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原本已经躺下了,听见外面的声音,知道是他们几个回来,便换回正装又出来了。
大客厅墙上的钟一刻不停地动着,秒针的声音格外明显,分不清是因为夜深了还是它本就如此。
“哒、哒、哒、哒……”
夏癸很少素净着脸出来,只得重新点上熏香,为他们分别斟了茶,在大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温柔地问:“这么晚了,怎么突然回来了?路上得多不安全呀。”她的目光转了一圈,停在时咎身上,她愣住。
“这是?”
言不恩高举双手,开心道:“妈咪,这是时咎哥哥,可是我最近喜欢的哥哥!和臭脸哥哥关系可好了!”
臭脸哥哥。时咎有时候还挺佩服言不恩的乱取名能力,他坐着朝面前的女人微微鞠躬:“阿姨好。”
夏癸收起自己的诧异,柔和道:“你也好。和沉皑关系好呀?那可真是不容易。”说话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笑出来,“你放松,当自己家就好。他们几个谁都没有带人回来过,所以我多问了一句,别介意。”
时咎朝她微微点头。
或许是太晚了的缘故,时咎听着那钟的声音有点困意,这几天是有点累。
沉皑不想参与他们的寒暄,直接淡声问:“季山月呢?”
夏癸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说道:“不知道,没跟你们一起吗?早上很早就走了呀。”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夏癸察觉出不对,担忧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季水风说:“没事,今天没联系到他,以为他回来了,刚好我们有事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夏癸了然笑道:“好吧,可能做什么去了没拿手机罢。”她深呼吸一口气,接着说,“你们也挺久没回来了,这么晚了,明天再回去吧?”
时咎看着沉皑和季水风,沉皑欲言又止,季水风反而先开口:“好。”
夏癸起身,轻声道:“我们这儿房间不多,时咎介意住季山月以前的房间吗?”
时咎连忙摆手:“没……”
“他跟我住,别收拾季山月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时咎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沉皑打断了,他说话时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淡然得像理所当然。
时咎侧头看他,在他快要转过来之前又移开视线。
少收拾一个房间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夏癸朝他们说:“好,你们也早点休息。”说完,她的目光落在时咎脸上,非常认真地打量了这个第一次被沉皑带来的人,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钟声,茶香,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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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地流动,安宁得像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
言不恩在这儿,三个人什么都没讲。
“哒、哒、哒、哒……”
秒针的声响在静默的空气里被无限放大。
片刻,季水风站起来,摸了摸言不恩的头,轻声说:“我去睡了,你今天?”
“我跟姐姐睡!”言不恩再次举起双手自荐。
若是什么信息也没有,一味的担心,甚至让身边的人担心,并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所以季水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一个转机,希望很快很快就能接到季山月的电话,他会大大咧咧地说,只是没注意手机。
季水风和言不恩走后,客厅里只剩两个人,时咎一直盯着墙上的钟发呆,秒针永恒规律的行走声听得人昏昏欲睡,但又无比放松,好像疲惫一天,终于有可以安心的须臾。
沉皑看他困了,想问他要不要现在就去休息,但犹豫着,却指了下身后一扇门,淡色说:“困吗?不困去外面走走?”
时咎抬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能看到一扇紧闭的门,他缓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行啊。”
第74章 蓝色星空下的夜晚
原本时咎以为外面是一个小花园, 但沉皑开门后他才发现,这哪里是个小花园,几乎是一个大公园, 私人公园。
沉皑解释说老宅四周都没有人住,这公园听夏癸说是言威造出来的, 一草一木,假山与湖, 甚至地上的石子路,景象在夜晚看不清, 但大自然的气息飘过来, 使人觉得心旷神怡。
出门后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沙土地, 被围栏围起来了,这里面没有任何装饰, 全是某些人形木桩、尖刺道具、攀岩模型、单杠双杠, 和一座几层楼高的假山……
“以前练体能这些的时候就在里面,大部分时间都没出来过。”沉皑示意那块黄土地。
时咎看着那块地方, 张了张嘴, 问道:“你小时候就在这训练吗?”
“嗯, 不止。”沉皑虽然在说周围的环境,目光却一直在观察时咎。
时咎觉得这个地方很新奇,这是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沉皑长大的地方,但仅仅是那些东西, 看着就已经不太让人好过了。时咎问:“很辛苦吗?以前。”
闻言, 沉皑笑出来, 他低声道:“你不知道吗?”
“我?”时咎轻轻侧头看他,没有明白沉皑的意思。
却见沉皑摇头道:“没事。”
时咎抿唇:“好吧。”
也许是没有料想到会有客人,公园并没有开灯, 只能借助被远处城市照亮的天来看清脚下的路。
最近一些日子一直在高强度奔波,记不清上次这么缓步行进是什么时候了。
两个人走得非常慢,好像快走一步,便少了一步。他们都没说话,只是沿着那被规定好的石子路,默默往前走着,穿过大片树林,他们在树林深处一处堆满树叶的小空地休息一会儿,接着绕过圆形的湖,走过几座假山,昆虫的声音此起彼伏。
好像这样漫无目的地行走,已经被进行过千万次。
不知道走了多久,再绕一圈回来时,时咎伸懒腰深呼吸,却惊奇发现天意外好看。
“快快快,你抬头。”时咎立刻拍了拍沉皑的肩。
沉皑仰头便看到星空。他笑说:“这边人烟稀少,能看到这些很正常。”
然而时咎很少看到这么纯粹的星空,他突然就不走了,原地站立。
他喜欢自然的美,也喜欢星星毫无保留的释放。
沉皑指了指不远处的围栏黄土,说:“那块地方视野最好,要不要进去坐着?”
