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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没说，心里头也琢磨了半天。

    信使来遂城报信的那天，她有多倒霉至今还有点历历在目的。

    真的让人很难不瞎想。

    不过这念头也就一闪而逝，自知之明小孩还是有的，她那运气打小就不怎么样，往别人头上扣有什么用。

    再说了，明王是嘉王的哥哥，他要是真有这种奇怪的能力，明王怎么可能叫他住到自己家里来？

    生怕自己过的太舒坦嘛？

    再说了，哪怕这事儿是真的，最倒霉的不也还是嘉王自己嘛，他都没死，她们能有什么事儿？

    小孩正想着，就听门扉吱呀一响，芸豆湿淋淋的从绵绵春雨里走进来，脸色惨白，如丧考妣的动了动嘴唇说“嘉王薨了。”

    她是跟在陈公公后头出去的，想去找蚕豆打听一下，结果带回了这么一句。

    跟一声惊雷似的。

    “怎么会？那么多郎中，”小孩觉得有点些难以置信，转念又说，“也是，他脑袋破了。”

    人也上了年纪，路上有病了一场，如今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这也太突然了吧。

    “也没听说他不行了呀。”

    小孩看向芸豆，她已经把门关上了，摇了摇头说“就算有消息，咱们也不会知道的。”

    别说王爷，就算是隔壁王大爷要死，她们也不见得能得知，耳朵没有那么灵，也不会有人特意告诉她们。

    王妃已经晕了，所以一切事都是明王和明王妃操办的。

    好消息是，她们可以回遂城去了。

    坏消息是，皇上只是让她们回遂城去，封了大公子做世子，却没说什么时候可以做王爷。

    小孩认为那是迟早的事。

    芸豆嫌她傻“这事儿就坏在迟早上了，因为是迟早所以也不能说什么，可世子和王爷能是一回事吗？俸禄也不一样啊，这回去了，府上不定什么样呢。”

    她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

    才把嘉王送进墓室没几天，王妃就下了令，说是府上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今时不同往日，养不起那么多人了，家奴里，若有心想走的，可赎了身契自去。

    小孩这样的契奴更容易，交了令牌，就可以直接走了。

    听起来挺好的，可是这么多人呢，走了能去哪里？

    不说外头如何，单说遂城，可再没有比王府更好的去处了。

    令下了两天，走的寥寥无几，都在哪里拖着犹豫，都没想好呢，皇上的旨意就又来了，这次大公子可以做王爷了，封地却换去了别处。

    那意思好像是在怜惜这堂婶和兄弟，不忍心叫他们待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说真的，他如果不是一个皇帝，大家是要骂他祖宗的。

    瞎了不成？他们是第一天在遂城嘛？以往都看不见，这会儿突然就看见了，是真心疼他们，还是为了那条灵脉？

    小孩横竖是想不通，皇帝干嘛那么讨人厌。

    却不得不面临着一次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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