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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0-24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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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1章 人间情重

    圣人不常做梦, 因为他梦到的多是天灾与病厄,是从无情大道中窥见的一鳞半爪。在风调雨顺的流年里,天问先生并不期待窥探未来。

    谢衍会做梦, 梦中却是自己一生的遗憾、愧疚与不甘。而他站得太高, 以至于一生之中极不平顺之事都少有。

    让他意难平的, 唯有他的远走北渊的徒弟。

    那是他多少年辗转反侧,想要挽回补救却屡次失败, 以至于成为最大执念的存在。

    初夏之中, 白衣圣人凭栏独坐,衣袂飘飘, 却醉倒于神仙酿中。

    小楼下, 清寒竹林也空空。他对坐处, 却有另一盏盛满的酒杯,好似正无望地等待不归的人。

    “浮生只合尊前老……”圣人斟酒一杯, 却见一朵雪花落在酒中,怔然片刻,笑了, “雪满长安道啊……”

    随着他心境无意识的变动, 微茫山大阵呈现反季节的天象。

    竹林这一域,竟是在初夏下了一场冰寒的雪, 让他的来时路以雪覆满,天地一片飞白。

    他的神识足以笼罩整座山, 耳畔似乎听见儒门弟子们惊异于五月飞雪,一片喧闹声。

    圣人的脊背挺直如竹, 白梅冬雪的孤独本该是永恒的,而他却感觉,此时应当有一人陪在身侧, 在他肩上搭上大氅,笑着唤他“师尊”。

    哪怕他门人再多,终究不似某。

    没有人可以察觉他的孤独,圣人从不允许。

    所以,他可以尽情地在这无人的大雪中饮酒,茂林修竹为伴,梅花作陪,直到他一醉浮生,沉入识海的最深处。

    谢衍重新站在了通往识海另一端的深潭之前,片刻后,他走了进去。

    在龙脉归属后,殷无极的识海有了庇佑,谢衍已经不能凭借双修后的链接随意穿梭。只有寻到他内心防御的罅隙,他才能前往一探。

    谢衍微微抬眸,看向那萦绕着淡红色魔气的水泽。

    天边依旧是赤霞,而他抬手,却拢得一寸寒意透骨,好似那永远热烈的火,此时却凝如幽冷的冰,连那血雾弥漫的前方,都森森如坟茔。

    “……难过就别自个闷着,偏要装出那若无其事的模样,教人看了,实在不放心。”谢衍了解他的性子,所以微微一叹,拂衣振袖,走入那染着赤霞的水泽之中,看向雾气掩映的深处。

    那些水泽中呈现半雾气状的魔气,浸没也不染白裳,反而缠绕在圣人的指尖,如同缠绵温柔的情丝。

    而谢衍再看去,比起上次来时,水泽中半露在外的残碑的数量,多了许多。而且那些未刻名姓的石碑上,此时却悄无声息地刻上了名。

    谢衍俯下身,将笼罩在碑上的深红魔气拂去,却见一行小字:

    “柳云天,生年不详,卒于甲寅二年,其守城之时,战至最后一人,而后赴死同归。其妻白蕊,随夫同往,英勇战死。其妹柳云云,知哥嫂高义,割发从军,后遇敌,死于二八年华……柳家一脉,忠肝义胆,特立此碑,以祭忠魂……”

    谢衍抚过那深深的刻痕,心中微微恻然,又去看了另一碑,见上书“启明城十五义士”,并且刻着一串人名,用小篆刻着他们闯入九龙殿,英勇面对大魔,哪怕明知是蚍蜉撼树,还是以性命唤醒城主的事迹。

    这里已经不再是殷无极初入魔洲时凝出的荒坟乱岗,那时的他,以为自己最终的归宿就是魔洲籍籍无名的原野。这样的识海,也凝着游荡于他乡的游子最悲恸的恐惧。

    而此时,原先荒芜的乱葬岗,却演变成了他心中一座巨大的陵园。碑铭刻在他漫长的时光中,也将跟随到他的尽头。

    他见过的人,未曾谋面的人。记住名字的人,从未听过的人……他们都是为他而死的人。他们的魂魄,都沉睡在他的心里。

    “修真者最畏惧背负因果,所以每一次的渡劫,都是在不断地舍弃与俗世的关联。有人可以舍弃亲人,舍弃爱侣,甚至连自己的一部分都能舍去。财富、地位、欲望,情爱、等到一切都空空,自有超脱俗世外,不在五行中的潇洒自在……那便是仙。”