时咎欣然答应。
周围没有树荫遮挡,时咎进去跑到正中央位置直接坐下,也不管会不会沾到泥土,于是沉皑也在他旁边坐下了。
时咎仰头几秒就开始觉得脖子不舒服,索性躺下去。
夜晚的星空在眼里延伸,原来是这种感觉。
时咎抬腿用膝盖去顶沉皑的后背,说:“不然你也躺下?”
昏暗的公园里,微隆起的黄土上,两个人躺在一起观赏星空。
在很久以前,在他家附近的小公园里,时咎也喜欢这样躺在草地上看天,只是那里的天是暗红色的,透过云层,从天上可以看到人间繁华的霓虹倒影。
时咎问沉皑的生日,沉皑说七月十日。
时咎:“哪一年的七月十日?”
沉皑回答到:“243。”担心时咎的世界纪年法不一样,他又特意加了一句,“现在是272年。”
确实和地球的纪年法不一样,如果只有两百多年,或许他们的纪年法就是按照起源法案开始的年份算的。如果按照沉皑的年龄往前推,在他们那应该是在1995的样子。
于是时咎望着天空,停顿了好一会儿,笑说:“果然像你。”
“什么?”沉皑问。
时咎抬手指指天:“星象排列。”他缓慢推导出那天的星象,每颗星星大致的位置。
“你看,你出生的时候,太阳和金星都走到了巨蟹座的位置,木星刚好是射手座,土星运行到双鱼座。”
“你喜欢研究这些?”
时咎摇头:“也不是故意研究这个,是以前喜欢研究天上的东西,星体、星系、过去和未来,但是宇宙太大了,未知总是大于已知。后来还研究过一段时间炼金术,兴趣嘛,多知道一些,当故事了。”
沉皑淡淡笑出来,问他:“炼金术?讲了什么?”
“讲了……”时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天空,他深深呼吸一口气,好像就能接收到天地给的隐喻。
“讲一切万有,能量震动的频率,周期循环,因果法则,上下一致。”
沉皑点头:“所以像我是什么意思?”
然而时咎露出一个晦暗不明的表情,说:“你猜?”
沉皑淡声道:“不想猜。”
时咎活动了一下身体,轻声说:“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迎接他的是一片夜色般的沉默。
时咎心如擂鼓,他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赤裸裸了,几乎是直接在点明一件事,但沉皑的沉默让他拿不准主意,提醒就变成了心慌。
片刻,沉皑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时咎,你有怕的东西吗?”
时咎怔怔望着星河,星河也投在他瞳孔里,他感受到自己身体每一寸都在努力运作:“我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最糟糕不过死,死前想体验过的都体验到了,就没什么好怕的。”
“我有。”沉皑接得很快,他始终学不来时咎的冲动直白,但偶尔,又能从那样的性格里窥见一丝光明,他很喜欢,也很想要,但他和光明之间还有一道鸿沟,那鸿沟里是他童年时期、其中两年的记忆。
“沉先生会怕什么呢?”时咎说,但他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所以沉皑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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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时咎伸了个懒腰,打算绕过这个话题,因为不想用自己的心理去揣测别人的。于是时咎去戳他,主动打破这个沉默:“你小时候训练结束会这么躺着看天吗?”一想到这就是他曾经辛苦过无数次的地方,或许每一处都有他的影子。
沉皑“嗯”了一声,本想接着说下去,但最后并没有说出口,到嘴边的话换了一句。他说:“可能有时候你会怀疑一切,但你始终爱着自己。”
“嗯?”时咎偏过头,视线从星空转移到沉皑的侧脸,于是他像真的躺在床上般,整个人侧身过来,认真打量沉皑的侧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但时咎纠正道:“我本来就始终爱我自己,我才不会怀疑一切。”
沉皑轻轻勾起嘴角,任这个笑容被时咎看到,他说:“我知道。”
时咎突然不想再看星空,他侧着没动,视线彻底从夜色转移到了沉皑身上,毫不避讳。
直到沉皑迷茫转头,问他:“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时咎皱眉说:“不可以吗?”
沉皑:“可以。”
于是时咎变本加厉,撑起半个身体,把沉皑的胳膊抬起来横放,自己则毫无顾忌地躺下,将脖子枕在沉皑的胳膊上。
沉皑欲言又止,时咎则直接扫他一眼,语气轻快:“地上硬啊,脖子疼,给我当下枕头,沉先生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沉皑无奈心想:你也没给我选择的余地啊。
余地越小,他觉得自己越无法忍受,已经破土而出的情绪侵占满了他全部所思所想,忙起来可以暂时搁浅,可一旦像现在一样闲下来,便备受煎熬。
告诉他吧,告诉他,自己多喜欢他,多想和他在一起,多想现在就抱着他,吻他,占有他。
沉皑闭上眼,被时咎枕着的手臂绷紧又发麻。
无人寂静的公园给人宁静的错觉,夜晚的风是轻的,风在脸上是温柔的,温柔在身体上是微凉的,于是微凉的不是他的身体,是他闭眼感受到的轻柔,来自于天空更高处、宇宙更深处的伏笔,如同一张张、一页页精装的诗句。
夜色浓了。
很久,沉皑站起来,问他:“进去吗?”
时咎伸出手,于是沉皑自然握住那只手,用力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时咎随意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说:“走吧。”
不早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两个人绕到围栏出口处,沉皑突然顿住脚步。
时咎已经走出来了,见旁边的人没跟上,便回头问:“怎么了?”
沉皑抿唇,目光瞥向黄土的某处,试探性说:“我好像小时候在这儿藏过什么东西。”
“什么?”时咎倒回来。
沉皑走到离围栏入口处不远的地方,大概确认了一下位置,便蹲下开始挖,于是时咎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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