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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起火 顾朔磨牙:“你现在有事了。”……
在他们仅有的一年的近距离相处中, 苏景同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爱玩爱闹爱撒娇,没完没了在他禁区横跳, 顾朔通常不理会他的炸毛。
他的嬉笑怒骂都是轻浅不走心的, 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不等你安抚自个儿就好了, 等你把他的嬉笑怒骂当回事,认认真真想帮他解决时,发现他已经没心没肺地继续当他的小纨绔去了, 显得正经严肃的自己像个自作多情的傻蛋。
但哭例外。
苏景同哭的时候是藏起来的, 躲起来的, 生怕被发现。
等哭完了, 他若无其事地在你面前继续快快乐乐,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顾朔不知道件事到底过去没有, 他是不是真的想开了不在乎了。
顾朔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其他情绪的表达上特别顺畅的苏景同,唯独在哭上如此回避。
以至于他对苏景同的哭, 格外上心, 哪怕分开三年, 依然条件反射。
顾朔抿唇。
疯妃的先例在前, 他不敢对苏景同的情绪有任何的放松。
他拿起被子, 轻轻盖在苏景同身上,又用随身带的帕子,仔仔细细帮他擦了脸。
被子的触感还留在指尖, 这是最常见的被子, 顾朔在军营时用的还没这个好,军营里条件苦,有点钱都用来换军备了。
但顾朔突然觉得难以忍受起来。
金尊玉贵养大的摄政王世子, 什么时候用过这种东西。
固然姜时修的事刺激了他,但不好的生活条件未必没有折磨他的神经。
墙角立着几根从左正卿那儿要来的木材,一团琴弦放在木材上,地上摞着两个藤箱,按江天的说法,应当是一箱子笔墨纸砚、一箱子书,炕脚挤着一个小木箱,里面是几件衣裳和一点银子。
这些东西把苏景同的房间撑得鼓鼓囊囊,连转身的地儿都没有。
昏暗的房间、微弱的光线,逼仄的空间,连太阳都晒不到,谈什么好心情?
弹琴看书下棋画画,穿最好的衣裳、吃最好的佳肴、喝最好的酒、骑最烈的马,这才是快乐的摄政王世子过惯的生活。
顾朔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睡着的苏景同无知无觉。
过了小半个时辰,苏景同在床上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眼睛,小憩补眠到自然醒,精气神儿又回来了,心中满是餍足。苏景同在心中又一次感谢谢永章的仗义执言,让他得以早早下工回来补眠。
这孩子看着傻不愣登的,关键时候他是真上道真管用啊!
瞌睡了火速送枕头。上哪找这么贴心的学生。
从前他觉得文人风骨讨人嫌,叽叽歪歪磨磨叨叨,今天顿觉文人风骨好啊,文人风骨妙!学子,就该有文人风骨!
怎么能叫佞幸来给他们讲学呢,简直有辱斯文!
苏景同心满意足地想:小鬼你可要坚持住,天天把我赶回来才好啊!
苏景同在炕上摸索,屋内光线太差,他方才看的书不知掉哪里去了。炕上寻摸一圈,没找到,苏景同又在地上找,从书箱和炕的夹缝中找到了那本看了一半的书。
这是从左正卿那儿要的闲书,他对四书五经经史子集毫无兴趣,对闲书话本子爱得浓烈,这箱子都是好东西,市面上销路最好的话本子。
他刚刚看了一本虐恋情深的话本子。
讲的是一个将军受伤后意外被冲散,被一个不好惹的青年捡回家,青年讨厌将军说一不二的脾气,但又心善,捏着鼻子给他治疗。
将军本来很感激青年救治他,不过青年脾气实在太烂了,将军权柄在手万人之上,在心里忍了青年的坏脾气一百遍之后,终于觉得救命恩情可以用别的方式报答,不必非忍气吞声——还是和青年吵一架吧。
俩人一边吵架一边治疗,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青年是个很有故事的青年,将军在他这里养伤的半月,打退了七波意图杀青年的刺客。将军也是个很有故事的将军,半月内青年帮他智斗了三波奸佞小人。
俩人从互看不顺眼,转变成“哦他还有点本事”,又变成“不错,你小子除了脾气差点,人还可以”,最后变成“爷就爱看你闹脾气”。
