
身上忽然一凉,雪白肩头暴露在空气里。冷风吹得肩背肌肤一阵颤栗。
“……”谢明裳本能地扯住敞开的单衣不放。
固县那晚的事还没说道清楚,她可不要稀里糊涂再受一次!
“倒杯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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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脚并用地坐回软榻上,把乱糟糟的衣裙打理齐整,随口把人指使远点。
萧挽风坐在原处不动,深深地呼吸几次,起身去隔间倒茶。
温茶捧来,谢明裳喝了两口,随手搁去旁边,又喊茶水苦,要蜜水。
萧挽风开门吩咐下去。片刻后,亲兵敲门送来一碗温热的蜜水。萧挽风端来内间,坐看着她喝。
谢明裳舀起半匙甜滋滋的蜜水,心里也甜滋滋的。
这不是能听得懂人话吗?
同样一个人,现在如此好说话,说什么应什么。前两天怎么又那副样子,说什么都不应?
她边喝蜜水边盯着萧挽风看。看了一阵,伸出手,先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沿着刀裁鬓角,仔仔细细地上下摸。
萧挽风人没动,任她摸。只问:“摸什么?”
谢明裳的嘴角微微上翘,“摸人皮面具啊。看你皮子底下是不是换人了?”
萧挽风露出点难以言喻的表情,把不老实四处乱摸的手指头捏住,按在膝头。拔下发簪,散下半湿半干的乌黑发尾,塞一截进她手里。
“摸这处。少生乱七八糟的心思。”
谢明裳当真捏了捏。果然还是中原罕见的微卷粗硬的发质。皮子下没换人。
“真没换人?”谢明裳斜睨身侧的男人,“固县那晚上,我进了你帐子,后来怎么回事?我喊了多少声停停停?你总不会耳朵出了问题,白天听得见我说话,晚上就不听我说话了?”
话音未落,人又被抱去怀里。萧挽风开始缓缓抚摸她纤长的手指,顺着手指抚摸掌心。她吃痒,本能地缩了一下,指尖蜷缩起来,又被拉开。
“我问过你了。你同意把自己交给我。”萧挽风说。
把谢明裳给气的,脆生生的语调立刻抬高三分,想吵架。
“那是因为我信你不会害我。瞧瞧你后来做的事!跟上刑似的,人差点散架了。”
幽深的眸光垂视过来,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手心,握住手腕。“你未受伤。任何情况,我都不会伤害你。”
精致小巧的下巴被抬起,两人开始亲吻。
平心而论,亲吻很舒服。刻意放缓的节奏,显露亲昵,却少了被侵占的不安。谢明裳闭起眼,享受唇舌交缠的亲昵的吻。
但不知怎么的,总有种感觉,仿佛舟船行驶在平静的海面上,看似无波无澜,安全无虞,却只有近处给她看的一点天色是湛蓝的。远处的海面,惊涛骇浪,暴风黑云层层聚集。
她仿佛行驶在暴风眼中央。
亲昵够了,湿漉漉的吻分开,谢明裳开始怀疑地仔细观察面前的人,抬手轻轻抚摸过轮廓分明的眉骨。
一个半月不见,人瘦多了。
她想起固县那晚,她步入帐子,刻意放轻了脚步,却还是把睡梦中的人即刻惊醒,他连眼睛都未睁开,手已本能地握住刀鞘。
“这次出征极为艰苦。顾队正也没能回来。你……该不会出了问题罢?”
萧挽风任她抚摸脸颊。闭目良久。
“正如你之前说过,沙场征战之人,哪有不出问题的。”
隔半晌,他才平缓地道:“缓一阵就好了。我无事。”
当真无事?
谢明裳细细地打量。她想起了刚才更衣是瞥见的新伤疤,手指头抚摸过他肩头伤处,试探着除衣验看,萧挽风任她解开衣襟。
刚刚愈合不久的鲜红色的刀疤仿佛百足蜈蚣,横爬过肩头。
谢明裳吃惊地注视着这道不深却极长的刀伤:“好狠的一刀,直奔着割喉而来。谁伤得你?”
萧挽风不怎么在意,“死了。”当时他躲开致命一刀,反手一枪就把敌手扎去马下。
比起记不起面孔的死去的敌手,他更在意的倒是另一件事。
“刀砍的不是地方。” 他沿着新鲜刀疤摸了摸,露出略惋惜的神色。“正好挡住了旧疤。”
旧疤?
谢明裳忽地意识到,所指的“旧疤”,原来竟是自己陷入癔症那阵,在右肩狠咬下的几处旧疤痕。
“旧疤没了就没了罢。”她抚摸着狭长的刀疤,带点好笑,故意道“以后再咬几个,压住刀疤便是。”
萧挽风居然点点头,郑重地应下。
谢明裳啼笑皆非,再有满肚子的火气都散去了。
她索性当面追问, “你真的无事?固县那晚上只是个意外?以后你又要我把自己交给你,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萧挽风睁开眼,直视她。
“有时心境低,言语不能抚慰我。”他回答得过于直白,以至于听来难以理喻。
“固县那晚,你把自己交给我,于我心里大定。”他缓缓道:“第二日领兵入京,从头至尾,我心中笃定,不疑,不畏,不怒,而大事成。”
谢明裳:“……”
答应把自己交给他,如何就叫他心里大定了?这里头的道理,她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
想不明白,她索性不想了,仰头更直白地追问,“那以后床上我喊停有没有用?”
萧挽风深深地看她一眼:“开始前,我会先问你。”
谢明裳:…………??!!
*
这个白天的京城过于风平浪静,以至于显得不大寻常。
午饭过后,各方面的消息回禀进王府。
今日罢早朝。宫门不开。文武百官数百人聚集宫门下,求问究竟,要求面圣。
辰时,天子下《罪己诏》;下《奸相误国诏》。
两份诏书最先张贴于宫门前;午时前发出千份,贴遍京城各处告示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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