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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沉吟片刻，用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自己微挺的肚腩，目光深沉地看着秦淮茹，似乎在掂量着什么。</P>
秦淮茹的心提到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那几张粮票是她盘算许久才狠心拿出来的。</P>
终于，刘海中缓缓伸出手，却不是去拿那个手帕包，而是不轻不重地在秦淮茹递过来的手背上拍拍，语气变得意味深长：“秦淮茹同志，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东西嘛，就不用了，拿回去给孩子们买点吃的。”</P>
他看着秦淮茹瞬间有些错愕和失望的表情，继续道：“你的问题，我会‘考虑’的。打扫厕所那里，确实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同志长期待。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们纪律督查小队，最近也缺个处理些文书杂务、打打下手的勤快人，我看你以前在工会，这些应该能胜任。关键，还是要看表现，看思想是不是真的转变过来。”</P>
不收礼，却画个更大的饼！还指条看似能脱离苦海的路！</P>
秦淮茹先是一愣，脸上有点发红：“谢谢刘队长！谢谢刘队长栽培！我一定好好表现，绝不辜负您的期望！我……我什么都能干！我等您消息！”</P>
她当然知道刘海中刚刚拍她手的意思，但是她现在完全不在乎，只要日子过的好，谁还不是一样。</P>
刘海中满意地点点头，觉得秦淮茹果然是个聪明人，这就马上明白自己的意思。</P>
他背着手，带着他那俩跟班，迈着更加四平八稳的官步，扬长而去，只留给秦淮茹一个背影。</P>
秦淮茹站在原地，紧紧攥着那个手帕包，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P>
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褪去，眼神却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不定。</P>
回到四合院，秦淮茹的心情比之前轻松不少。</P>
她甚至有心情哼起了小曲儿。</P>
贾张氏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捡到金元宝了？”</P>
秦淮茹懒得跟她计较，只是淡淡地回一句：“妈，以后说话客气点，别总给家里招祸。”</P>
贾张氏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秦淮茹那不同以往的眼神，不知怎么的，竟然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P>
秦淮茹没再理她，径直走进厨房。</P>
“刘海中啊刘海中，”秦淮茹在心里默念着，“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才好。”</P>
她想起刘海中最近在附近几个四合院的“赫赫战功”。听说有户人家因为私下里倒腾了几斤粮票，被刘海中带人抄家，不仅粮票没收，人还被拉到街道去批斗。</P>
还有一户，就因为孩子嘴馋，偷邻居家树上几个没熟的枣子，刘海中硬是把事情上升到“破坏邻里关系，影响安定团结”的高度，逼着那家大人孩子一起写检查，当众认错。</P>
这些事情，以前秦淮茹听后，只觉得荒唐可笑，现在想来，却让她有些不寒而栗。</P>
刘海中的权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大，手段也比她想象的更狠。</P>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也正是她可以利用的地方吗？</P>
只要能讨得刘海中的欢心，让他把自己从打扫厕所的岗位上调开，哪怕只是换个轻松点儿的活儿，她也认了。</P>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P>
秦淮茹打定主意，从明天起，她要更加主动地向刘海中“靠拢”。</P>
不仅仅是在厂里，在院儿里，她也要想办法表现表现。</P>
比如，主动帮刘海中家做点什么，或者，留意一下院里谁又有什么“不当言行”，及时向刘队长“汇报汇报”。</P>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P>
这世道，就像一场戏，你方唱罢我登场。</P>
以前是她秦淮茹风光，现在轮到刘海中。</P>
谁知道下一个又会是谁呢？她只知道，要想在这场戏里活下去，活得好一点，就得学会看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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