将军扛着守卫疆土的责任,又正值两国交战,不得不动身返回军营。临走前将军说,“等战事结束,我们就成亲”。青年感动地回了一句“你丫敢走,这辈子就别回来了”。
众所周知,话本子中说这种话,通常都不会有好结局。
将军是守天下的将军,不过守的是敌国的天下——两国边境的人语言外貌习俗相通,就是这般麻烦,相处了半月俩人都没发现不是一个国家。
青年是隐姓埋名的青年,将军走后机缘巧合,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太子爷,赶赴前线守江山。
位高权重的敌国将军和要死守江山的太子爷,爱恨交织,他们是彼此肚子里的蛔虫,最熟悉对方的行径,理智告诉他们当断则断,国家更重要,灵魂却又叫嚣着想要依靠彼此。
他们在战场上相顾无言,偶有机会两人单独在一起,却又要提防着彼此套话,再度无言。
苏景同快看到结局了。
两人战场上刀兵相见,将军的剑刺中了青年的肋骨下方,鲜血汩汩而出,弥留之际,青年目光涣散,抬手想要在死之前再度拥抱将军。相拥的时候,青年的刀从将军身后贯穿了将军的心脏。
将军低头,看到染血的刀尖从自己心脏捅出。将军释然地笑了笑,这样也好,他牵着青年的另一只手,如果能一起死,或许能一起投胎,下辈子他们千万不要再投到敌国了,最好能投胎成邻居,从小竹马竹马。
青年坚定地将刀持续捅进去,长长的刀尖借着拥抱的姿势,捅穿了青年的心脏。
一把刀,穿了两颗心。
他们依偎着死在一起。
此身许国不能许家,那便在死亡时,给他们一点自由,忠于自己。
苏景同看得哭得稀里哗啦,太虐了这本真是太虐。本来就困,哭累了更困,用帕子盖着脸睡了。
苏景同打开话本子,还想再看看最后结局,捧着书瞧了半天,看不清字——方才太阳正好,屋里有光,现在太阳照不进来,屋里黑乎乎的。
苏景同悻悻收起话本子,他不大敢把书拿到屋外去看,看情爱话本子多少有点羞耻,只好忍着等明天光线好时看。
在苏景同心痛时,广明宫后殿有一个宫女,正一言不发地收拾包袱。
自打顾朔登基后,就对宫中的奢靡作风很不满,要削减宫人。起初是宫女太监自己找主管报想离宫的事宜,后来报的人不够,变成主管们选人离宫。
宫女太监是不愿意离宫的。在宫里吃好喝好,活也轻省,偌大的皇宫有三四千宫人收拾,正经主子就顾朔一个,顾朔不是挑剔的性子,宫人的活计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干完,剩下时间便闲聊打牌,日子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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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的话,潘启倒是给了他们明路,宫女太监们可以去各位宗亲或者官员府邸中干活,宫里出来的人比普通仆役体面有规矩,干活讲章法,很受欢迎。
可那活就远不如在宫里清闲了。
又或者给一笔钱,回家置房置地。
广明宫的这个宫女,不幸被安排离宫。她无精打采地收拾细软。她的包袱不小,在宫里多年,主子们赏的金银细软多,需得细细收拾,以免遗漏。
潘启说是要清退宫女,说白了就是怕宫里有探子,想趁机清理出去。周文帝对皇宫的掌控力薄弱,西南王还入主过皇宫,宫中怕是成了筛子。
这段时间潘启把和摄政王府、西南王府有关系的宫女太监都清了出去。她从明面上来看,并不属于摄政王府和西南王府的人。西南王安排她来皇宫潜伏时,准备得很周到,她是“京城人士”,家里穷,养不起孩子,把她卖进宫当宫女。家世清白,和任何势力都没有牵扯。
按理说不该把她也清退出去。
但潘启大约为了掩人耳目,也清退了不少普通宫女。
她成了不幸被选中的倒霉蛋。
等收拾好,天色都晚了。
沉默地告别了送行的宫女,她从广明宫离开。她需要从皇宫西南门旁的小门离开,潘启在那儿安排了人接应她——通常是小太监。
走到西南门,确有一辆马车等在门外,旁边站着两个小太监,小太监会把她们送到皇亲贵族家中。
她上了马车,小太监坐在车前,扬鞭一挥,马跑起来。
宫女百无聊赖地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她自认干活也算勤勉,不知怎么会选到她头上。要选人出宫的消息一出来,她就收拾了部分金银细软给主管这件事的大宫女送去,大宫女收了细软,告诉她放心。
放什么心。
钱给了,事却没给她办成。
