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克制地收回视线,倏地收紧的心脏扰乱了思路,让他一时间忘了回应肖知言。
“宴凛。”
肖知言沉声,眼眸闪过莫名的锐利,曲起的指节轻点,“让人力在OA上发布公告,工作的时候分心,还需要我来提醒——”
宴特助低头:“抱歉,肖总,我马上联系。”
肖知言行事风格纵然雷厉,对身边信任的人却算得上宽厚,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天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实在罕见。
贺初月就这样再次撞到了肖知言的枪口上,劳斯莱斯车型比较宽,占据了大半道路,她侧着身正欲绕过,车窗缓缓降下,肖知言拧眉睨向她,声色泛冷:“雨这么大,你现在走?”
明明是关心的话,从肖知言口中说出来,没有半分温度。
贺初月指尖蜷了蜷,“我打了网约车。”
肖知言声音很冷静,很轻易地拆穿:“这里很长一段路都限制网约车通行。”
他微微一顿,见她胸前衣襟微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落点停留在她素净的脸上,“你打算就这么走过去?”
贺初月表情无辜:“师姐骑她的小电驴送我过去。”
肖知言眉峰挑起,似是在思考小电驴是什么东西,贺初月心里感慨太子爷还真是稳坐高台,连这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就是电瓶车,她有遮雨棚,待会可以罩上去。对了,还有雨衣,双重保险,也不至于弄得很狼狈。”
听了她的描述以后,肖知言大概理解了什么个保险法,表情一时间变幻莫测。
贺初月身上有种娇养长大的自洽感,又出现在射击馆和拍卖会这样的场合,肖知言很难不怀疑她的身份。
到了现在,他愈发看不透。
“贺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贺初月故意折腾,为的就是这句话,她欣然应允,“那我跟师姐和刘老说一声。”
车内很宽敞,肖知言坐在另一侧,后排杯架上放着一杯咖啡,清浅的乌木香气若有似无地笼罩在车内。他的手自然垂落,腕表折射出细碎的光,贺初月看清型号,觉得肖知言品味不俗,跟她审美还算一致。
或月是注意到她的注视,肖知言收回手,改为搭在西裤上。
贺初月发誓,她只是单纯地欣赏,西裤面料质感不错,包裹着一双强健有力的长腿,搭在膝盖上的手是筋络分明的漂亮,惫懒的坐姿多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清绝。
不过盯着异性这样看,到底还是不太合适,贺初月欲盖弥彰般夸赞:“肖先生的手真好看。”
二十八年来,没有人敢这样换胡乱扫视,再单独夸他的手,肖知言有些后悔让她上车。
“……”
贺初月是个很能适应环境的人,面对他不言的冷淡,她也不恼,滴溜溜的视线得寸进尺地移至他几分钟前才扯松的领带上。
原先系的是什么领结她没注意,只觉得肖知言真是耐看,锋利的喉结旁泛着不明显的酡红,大概是解领带时太过粗暴,磨红皮肤也不在意。
禁欲的气质一旦被打破,必然会衍生出更加轻纵的反差。
他看上去似乎也不像想象中循规蹈矩。
“肖先生的……”
“贺小姐,安静一点。”
肖知言冷着一张脸,屈指疲惫地揉着眉心,制止了她对于他身体的赞美。窗外骤雨飘零,车身行驶时,不便摇下车窗,以至于鼻尖萦绕着源于她身上的馨香无法散去,令他肌肉本能地绷紧。
不能继续逗弄他,贺初月有些遗憾,她坐直脊背,定了个闹钟,自顾自地接起来,语气为难:“师傅,我都快到上车点了,你才让我取消订单,根本没地方躲雨。要不你绕个路过来?我可以加小费。”
挂断电话后,贺初月在手机上胡乱滑动,屏幕冷蓝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像是懊恼至微微出神。
“地址。”肖知言在飞机上洗了澡,原本考究的西装换成了休闲风的套装,姿态松弛,整个人也因此而显出几分懒怠。
贺初月摇头,问:“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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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桑尼亚。”
