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里的人每天都吃那么些固定的饭菜,又不是所有人都能随随便便出军营,那些没有硬后台的,品阶不高的,也只能每日待在营里,我的这些米糕虽然是家常菜,却是这一带大多士兵家乡的常菜,他们想家了,我卖的价格也不高,当然会想买来尝尝啊。”
“只是,我现在虽是家眷的身份可以自由出入军营,但如今这军营外好像挺乱的,暂时我可能也只能做做军营里面的生意,想赚大钱好像不大行,似乎也没帮到你什么呢。”
她叹气道。
“没事,不还有我吗?”沐江恩摸摸她头,“我军饷还可以,这些年替王爷立的功劳也得到不少赏银,等这桩事一结束,回去指定也能得不少赏银的,到时候我就全部交给你管,你可以拿来买铺子,做什么营生都行,以后赚钱了,每月支我一些零花就行。”
听到这里,戚央央红着脸立马背转过身去,“沐大哥,你知不知道什么人才把自己的钱都交给一个女子替自己管啊?”
裴陆戟以前也会将自己的私产、俸禄什么的全部交予她,但英国公府家大业大,需要支出银子的地方也颇多的,她从来都战战兢兢的,从不敢拿他的私产来做自己的事。
现在这个样子,让戚央央觉得,还好自己的卿卿是出自平凡之家的,有一份不错的俸禄,性子好,人也上进,陪着他勤勤恳恳过日子,未来可期。
二人坐在校场附近同甘共苦的模样被恰好这边走来的裴陆戟看见,格外的刺眼。
今日军营分配的伙食只有几个大馒头,配一些小菜,裴陆戟刚从伙食堂出来就看见不少人手里拿着一种造型别致的米糕。
是以前他在府里吃过的玉兔形状的桂花米糕。
他记得戚央央有次把药掺进米糕里,端来时笑着同他道:“今日中秋,你就算不吃月饼,也总该尝尝这米糕,它是来自月宫的玉兔,能保你一年都心想事成,平安顺遂的。”
如今,再也没有人会在中秋佳节之际,哄他吃玉兔糕了。
他抠下自己发带上的翡翠,跟一些小兵交换了这米糕,用碗端着馒头和米糕准备回自己帐中时,路过校场便看见这一幕。
“啊,是大司马!”沐江恩看见他,率先叫了起来。
随后,他低头同旁边的女子商量着什么,只见女子欣然点头,他才端起自己碗中的大鸡腿,走前来主动同他打招呼,并且将自己的鸡腿,夹到他的碗中。
“大司马,劳作一天很累了,快吃个鸡腿补补身体吧。”
沐江恩很热情地笑着,“军营里一天也没什么好饭菜,大司马从京城来这边也不算久,想必是吃不习惯的吧。”
听着他呱噪得像从前某人一样,裴陆戟一时觉得头痛欲裂,拳头握紧。
“快点尝尝,要是觉得好吃,以后再给大司马带。”
就在他自己也以为自己会忍受不住扔掉鸡腿之际,他一下就抓住了那个鸡腿,往嘴里三两下狠狠撕咬起来。
“好啊。”他笑得有些奇怪,后槽牙怎么看都是紧咬的。
他知道鸡腿一定是她烤的,他不会再扔掉,或者做一切有可能伤害她心的事情了。
哪怕她从今往后可能都不会再在意。
第55章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千锤万……
戚央央从前从未见过, 裴陆戟肯大口吃肉的样子。
因为觉得纳罕,她一时看愣,竟直接站了起来, 朝他走来。
“世子你原来喜欢吃鸡腿啊”她感到奇异道,“那我这只鸡腿也给你。”
她献殷勤般地从自己碗里夹出鸡腿, 也放进他碗里。
可她这回献的殷勤, 不是因为他, 而是像小媳妇一样附和着她的情郎, 跟他一块讨好上峰似的。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千锤万打得体无完肤,但还是得咬牙将这些鸡腿都吃下去。
他吃着吃着, 不顾胃里在翻腾,强忍着不吐出, 接着去吃戚央央给他的那一只。
起初二人都欣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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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接受,他能喜欢, 但后面越看他吃的, 越觉得怪异。
好不容易在他们面前将那两只鸡腿都吃完, 他已经浑身飙起了冷汗, 像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戚央央,你可知以前你每次喂我吃肉, 我都跑出去抠喉咙,是为什么?”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身上的冷汗越飚越多,看着有些吓人。
“那是因为小时候在羌北活死人墓里的时候,我在那石棺中, 为了活下去,只能靠吃石棺里的腐肉为生。”
“你们那些战俘被抓进去统共待不到十天,每日最起码有一顿正常能吃的饭, 哪怕是些馊的饭菜,那也最起码活得像人!”