宫女心里郁郁,十余年布置毁于一旦。
她掀开帘子,这是出城的路。
宫女愣住,怎么会是出城的方向?她们不应该是去皇亲贵族家中么?那应当在皇宫附近才对。
她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神色冷峻起来,这会儿子再看前面驾车的太监,越看越不对劲了,他的喉结有些过于显眼,他的手臂未免太有力量,不像干杂活的太监,像禁卫军。
宫女手指微动,一柄薄如蝉翼的刀夹在了她的指尖。在宫中戒备最森林的地方,她竟然无声无息地带着一柄杀人于无形的刀。
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鬼魅般的人影贴在了她身后,而她连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她毛骨悚然起来。
那人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别动。”
宫女脸色瞬间惨白,她侧头,认出了他身上的衣裳——禁军九卫的星纪卫。
星纪卫只有一个任务,保护皇帝安全。
“西南王的奸细,你们胆子很大啊,”星纪卫点评:“敢潜伏在皇上身边。”
宫女声音颤抖:“大、大人,您在说什么,奴、奴婢听不懂。”
“没关系,你以后会交代的。”星纪卫一手刀打在宫女脖颈后,宫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楚的呜咽,头一歪,晕了过去。
太学府内,勤学堂的学子彻底放了羊。苏景同被他们赶走,勤学堂的博士曲庐还在告假没来,大家欢快地自己给自己放了假,热热闹闹在学堂中嬉笑打闹。
没了同仇敌忾的苏景同,霍方和这帮纨绔又成了敌人,身处勤学堂这帮脑子里不装笔墨的浪荡纨绔子弟中,霍方不自在起来,这可是进学时间,怎能如此荒废?
现在的时间点很尴尬,回明德堂上课?明德堂已经开课了,此时进去不合适。留在勤学堂?他和这帮人关系又不好,玩不到一起,且苏景同提醒了他,他在勤学堂荒废了一天多的时间,学业进度又落下一截。他想学习。
霍方无奈地在勤学堂站着,勤学堂的学子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玩牌,没人理他。他目光在勤学堂寻睃,不经意掠过博士桌子上的三卷纸——苏景同留下的锦州的地形图、兵防图、军备运送线路图。
他没把那三张图当回事,准确来说,他没把苏景同的话当回事。正如谢永章所说,大家对苏景同能得到四大军师的名号,普遍认为他靠脸或者靠身份——被左正卿半月就打得溃不成军的水平,菜到家了,让他们上,他们也能撑半月。
至于苏景同讲得关于他们恶作剧的部分,他们的恶作剧就很幼稚,只要跳脱出来去看,都能发现满是问题,和兵法更扯不上一点关系。
锦州的地形图、兵防图、军备运送线路图并不会公开,需要自己去研究去画,他都这么菜了,能画出什么好东西。
霍方想归想,手诚实地拿起锦州地形图——勤学堂没人理他,他太尴尬了,需要找个事干,显得自己不那么尴尬。
看清地形图的一瞬间,霍方眼睛缓缓睁大了。
苏景同画的地形图,远比霍方见过的任何地形图都要细致精巧,霍方无法辨别苏景同地形图画的对错,但仅从图的内容来看,他像是亲自丈量过,画得十分详尽,除了常规画法的丘陵谷底山河城池,苏景同细致到连小路都画在其中。
这图若是真的,苏景同在锦州下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大。
且从他画图的笔触来看,他的手很稳当,功底很深。
霍方打开兵防图,兵防图需要一些兵法功底才能看懂上面的每个图形是什么意思,苏景同大概是考虑到他们都是新手,所以在旁边列了一行图例,将每个图形的意思标注在旁边。
兵防图左边是锦州布防图,右边是苏景同写的字。霍方作为江南来的学子,特别在乎字,字是可以反应一个人的性格风骨的,故而他从小便练得一手好字,自觉世间少有能比他字更漂亮的人,可苏景同的字着实亮眼。
为了能让他们看清楚,苏景同用的蝇头小楷,但凡练字的,没有不会蝇头小楷的,大家写出来也都差不多。霍方说不出苏景同的蝇头小楷哪里不同,但就是觉得说不出的漂亮自在。
除了指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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