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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无眠，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老八就这么静坐了一夜。

    次日天才蒙蒙亮，小沙弥便散漫的打着哈欠从寺庙里走出，本是一介出家人，喊醒人的做法却是极为粗鲁。

    “怪事，总觉得好像在睡梦中被人打了一巴掌。”

    云晖捂着有些许发痛的脸庞，满腹疑云。

    “施主，亏心做得太多，做噩梦了吧？”

    小沙弥的笑容便犹如那缕透露灰瓦缝隙的晨曦，看在人眼中，竟是觉得世界所有美好，好像都在无形中环环相扣。

    “去去去，什么叫亏心事？”

    云晖嘴硬道：“问心无愧的事，能叫亏心事？”

    小沙弥摇头晃脑，老气横秋道：“倘若是真的问心无愧的就好咯，这位施主，有些话骗骗别人就行了，可别让自己也信以为真了。”

    “黄口小儿，伶牙利嘴。”

    云晖撇撇嘴巴，甘拜下风：“你牛逼，我吵不过你。”

    “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我们这样的人，哪还有回头可言？”

    拓跋晟打着如牛般的哈欠，四肢用力向外伸展，不一会就像触电了般抽搐两下，满脸舒爽，却也满不在乎道：“人总是得朝前看的。”

    “后悔无用，要么忘记，要么努力。”

    “也许......”

    小沙弥回忆起脑海中，曾经那句让他感悟颇多的良言，于是双手合十，宛如一位虔诚的僧人。

    “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有得选。”

    “哪怕这是个错误的选择，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关键是，我们能做到，真正的问心无愧。”

    拓跋晟不置可否，扭头看向拍拍屁股起身的老八。

    “大哥，接下来去哪？”

    这句“大哥”喊的，真就是越来越自然了。

    老八并未回应了拓跋晟，而是走到了小沙弥面前，也照着对方那般，保持一定距离，双手作十，鞠躬表达收留的谢意。

    “施主，火焰是勇气的象征，雷电是惩恶的审判。”

    小沙弥从容走到寺庙门口，却是并未踏出，“或许是先有雷还是火，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二者间，都能带给人一丝光亮。”

    老八默默记下了小沙弥这句话。

    在他看来，这寺庙建在如此偏僻之处，逢夜又有多般诡异发生，小沙弥的身份，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还是那位主持......

    此间事了，倒是可以折返此处，见见那位寺庙主持。

    三人来时没带什么东西。

    走时拓跋晟想带走一个遗留在角落里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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