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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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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1 章

    应州城里和外间的地狱景象比起来, 已经不啻于天堂了。

    大概因为城破得很快,没有经历苦守,所以城中百姓并无病饿之色, 仅只惶惶然。道路两边都是黑铁甲的靺鞨士兵把守, 城中几条路都很干净,两旁的屋子门户紧闭,偶尔有两声儿啼, 但也迅速被捂上了。

    凤栖的车一路开到城中的节度使宅邸。

    后院的哭声前面就能听见。凤栖待进了影壁之后才问:“哭的是节度使的家人?”

    执戟站立在各处的士兵点了点头。

    凤栖说:“我想去看看。”

    那些士兵互相看看, 然后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说:“大王吩咐, 请王妃到后院休息。”

    温凌必然防着她, 这在凤栖意料之内,所以没有多话,但是用力把车帘一甩,脸板得实实的,叫所有人都在想:啊,这位任性娇气的准王妃生气了!

    溶月小心地觑了她好几眼,等到了收拾好的一间上房后才小心翼翼说:“这屋子挺宽敞、挺清爽的, 大概原来也是节度使家最尊贵的女眷的闺卧,也颇不磕碜了。要不,先要些热水洗浴一下?奴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凤栖在阔大的屋子四周转了一圈,坐在榻上说:“你叫人把我的箱笼都搬进来, 热水也要,饮馔也要,只管捡好的来。”

    她肯发话, 溶月就舒了一口气,脆生生答应了, 现在凤栖身边只她一个侍女,少不得全是她跑腿。一圈跑下来,汗流浃背,进了屋子就觉得热,干脆脱了外头大衣衫。

    凤栖也已经换穿了家常的夹棉褙子,半趺坐在矮榻上,从箱子里取了小巧的一件香炉,正屏着气调弄里面雪白的香灰,见溶月回来了,她说:“正好,我需要银丝炭,可没有带出来,你问问去,节度使府上可有?”

    溶月擦了一把汗,责无旁贷,笑道:“好,奴这就去问!娘子果然还有雅致!”

    这些汉家女儿闲暇时的雅趣,很耗费时间,但也很有品位。溶月一直觉得主子调香、分茶、刺绣等等,才是贵室女郎的做派,所以和王妃一样,不仅不责怪“怎么此刻有这样的闲心”,反而乐于跑腿。

    银丝炭要来,凤栖的全套茶具也准备好了,正擦洗得亮汪汪的。

    溶月心甘情愿地说:“热水也着人送过来了,只是从涿州出来的匆忙,澡豆和蔷薇水都没用带出来,我去看看节度使府里的女眷用的是什么洗沐用品,若有全新没开封的,就给娘子取来。好好洗个热水澡。”

    凤栖点点头,自顾自燃了炭火,小粒的银丝炭放在香灰里,盖上云母片,又放上荷包里带出来的梅花香饼;大粒的烧旺了,用小火钳夹到红泥炭炉里,银铫子里注水,炙过茶饼之后,又烧热水,准备点茶。

    不一会儿,溶月带来了好些节度使家的洗沐品,自己先嗅了嗅才说:“娘子,这虽不如咱们晋王府的,但如今也讲究不得了,好歹也是干净新鲜的。奴伺候您洗浴吧。”

    晚上,忙碌了一天的温凌信步走到节度使后院时,首先便是嗅到满院的清芬:混合着茶香、梅香、檀香、蔷薇香和说不出来的好闻气息,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随着冷气一道弥散开,不甜、不腻、淡然、绵长、既清且暖。

    他不由一痴,在院内停顿了步子,好好地深吸了几口气。

    而作为凤栖寝卧的那间屋子里,暖气蒸腾,花香和茶香融合着妩媚的气息,袅袅炉烟升腾,碧水色的幔帐缓缓荡漾,其上刺绣的芦苇和仙鹤仿佛在翩翩起舞。

    凤栖凝神看着银铫子里的水,执着大袖,用茶匙搅着炙好的茶末。俄而看见一声门响,门帘被揭开,她斜眸只一声:“怎么总是悄无声息地进来?像个……”

    温凌笑道:“像个贼么?”

