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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石瑶！石瑶！我想起来了！石瑶！”这时，凌霜子竟然从沉睡中猛地惊醒，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他不顾头脑之中的眩晕感，踉跄着撞开房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秋菊小院里的温柔细语、她发间的桂花香气、临别时她含泪的双眼，每一幕都在刺痛着他的心。

    “二哥！石瑶姐在这里！”此时李尘的声音自凌霜子背后传来，听到声音的凌霜子猛地回头。

    “阿郎！”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呼喊，凌霜子转身冲到石瑶面前。他的衣衫凌乱，眼泛泪花，却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

    石瑶僵在他怀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这些年受过的委屈，让她想推开凌霜子，撒一撒心中的小情绪，却又贪恋这久违的温度，指尖在他后背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落。“你真的...记起我了吗？”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哭腔。

    “我再也不会忘记了！” 凌霜子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就算你换了容貌，这双眼睛，我永远都记得。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 他的质问里满是心疼与自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又急促。

    石瑶再也支撑不住，扑在他肩头痛哭出声：“我别无选择... 我不能看着你死...” 她哽咽着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服，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

    凌霜子抱紧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泪水无声地滑落：“傻瓜，我们说过要生死相随的。” 他的声音里满是懊悔，懊悔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懊悔两人被命运如此捉弄。

    秋风呜咽着掠过山崖，卷起两人的衣角。他们就这样紧紧相拥，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

    几日后的渝州城，红绸如霞铺满长街。凌霜子身披喜袍，腰间悬着的长剑也缠上了金丝红绫，石瑶凤冠霞帔，盖头下的面容被烛光映得绯红。李尘亲自执礼，声音响彻整条街道：“一拜天地 ——”

    玄冥教众的欢呼声震落了屋檐积雪，王彦章高举酒坛，豪迈大笑：“今日定要喝个痛快！” 蚩梦蹦蹦跳跳地撒着花瓣，银铃声与尤川的浅笑交织。三大尸祖中，侯卿吹起新制的骨笛，曲调欢快灵动；降臣难得露出笑容，手中鼓鞭轻点节拍。

    不良人整齐列队，三千院虽未现身，却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天师府众人道贺声朗朗，张子凡与陆林轩并肩而立，眼神中满是祝福。李尘望着红毯尽头相拥的新人，思绪却悄然飘远 —— 曾经，他也曾见过赢勾身披嫁衣的模样，只是如今，那抹火红永远定格在了记忆深处。

    夜幕降临，宾客渐渐散去。凌霜子与石瑶的新房烛火摇曳，而李尘独自漫步在渝州街头。青石板上还残留着鞭炮碎屑，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那间熟悉的茶楼时，恍惚间又听见赢勾爽朗的笑声，她倚在栏杆上，笑着朝他招手，就像无数个并肩闯荡的日夜。

    李尘驻足良久，喉间泛起苦涩。他仰头望着星空，试图将回忆深埋心底。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尘哥！”

    耶律质舞提着裙摆跑来，发间的铜铃轻轻摇晃。她的脸庞被寒风吹得微红，眼中却盛满温柔：“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李尘转身的瞬间，耶律质舞已经扑进他怀里。她身上带着漠北特有的奶香，温暖而安心。“别再一个人难过了。” 耶律质舞轻声说，“赢勾姐姐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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