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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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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了, 他不耐烦道:“你想屁啊想, 时咎是我的宝贝,你凭什么想?”

    何为愣在当场,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嗯呃”半天, 不确定道:“可是十九不是,不是和沉先生在一起吗?什么时候……”

    时咎无语道:“你别理他!神经病!”

    舟之覆大喊大叫:“哎呀!我的时咎宝贝,你说谁神……”舟之覆说到这里突然不出声了,他顿在原地, 忽然自顾自转了个身, 重新坐回床上, 眉头皱起来好像在想什么。但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是神经病确诊了。

    时咎注意力转移到言不恩身上,稍稍弯下腰轻声问:“怎么样了?”

    言不恩摇头。

    “好吧,下次再来吧。”时咎摸她的头, “也可以天天来,天天磨他,说不动就揍他,揍到他答应为止。”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舟之覆突然警觉地抬头:“你说揍谁?”

    时咎皮笑肉不笑:“谁接我话就揍谁。”

    舟之覆哭腔:“宝贝你变了,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

    时咎戾气咬牙说:“滚!”

    这一次何为的时间坚持了很久,直到沉皑和时咎带着言不恩离开,他也保持着意识。

    舟之覆陷入深思很久,旁边何为小心翼翼问他:“舟先生,你在想什么?”

    舟之覆才抬头与何为担忧的目光碰上,舟之覆“嘶”了一声,歪头说:“监狱里定点才能出去,平常只有我一个人,季山月不算人,我可以试探的机会太少了,哎蠢东西我问你。”

    “啊?”何为端正身体听他说,连这不礼貌的称呼都忽略了。

    却听到舟之覆小声又一本正经地说:“你想去精神病院吗?”

    何为瞪大眼震惊:“啊?”

    舟之覆的心思向来没人能猜中。他非常乐意当一个独自快乐的精神病患者,如果这可以让他更接近自己所想:我与我周旋,宁作我。

    只是这从监狱跋涉到精神病院,还得费一番功夫。舟之覆想起自己在对言不恩发癫的时候,沉皑与时咎肯定跟那边季山月聊了些什么,说不定,季山月这莽夫性格会问出能不能提前释放的话。

    他毫无察觉地拿自己的惯性强加于他人,并朝监狱另一头大喊:“季山月傻狍子!”

    嘶,好像有问题询问对方不应该这么不礼貌,于是舟之覆去掉了不礼貌用语,重新大喊:“傻狍子!”

    季山月没理他,舟之覆连续不断喊了好几声,荡得整条走廊都在“傻狍子,傻狍子,狍子,子……”

    喊得何为在旁边紧张提醒:“舟先生,不要这样叫人,人家不会回答你的。”

    “哦。”

    经由何为提醒——其实舟之覆知道这样叫不好,但他就是想知道季山月会不会答应,现在有答案了,他只能叫回季山月的本名,又是连续叫了好几声,那边不耐烦的声音才传过来。

    “你烦不烦?叫丧啊!”季山月怒气冲冲的,一出声,就好像回到以前大大咧咧的状态。

    舟之覆嘀咕:“也不是不行,但得加钱。”咳,他言归正传,大着嗓子问,“你刚刚跟他们聊什么了?”

    片刻,季山月的声音直冲过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舟之覆说:“你想出去吗?给我点参考意见!”

    “给你大爷来两个王八!滚!”

    “别这样嘛!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王八!”