“可我呢被关进石棺,一关就是大半年,里面只有一些给我陪葬的尸首,”他端着碗,突然就红了眼睛笑起来,“我不吃那些,还能吃什么?”
“怎么样,吓到你了是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些年来甚少碰肉的缘故”
从前他不会自己主动说出来,就是怕像现在一样吓着她,或者被她知道了之后,会害怕或者讨厌他。
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把这些从不曾与别人说的话,在此刻都说出来。
许是那两个鸡腿吃下去,实在让他难受得紧,话便这样不知不觉说开了。
反正,现在无论他在她面前的形象是怎样,都不耽误她讨厌他
忍不住说完这些,裴陆戟看着她讶异的眼神,突然有点不大敢面对她的目光,端着手里的碗,像过街老鼠似的,转身就走。
戚央央看着他一身粗衣布满泥污却高洁傲岸有余的背影,端着那一个豁口的粗瓷碗离去得又急又快的样子,突然生起些愧疚。
“沐大哥,我们刚刚是不是很过分呀?”
戚央央皱眉。
沐江恩也看着他背影点头附和道:“好像确实有点”
央央也不是故意的,但她确实不知道啊以前姨母从不让人在府里提及一切有关“羌北”或者有“羌北”字眼的事。
她也就没去细细追究他的过往了。
这么看来她好像就算是从前追着他跑的时候,对他情感最炙烈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深入去了解他的过往啊
“那该怎么办才好啊”央央秀丽的眉头都蹙成结了。
她真的好担心啊,要是他因此记恨上她的江恩卿卿了,给他下绊子可该咋好啊
突然间,她脑海涌现起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幕,他那粗瓷碗里盛装着被他用手护着的其中好些,好像是她做的米糕啊。
校场外,刘校尉操兵经过,看见了这边发生的一切,思忖了片刻。
中秋节晚上,军营里除了要值守的士兵外,其他人都休沐了。
这天佳节,家本就在附近的人早早就回去与家人团聚,还有一些则结伴着进城里赏月赏花灯,到酒肆里大吃一顿,军营里除了值更的士兵外,寥寥无人。
可裴陆戟这天却依然待在自己营中,摆一壶桂花酒,再放几个从士兵手里买来的玉兔米糕,抱着小兔,独自过节。
他将自己是时候要服的药,碾成碎末渗进米糕,掀开营帐帘子,让月光透了进来。
从前他不喜欢服那些药,是因为那都是些使人服后心会逐渐变冷变硬的药,等血液不再有热度了,从前所经受的苦难,也就不再有意义,他会渐渐心灰意冷得连那些害他受伤的人,都懒得动手了。
可人之所以为人,倘若连恩仇都可以摒弃,爱恨都可以抛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宁愿一辈子都被人叫作“疯子”,也不愿意受这种心被束缚的苦。
但却曾经有一个人,每旬变着法子哄他吃药,告诉他往后身子大好了,便再也不必吃药了,以后他好了以后,人就会变得健谈爱笑,乐观善良积极,像她一样的了。
如今他也终于明白,那会她会那么想,大概是认为他是她以为的另外的人吧。
他就是他,药再怎么吃,也不会变成另外一个跟他截然相反的一个人,她当初为何就想不明白呢?
他沉默着,手里捏起一块糕,怎么也舍不得吃。
吃了往后便没有了。
这时,营帐口探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头,诚惶诚恐地在门口张望。
一支短匕迎面朝那人飞来,擦着脸庞而过,鬓边发丝便随风而散了,人也吓得倒坐在地,呃呃呐呐。
“如此鬼祟,想做什么?”