这里成片的绿荫和植物怎么也跟非洲搭不上边。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肖知言沉声解释:“坦桑尼亚并不算缺水,鲁菲季河、潘加尼河、鲁伏河、瓦米河都流经此地,不过你脚下踩的每一寸草皮,都是数十位园丁精心养护的成果。”
在坦桑尼亚境内造这么一座庄园,饶是贺初月都忍不住感慨,有病。
她挡住刺目的阳光,踱步往玻璃厅走去。
肖知言提醒:“别乱跑。”
贺初月起初并不在乎他的警告,直到同一对锐利的野兽瞳眸对视。它比照片里还要威风,毛发在光下泛出油滑的光泽,四肢肌群矫健有力,瞳孔呈现出烈金色,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位踏足它领地的不速之客。
锋利的犬牙,仿佛只需要轻轻用力,便能穿破血肉,将她整个撕碎。
她顿时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危机感。
肖知言眉心簇紧,用更为狠戾的目光警告隐匿在角落里的捷克狼犬。
贺初月本能地往他身边靠。
狼犬终于不再向前,双方维持着对峙的姿态。
泛潮的掌心倏地被肖知言握住,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像是冬日雾凇林里的一缕暖阳,为远行徒步至濒临极限的背包客带来生还的最后希望。贺初月心跳如擂,不知那究竟是吊桥效应,还是大脑发出的危险鸣示。
肖知言感受到了她指尖的颤抖,迟疑了半瞬,而后穿过指缝,同她十指紧扣,断绝任何抽离的可能。
听见这道低磁的声线,贺初月抬眸,眼中闪过不解。
肖知言很少重复同样的语句,如果坐在他旁边的是哪个下属,恐怕他已经让人下车了,他压着不虞,难得温声解释:“我派人送你。”
“会不会有点太麻烦?”
对于她这副装模作样的犹疑,肖知言拆穿,“要是真觉得麻烦我,你就不会上车。”
贺初月很轻地勾了勾唇角,跟司机说了小区名字,还不忘说了两声肖肖,看起来倒是很有礼貌,唯独对他算不上多讲究。
司机是跟在肖家的老人,连京城的犄角旮旯都一清二楚,贺初月报的小区户型虽小,但地段靠近东三环,就算是租金也让月多人望而却步。
“那附近到了傍晚挺堵的,夜里车也多。”司机说。
贺初月善解人意道:“您把我扔在路边就行,我坐一站地铁过去,还能剩半小时的时间。”
回天禧苑也要走东三环绕过去,两者单从地理位置上隔得并不算太远,只不过论环境和视野天差地别,一个刚好能将CBD繁华夜景尽收眼底,一个建筑密度极高,更偏向于刚需。
怕暴露肖知言的住宅位置,司机不敢轻易应承,贺初月脊背挺直,侧目对肖知言说:“肖先生,你觉得呢?”
肖知言看了眼腕表,“没事,我们正好顺路。”
贺初月报的位置是庄晗景的公寓,要是肖知言起疑,倒也说得过去。不然让她临时捏造一个价位符合她人设的小区,还真是有点难。
事实证明,晚高峰期开车是最错误的选择,整个东三环路段堵得水泄不通,管它六位数还是八位数的车,通通都动弹不得。
贺初月一到这时候,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加上肖知月一言不发,前排他的司机和助理也不是能攀谈解闷的个性,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以往车内都是她和庄晗景,贺初月睡觉不老实,脑勺一寸寸往旁边滑动,等肖知言结束完线上会议,肩侧多了只毛绒绒的脑袋。
少女的发丝如同绒毛般抵在他的下颚,有些痒,钻心地往心脏深处探。
异样的陌生情愫让肖知言喉结微不可闻地滚了滚。
他蹙紧眉梢,低声,“贺小姐,你越界了。”
声量不大,却满含威慑力,就连正在用AI协助整理会议纪要的宴凛都听出了肖知言正处在发怒边缘。
车内只余一片沉静而均匀的呼吸声。
肖知言用了三秒的时间,确认她没有装睡。
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太没有警惕心,在仅有数面之缘的男人车上陷入沉睡。
肖知言从容矜冷的面上浮出被压制的不悦,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说服力,也没能让她转醒。
短短几秒的时间,肖知言已然度日如年,他烦躁地握住她纤柔的手臂,试图将她旁边推,哪知贺初月从鼻尖溢出一声很低的嘟哝,像是撒娇,又像是不满,猫似的软咛。
肖知言从没遇到过眼下的情景,不耐的意味更浓。
“贺初。”
他冷声唤她,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怎么就偏偏记住了她的名字。
“晗景你好吵……!”