    谢衍轻叹,沉沉如寒水的目光,此时却漾起一丝涟漪。

    “哪有你这样的傻孩子,连与己无关之人的生死都要背在身上,这样的业力,连圣位都背不起。你却还要背负天道的索命,背负龙脉的业火,又给自己揽过这么多条沉甸甸的人命,这是在刻意折磨自己啊……”

    见到殷别崖如此心境,本是因为收到借条而产生难言郁闷的圣人,此时那点怒意都消弭殆尽了,只余下绵绵的心痛。

    谢衍继续向蒙蒙的雾气中走去,寻找他不知踪迹的徒儿。

    不多时,他听到深处传来一阵阵斧凿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刻碑。

    树欲静而风不止,水泽外的凤凰花树正嫣然怒放,递来幽香,亦然给谢衍指明了方向。

    谢衍拂袖,灵气化为千风,拨开遮掩前方的赤红魔气。

    前方,魔气所化水泽已经及腰,却不沾衣。

    游弋于水泽的黑龙之气在池下穿梭,却不像是要惩戒入侵者,反而嗅到了主人身上的气息,用龙尾勾了勾白衣圣人的腰侧,又学着那勾着圣人白皙指尖的如丝魔气,在他的手腕间盘了一圈,像是一串黑色的手镯。

    “这算什么?”谢衍有些哭笑不得,甚至还伸手抚了一下那缩小的黑龙脑袋,那龙气敏感地抖了抖,啪地甩了他的指尖一尾巴,抽出一道红痕。但很快,它又惊惶起来,像是做错了事儿,顺着他的袖口往儒袍里钻,却被谢衍双指捏住脑袋,又缠回了手腕间,“不要乱跑。”

    他终于走到了水泽的中央,看见那七七四十九道铁锁横江,缠住那悬空的棺木,封着里面的天道心魔。

    再望向铁锁之下,却又有一片浮出水泽的陆地,那些在水面之上,或是没于其下的碑,一直绵延到了这里。

    黑袍的大魔背对着他,跪坐在碑前,身边放着一套刻碑的工具,正在那最大的碑铭前专心致志地雕刻着什么。

    他手中拿着凿子,唇上却叼着狼毫笔,沾着浅浅的碎金,用于给那阴刻的经文涂上一层金粉。

    显然,他实在是太专注了,连龙脉之气都不忍打搅他,连谢衍抵达识海的消息也没有告知。

    谢衍见他心无旁骛,也不打搅,便笼在魔气温软的缠绕中渐渐走近,似乎想去看一看他到底在刻些什么。

    却不料,殷无极刚好回头,却见到他飘扬的一片白色衣袂,红唇上衔着的狼毫笔落在了地上滚了滚。

    谢衍看着他微微扬起的脸,依旧是如初眉眼,昳丽容色,却洗去了那过分艳绝的风流,透着如秋风的凛然孤绝。

    “师……”殷无极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错愕,但他极好地敛去脸上那悲喜交错的神情,垂下眼睫,哑声道,“圣人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谢衍本以为他会如曾经那样扑到他怀中,或是伸出手臂拥着他,把下颌搁在他的肩膀上,好好倾诉他这些天受过的苦难。

    却不料,他的反应比想象中冷淡许多,像一张不起波澜的假面。面对他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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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亦然把心藏起来了。

    “圣人的境界高于我,识海又连在一起,自然是能来的。”殷无极的声音淡淡,“左右我都无法阻止,不是吗?”

    “看来是吾,做了那不速之客了。”谢衍脸上那点温柔之色敛去了,声音一寒,“连句师尊都不肯喊,还能做出给我送借条这种傻事,殷别崖,我又有何处得罪你了?教你这般气我?”

    “圣人没错,错的是我。”殷无极侧头,静静道,“是我长不大,总是依赖您的庇佑,总是觉得您会护着我,所以我可以做很多任性的事情……现在,这段荒唐的关系,依您之言,也的确到了纠正的时候了……”

    原本跪坐在碑前的大魔,略略调整了坐姿,斜倚着刻了一半的经文,一身朴素无华的黑袍浸入魔气之中,衣襟却略略敞开,显出他白皙的脖颈和胸膛,显出几分放浪形骸的意味。

    但谢衍看到的,不是他那行止坐卧间的一段风流,而是他藏于冷淡面容背后,几乎破碎的一颗心。

    那些心的碎片,散落在这片水泽之中,他不愿诉之于口,亦不想任何人看见,只想独自于人后,默默地舔舐这些内心的伤。

    于是,谢衍俯身,双手捧起他线条美丽的下颌,轻缓地开口,问道:“既然别崖不想见我,那便如你所愿。我现在转身离去,你会后悔吗?”