裴陆戟朝他摊开手,意思是让他把扎地上去的短匕拔回来交还给他。
刘校尉战战兢兢地爬过去拔了。
“说吧,到底什么事?”
他收回短匕,不耐烦道。
刘校尉稳了稳心神,才敢对他道:“大大司马,卑职知道,同沐将军一块的那位姑娘对大司马你很重要,是吗?”
“卑职有个办法,可以让那位姑娘对大司马回心转意的,大司马想不想听呢?”
裴陆戟冷笑一声,“原来你打这种鬼主意就想让我放过你,是吗?”
“告诉你,你最好想也别想,就凭你这种脑子能想到的,能是什么好办法呢?”
“我尚且做不到的事,你一个酒囊饭袋,哪来的自信??”
“滚!!”
刘校尉吓得慌忙连滚带爬地走。
身后突然发出“砰”一声瓷片碎掉的脆响,转身望去,身后已成狼藉。
原来他刚刚威吓刘校尉的时候,小兔被他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撞到案几腿,把摆放在上方的糕点全都摔下来,碎了。
看来,今夜连个赏月应景之物都没有了
戚央央和沐江恩此时都没在营帐中,裴陆戟都以为他们二人在这种日子,肯定携手出去过节了。
可其实,此时那二人正悄悄借用军营的炊事棚,在做新的糕点。
沐江恩在一旁将糖块研磨成粉,央央则开始将栗子打成泥用巧手捏成一个个兔子形状。
“明日就过完中秋了,我们要趁着今晚加紧多做些卖,今夜值更的士兵肯定喜欢,沐大哥,谢谢你过节也陪着我干活。”
央央用袖子一揩脸上的栗粉,笑道。
但很快她又忧虑着:“在军营里卖些各地家乡特色糕点虽然能赚些钱,但要攒钱买铺子,再回到从前甄家那样的规模,恐怕还是有些难度,倘若我能出去军营外面的地方看看有哪些赚大钱的机会就好了。”
她在说着话的时候,沐江恩边磨着糖粉边走神。
他昨日听了裴世子的话后,当时没有多想,但事后回去,则越想越不对。
不是啊,当年跟他们一起在羌北活死人墓的,又是在墓穴最里层被关在石棺中的
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央央见叫了他几次没回应,便探出头来,大声道:“沐大哥!”
沐江恩回过神:“嗯?怎、怎么啦?”
央央笑:“我才要问你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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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心不在焉的?你怎么了?”
“没有,我”他看了看她的笑着的脸,欲言又止。
“没什么,想着这糖粉打得够不够细而已。”
翌日早上也是大多数人休沐的日子,央央这回不做糕点了,改做一些解酒的葛花汤。
昨夜进了城里过节的人,难得离开军营,定是有喝酒的,喝酒的话,今日回来定然头痛,她熬这些葛花汤就刚刚好,而且她还在原来醒酒的配方上,多加了一些酸溜溜的梅子,闻起来酸酸甜甜,能刺激味蕾,恢复食欲。
刘校尉看见她推着木头车出来,就立马追了上去。
“戚姑娘!”
戚央央看见是刘校尉那刻,眉头直皱,推着车子直往外走。
刘校尉见状,也不敢追了,只能在身后大声唤她:“姑娘卖的什么,我全要了!”
央央脚步不争气地停了下来,回头轻眨着美眸:“当真吗?”
刘校尉很快就开始后悔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了。
眼看着她推着一桶接一桶热气腾腾的葛花汤出来,看着他像看一头任由宰割的羊,笑眯眯的,
“里面还有五桶,一桶可以卖五十碗汤左右吧,一碗卖三文钱,一桶一百五,十桶一贯零五百,这里有三十五桶,再加一些烤饼啊,豆花什么的,一共八贯零三百六十八文钱,给你抹个零,收你八贯三百七十,送你一把油纸伞,待会日头晒了,你站在这里卖汤就可以用上了,这种油纸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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