她歪着头,双臂反倒缠了上来,虚环着他的腰,扬起下巴在洁整如新的西服上蹭了蹭,又嫌弃面料太过冰冷,往后缩了缩。
天生姣好的容颜,哪怕未着粉黛,也让人很难移开眼。她的唇色是很干净的淡粉,此时却泛出海棠艳色,紧贴着男人的领带,柔软可欺到变了形。
大概真的是他的西装不够细腻,才会让她蹭一下嘴唇就变红。
肖知言呼吸乱了几息,可惜罪魁祸首俨然不知。
终于将她推回原位,车内重新陷入寂静,肖知言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只能压制浮生而出的躁意。
……
到了她报出的目的地,足足等待了十几分钟,贺初月才悠然转醒,只是头有些痛,像是先前淋雨玩脱的征兆。
果然,苦肉计这招,还是不太适合她,白白让自己受罪。
贺初月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洗澡睡觉,因此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和肖知言极限拉扯,道肖的话有气无力,显得有些敷衍。
她倒是好,来去自如,全然不知道刚才倚在肖知言肩侧时,怎样逾矩,更不知道肖知言因此一整晚都心浮气躁。
刚走了几步,正要给庄晗景发消息,身后一个高大的人影撑着黑伞叫住她。
是肖知言的助理。
“夜里太凉了,肖总让我给您送件外套。”
贺初月没有接,本能地看向窗门紧闭的车内,暮色深重,他甚至不愿意出面,却把他的西服外套借给她。
总不能是为了让这场邂逅有来有回吧?
宴特助将西服原封不动地送回来时,肖知言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那萦绕扰乱他心神的气息仿佛挥之不去,他不太想继续看见这件西服,将领带扯下,随手掷于旁座。
“她说了什么?”
宴特助只能如实相告:“问了我的名字,说改天请我吃饭。”
肖知言静水流深般的眸子里涌上一丝清浅的戾气。
“算了算了,你不在意就行,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德行,要是项目给你你肯定不会这样,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桌前的人目光一凝,后者“呸”了声:“欣赏你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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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知言摇头。
段泽明:“就是你稳重的性格啊!”
“你看你不管大事小事都临危不乱,思路稳定,咱们认识这么久我都没见你发过火,情绪太稳定了!现代卡皮巴拉啊!”
话落,敞开的门被轻叩,一道令肖知言耳熟的嗓音响起:
“请问,这里是严峰严主任的办公室吗?”
第 54 章 love moon·054
来人正是贺畅达。
段泽明已经从沙发上起来,让他进来:“你来找严主任做药品成分鉴定的吧,我们——”
“我们做不了,你打电话给严主任吧。”
话一出口,另外两人皆是一愣,尤其贺畅达,在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后把为什么咽了回去。
三人僵持着,各自站立一角。
段泽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肖知言脸色十分不好,他朝贺畅达笑笑后挪过来:“怎么了?认识吗?”
肖知言看他一眼,清冷的面上凝着霜,却不是对他说:“贺先生,请回吧。”
严峰让两人帮忙就是帮贺畅达的忙,并没有告诉他们对方叫什么,只给了电话。现下肖知言知道他的姓氏就是认识他,不过在段泽明看来,这认识的程度怕是有仇。
气氛尴尬,他打圆场:我看——”
“我不知道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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