    季山月不理他了,任由对面大喊大叫骂人,也不想理他了。

    季山月一直躺在小床上,目光却看着那扇长方形玻璃窗,外面的栏杆也只是简单的十字形,但在这个监狱发生越狱事件前,连那个栏杆也是没有的,光秃秃的玻璃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场景,只是窗户对着安全中心背后,那背后是一片花草树木。

    花草无情人有情,偶尔季山月也会泛灵论,觉得花草也有情,不然为什么看着这永远不变的墙壁都算平静,看向窗外的花草反而生出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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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嘘,做梦时请别说谎》 120-130(第7/13页)

    他以为他会死,当他从生物坟场昏迷过去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来,但醒来后四周都是黑色,他像行走在一个没有边界没有恒星行星的宇宙,没有人听到他,他也听不到任何人,后面又是昏迷,直到下一次睁眼,眼前是老宅他的房间,熟悉的地方。

    他看到言不恩,才知道自己一直困于她的结界。

    老宅里没人,后来连言不恩也离开了。他便一个人在这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像山像月。

    他和自己打架,去争夺站在那束光下的权利,求得一个本我超我的延续,每天都筋疲力尽,包括现在,战争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刚刚沉皑问他,他怎么想。他说不知道。

    时咎对他解释:“我不知道你的人格在之前是不是也因为夏癸的催化,但现在她死了,这些问题你就要自己解决了。你知道另一个你出现的原因是无法接受季纯代替季水风,但你又很爱她,你不想内心这么煎熬,就发展出另一个你来代替你承受,他是保护你,但你真的需要他保护吗?”

    小床的塌陷突然恢复如初,季山月站起来,摸索着走到窗边,双手攀上那块透明玻璃,沉默望着外面的花草。他想,他理解自己,却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有一天,他可以直视季纯的墓碑了,他会说什么?

    沉皑和时咎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刚好有掌权者大楼的人带人勘察起源实验室那一块,他们在商议实验室的重建和重设计。

    时咎一直侧着头看那一片被围起来的废墟,心想还是晚了,再早点时间,早到他刚刚来这儿、还在跟沉皑针锋相对的时候,就把起源实验室给他炸了多好。

    沉皑斜眼看到时咎那一脸不可说的微笑,就知道他又在动用他的艺术家大脑,不知道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了反起源进化,之后公民会不会怀疑这个进化的漏洞?”时咎从回忆里脱离出来,开始想正事。

    沉皑淡淡回答:“会。”

    “有什么应对措施吗?”

    时咎很久以前就在想这种物质性进化的弊端,不过对应他们的历史其实也是正确的道路,他不能拿着地球千百年的发展进程套用别人的历史,既然多出了能力系统,就一定会有所不同。

    沉皑思索着说:“目前拟定的是取消申请通道。”

    “取消申请通道?”时咎惊讶。

    如果物种起源进化依然留存,那这次的事件确实是因为申请通道做了掩护,虽说思维透明,大部分人也愿意无条件开放,但出于保护一部分隐私,总有人不愿意的,问题就出在这小部分人身上。

    取消申请通道相当于是纯粹透明,是真正理想化的状态。

    虽说时咎赞同的是长久的自省自识,但他的思维依然局限在过去二十多年自己生活的环境,如果恩德诺所有公民认可的事,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沉皑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可能会做很多次民意调查。”

    说到这个,沉皑揉了揉眉心,后面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格局都会发生改变,也许又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来适应,以后的文明究竟会发展到什么程度,都是第一次摸索,谁也不知道。

    时咎的目光从废墟里挪出来,他看向沉皑,笑说:“事关起源实验室,那沉先生以后可有的忙了。”

    沉皑应了一声。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去起源实验室工作,回归沉家本心、做慈善都可以,只是他想到这件事关系重大,也许亲自来会更好。

    一想到沉皑以后还会在这片废墟重建的地方工作,时咎突然眼前一亮。

    时咎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嗯。”每次时咎说这种话,沉皑就眉心一跳,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时咎非常认真说:“既然实验室是我炸的,要不这次新实验室的设计图交给我?”

    竟然是个正常的提议。

    沉皑无奈笑了下,说:“好,我去跟他们说。”

    “哇哦。”时咎轻飘飘的故意捏着嗓子,“沉先生可真敢相信我。”

    沉皑不想回答他故意的语调,他伸手,手指勾着时咎的脖环,把人拉了过来。

    第一次被这么扯走的时咎震惊:“你做什么?”