    殷无极阖眸,沉默以对。

    “好,殷别崖,依你所言。自此你我路长而歧,你自己保重,我便不再来了。”谢衍见他如此抗拒,也不啰嗦,转身便走。

    谢衍故意走的很慢,却听到背后急促的呼吸声,每一道都像是刀在割他的喉咙,压抑而破碎。

    而那缠在圣人指尖如情丝的魔气,环在他手腕的龙气,皆是流动着,拉扯着他不肯让他离开,甚至龙气还慌不择路,试图往他的袖中钻。

    下一刻,谢衍停步,却见黑袍的大魔站在他的面前,左手握住了他雪白的腕,右手却抓住那试图窜进圣人儒袍中的龙气尾巴,硬是拽了出来。

    “不准乱跑,更不准动他。”殷无极手中握着凝为黑龙的龙脉之力,示威似的捏了捏它的脑袋,然后揣回了自己的袖中,抿唇不悦,“怎么什么地方都敢钻,我还没……”

    他一时失口,又熄了火,绯色的眸却望着他,波光粼粼的。

    “不是很可爱吗?”谢衍抬起手,看着那化为赤色的红线,不但缠住了他的指尖,更是悄无声息地缚住他的脚踝,勾住他的腰,用尽浑身解数阻止他离开的魔气,典型的口不对心。

    明明是冲着他撂了一堆狠话,摆出一副断情封心的模样,甚至冷言冷语地赶他走,更为直白的魔气却化为拽着他衣角不放的小狗,生怕他真的走出他的生命,简直都快哭出声了。

    谢衍似笑非笑:“……别崖,你不是要我走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殷无极:“……”

    谢衍又勾起唇,漆黑的眼睛仿佛照出他无所遁形的心思,缓缓念出他写于信中的决绝语句:“嗯?晦明交分,师徒两绝,仙魔道别?”

    他抬了抬手,看向那牢牢环住他的魔气丝线。

    “原来,这就是你的‘道别’。”

    “……别戳穿我啊,师尊。”

    良久,殷无极看着他,不复先前孤冷,反倒是颇有些进退失据,长长的眼睫垂下,复又抬起,笑却如琉璃般易碎。

    “写那封信就足够痛苦了,您不出现还好,若是当着我的面,去念那些句子……我真的会……”

    “如此难过,就不该这么写。”谢衍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哪有你这样反复无常的,先是说要做我的情人,不多时,却又反悔,说什么‘破镜难圆’,殷别崖,这可是形容夫妻的,你这不伦不类的一封信,难道不是引着我来你的识海吗?”

    殷无极并不正面作答,而是道:“自从肩负起一城之责时,我才明白,您为何不肯恣意妄为,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若还是如寄居于大树上的藤蔓,享受您的遮风挡雨,汲取您的帮助、修为、乃至血肉……”

    “我会变得不知满足,也无法独立生根,直到树枯萎,我也枯死。啊,那时恐怕也会缠着您不放吧,有够贪心的。”他又笑,“我是多恩将仇报,才会让自己变成那副丑陋模样。”

    “这么一想,还是分开吧。”殷无极向他扬了扬下颌,好似要守住自己最后的骄傲,唇角的笑却惨淡,“还好圣人只是拿我当孩子看,并没有爱上我,我这情人做的也失败极了,连基本的陪在您身侧都做不到,与其忝居,不如松手,放您去追求大道去。”

    “还好,现在我之情爱,对圣人的大道,并不造成什么妨碍,等某年某月,我可以依靠修为压制心魔,再将灵骨还您,从此我……”

    谢衍深深地看着他,觉得现在这个自顾自说着话的一城之主,无论话说的有多漂亮,却像是风雨中湿漉漉的孩子,心里在泣血。

    半晌,圣人敛起清寒的眉目,开口问道:“倘若我如你所愿,离开了你,你会就此断绝这份禁忌之情吗?”

    殷无极沉默半晌,笑了:“那便与圣人无关了。”

    谢衍蹙眉,却听殷无极别过头,轻声自语:“您又没法管我的心,我就算偷偷地爱您,爱一辈子,您又不会知道。”

    谢衍又挑起眉,却见殷无极又偏了偏头,看向他,换上极为标准的温柔笑容,道:“以后您就记着,我恨您就好啦,这样心里会舒服一点,负担也会小一些吧。”

    这孩子,又钻牛角尖了。谢衍听过他偏执的心声,心中一叹,终于明白了症结在哪里。

    他无论走过多漫长的路,做出了怎样优异的成绩,打赢了多么恐怖的对手,他在情爱一道上,却永远像个孩子。

    他不懂如何去成熟地爱一个人,只知道一味地追逐。那些痛苦、挣扎、偏执与绝望,皆是他从“爱”中得到的负面反馈。

    可他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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