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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龙丘晾隐隐觉得,那小子背了这么久的骂名,定然不止这点儿动静的。
籴粜门之事太过隐秘,别说邸报了,即便是口述都极难说清楚。但杀了莫家老祖,这不是小事情,瞒不过,只能有人出来顶雷。
结果这道雷霆,被刘景浊生生抢去了。
本体重返十万大山,刘景浊是带着这份邸报的。
龙丘棠溪等了许久,终于在入冬之前等来了刘景浊。
刚刚上山,都没来得及喝口酒,就被龙丘棠溪扯到了屋子里。
“我不明白。”
刘景浊摇头道:“只能知道,岳母之死有籴粜门的影子,且是莫囚一手策划的。前因后果真不知道,我那老丈人是不会说的。”
仇是报了,但龙丘棠溪没有半点儿喜悦之色。因为她觉得不对,籴粜门并无坑害自己娘亲的理由。
她盯着刘景浊,故意板着脸:“你要是敢知情不报,今晚上别想上我的床!”
刘景浊幽幽一叹,苦笑道:“我还……真没那个兴趣。”
“什么?这才几天就腻了?”
被人一把抓住头发,刘景浊急忙告饶,“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手下留情,给我整秃了!”
龙丘棠溪这才松手,白眼道:“说!”
于是刘景浊便将离洲天魂分身那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结果,龙丘棠溪噗嗤一乐,“你就为这个不高兴?”
刘景浊躺在床上,长叹一声:“我以为丫头永远都会听师父的话呢。”
可是她说她长大了,不是金丝雀,她想要自由。
扪心自问,刘景浊没觉得哪里管她严了,真没觉得。
龙丘棠溪笑着靠在刘景浊身上,呢喃道:“十四五时没反叛,快三十了倒是学着不听话了,可这样,不是更好吗?”
刘景浊笑道:“也是,这样更好。”
说着,某人搂住身边姑娘,呢喃一句:“她得知道,天底下谁缺了谁,都活得下去,都得活下去。”
这话不像只是说白小豆。
龙丘棠溪把头贴在刘景浊身上,使劲儿吸了一口,全是酒味儿。
“这两年哪儿都别去,你砍柴挑水,你做饭洗锅,我们平平淡淡这两年,行吗?”
刘景浊疑惑道:“全是我做,那你呢?”
姑娘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看你砍柴挑水,做饭洗锅啊!”
他要报仇,他要擎天,他还要开天。他的事好多好多,唯独留给我的,好少好少。
刘景浊点了点头:“好。”
可他忽然说了句:“我想……咱们摆酒吧?”
龙丘棠溪摇了摇头,“不要,接我的花轿得从白鹿城到青椋山,接我的人,得是一个什么都记起来的人。”
刘景浊心中一怔,是啊,在温柔乡久了,险些忘了,我只是半个我。
“对不起。”
“滚!”
…………
离洲风家,也是一方大族,以擅长疗伤著称。
这次再见刘景浊,余暃居然没有害怕。这么久了还没有向儒踪迹,余暃几乎是寝食难安,顾不上怕了。
与风家老祖一同到了一处小天地,只是一处宅子,前后六进,张柳就在其中一间屋子里,已然是昏迷不醒。
即便是以木结丹的风家主,也一样束手无策。
刘景浊试图以自身混沌气息去唤醒张柳,还是无用功。
风家主言道:“他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但像是失神了,魂魄都在,神意却不在。出问题的不是肉身也不是魂魄,而是神,这就有点儿难了。”
风家主穿着墨绿长衫,瞧着四十上下的模样,实际上岁数也不大,不到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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