    沉皑没说什么,只是埋头淡然地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时咎屏住呼吸:“这是文明中心广场上!!”

    沉皑无所谓:“所以?”

    所以!

    算了!一起呆久了也开始不管不顾了。

    沉皑松开手,两人走出文明中心大门。

    半晌,时咎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什么时候会做梦,来我这里看看?”

    这个问题,沉皑也不知道,他只能柔和道:“我尽量。”

    和时咎不同,他并不像时咎那样每天每次睡着就能来这里,他太少做梦了,也只能姑且一试。

    这一试,就试在当天晚上。

    第126章 小久与266727

    AETERNUS展览馆, 时咎缓慢睁眼从太空椅上醒来,眼前人来人往,认真看展的人很多, 并不是太吵,所以他可以在这里安然睡这么久。他活动活动身体, 心里想了好几个心锚词,发现都没有任何感觉和异样, 于是长舒一口气,这次是真的醒来了。

    他躺着没动, 目光始终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片刻, 掏出耳机带上,播放音乐, 重新闭上眼。

    ——若时间逝去, 你就是我的四季。

    展览馆的声音渐渐平息,所有情绪都变成了耳机里的音乐。

    梦里外的时间总是不一样的, 也不知道多久可以等到他。

    很久, 时咎感觉不真切地听到了人们小声的议论声, 紧接着一道黑影遮住了他与光线的接触,耳机突然被拿掉,音乐瞬间放远,时咎倏然睁眼。

    背景的人们有走来的也有离开的, 有人在朝这边看, 有人也在兴奋讨论, 这些都是背景,如同失焦失色的相片,唯一的焦点与色彩是沉皑, 他就站在近在咫尺的位置,表情柔和地朝时咎晃了晃手里的耳机。

    等的人来了。

    时咎无奈笑了下,伸出手,沉皑便把他从太空椅上拉了起来。时咎顺势环抱住面前的人,也不管周围是什么场景,反正只要是沉皑,其他都不想管了。

    时咎抱着他,声音有点闷:“才一会儿就想你了。”

    沉皑轻声说:“那你再多想会儿。”

    无论是现实还是幻境,这个人吸引别人目光的程度都是如出一辙。

    时咎问他:“怎么这次这么快就做梦了?”

    “你走了,想见你,就来了。”

    时咎“噗”一声笑出来。

    静静相拥好一会儿,两人分开后,沉皑目光扫过整个展览馆,时咎立刻跟他说:“我的作品展览,你要看吗?”

    沉皑欣然:“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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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的就是要再重新讲解一遍……不对,这是沉皑最熟悉的地方,他没必要讲解。

    时咎很自然地挽着沉皑的手,跟着他的脚步在展厅里一个作品一个作品地看着,如同所有普通参观者。

    不仅是作品,连整个展馆,沉皑也在认真看,他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像时咎第一次到恩德诺,看到文明中心一样。

    那些展览柜里陈列了他熟悉的一切地方,越看,越让人觉得柔软。

    到最后介绍艺术家的画壁上,沉皑抬头认真阅读那些字句,比看什么都认真。展览厅的顶光打下来,好像这个人站在这里,也是展览的一部分。

    等了半晌,时咎低声问他:“看够没啊?别人看展,你看我的介绍?”

    沉皑点头,目光并没有挪开,他轻声说:“之前只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经历了什么,所以想认真看下。”说着,他伸手去触碰介绍里“时咎”两个字,字做了浮雕处理,那些凸起与手指按压着,似乎从名字的沟壑中也能窥见到他经历的一生,他所有的悲欢离合。

    一定要问这名字有什么意义,沉皑可能会回答:这名字里有清晨、夜晚、低语、琴声和坚定的信任,这个名字里,写着我的名字,和我全部的心意。

    时咎觉得很窝心,手也不由自主收紧。他想到他询问沉皑过往经历的那个晚上,或许,他们抱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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