    凤栖抿嘴微笑,看都不看他,只看小壶里的水拉成细细的一道,注入茶盏,茶末翻飞,激出香气。

    她手持茶筅,击打茶汤的声音明快而富有节奏。凝神静气,毫不为“他来了”所动,仍是那种富贵已极带来的孤傲气。

    温凌默默地在她身边坐下,凝望着她雪白的柔荑,她披着檀色半旧披帛,随意挽着的发髻上只有一把牙梳,她身上散发出木樨膏泽和芙蓉澡豆的气息,梅檀的幽然味道为佐。

    温凌的呼吸不由变得深长而缓慢,静静地感受着,浑身说不出的舒适与无力。

    溶月瞧他朦胧的痴色,心里又担心起来,怕他这样的粗鲁汉子又要心生邪念。

    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咳嗽了一声,又咳嗽一声,提醒凤栖注意些。

    而这别扭的咳嗽声终于引起了温凌的注意,他眉头一皱,对溶月说:“你出去!”

    溶月脸一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个借口:“那个……我们娘子点茶,还需要我洗茶具呢。”

    “明儿再洗。”

    “呃……还有,娘子的香也要清灰;娘子的头发还要上第二道膏泽;哦,还有,手有点皴,要细细泡过,涂上面脂。”她情急之下,找了好几条借口。

    凤栖亦抬头说:“不错,好容易到了城里,安定下来,我可不能再像行军时那么马虎了。”

    温凌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中的躁怒,说:“那你动作快一些,先上膏泽,再泡手,最后清香灰。”

    溶月执拗地说:“不,要先清灰,火已经过了,香饼子燎焦了就会有苦味。”

    温凌忍不住说:“哪里有苦味?”

    溶月说:“现在没有,再不清理就有了。”

    揭开香炉看了看炭火的状态。

    “快些!磨磨蹭蹭的!”

    溶月拿一把精致的银制小铲正在看里面埋着的炭火,听他一声,手一抖,香灰撒出了一些。

    凤栖眼波横她:“毛毛躁躁做什么?香之道,在‘即将无限意,寓此一炷烟’,急如猴猱,岂能品鉴?”

    指桑骂槐,说得温凌不好意思皱眉,只能过了一会儿顾左右而言他:“你那茶,怎么自顾自就喝了?我的那份呢?”

    凤栖捧杯盏说:“我这里没有奶茶。”

    温凌不快:“我也能喝团茶,你不晓得么?当年在汴京你家里,不是喝了你亲手点的茶?”

    凤栖冷笑:“你不是嫌不好喝?”

    温凌解释道:“那时候,不习惯南边的饮馔,另当别论;后来,我不是一直夸你的茶么?”

    凤栖不大情愿似的给他倒了一盏茶。

    温凌心里有点气,但又没脾气,垂头嗅这茶香,心里渐次平静了,啜了一口,感受那清芬。而后看溶月慢慢清理香灰的模样,也觉得雅致起来。

    他说:“真是,不知你们怎么有这些闲心。”

    凤栖说:“这算什么?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总得有无益之事来打发有涯之生。我们的闲情逸致远不止这些。”

    她带着笑意,终于肯正眼看他:“你觉得这些享受是不是适意眼耳口鼻均有的适意?”

    她大袖一挥,换了个坐姿,衣袖间的香气袅袅散开。

    温凌周身一软,但很快镇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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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暗自惕厉:不错,太舒服了!这大概就是南梁美人计的精髓了!美人消磨他的意志,这些南梁靡靡的享乐也会消磨他的意志。

    但他岂可被消磨掉英雄志?!现在虽拿下了应州城,但获取云州、捉拿北卢皇帝依然毫无头绪,他内忧外患,背后弟弟还虎视眈眈,前头的大错若无大功来抵消,只怕自己都岌岌可危。他如何能在她的温柔乡里消磨英雄志?!这是要他的命的!

    温凌“呼”地站起来,笑容已经一如既往的冷硬起来:“不错,是适意。不过我享用不起。”

    他看着溶月手中的香炉:那么精致的天青钧窑瓷,隐然的莬丝纹,装饰的瓷环像玉琢般精巧玲珑;香灰雪白,香饼配伍得当,连铲香灰的小铲都是纯银錾花的这是怎样的奢靡!他简直想把这些物事丢到窗外砸烂!

    但看那半趺坐在矮榻上的精致人儿,一样如玉琢似的纤丽精致,披帛上的暗花上隐着点点的金线,领口绣着与外衫同色的细巧紫藤萝,牙梳雕着彩云出岫、嵌着小粒的珍珠与紫晶……这些靡丽的东西与她相配,与她的故国相配,他又觉得无法动手扔掉她一切的靡丽的东西了。

    唯只能自我克制而已。

    温凌有些尴尬地摁着身边的高案,说:“我今日,只是来问问你……缺东西不缺?”

    凤栖回答:“不缺。”

    温凌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遏制腹中汹涌澎湃的热流,牙关咬得下颌骨都绷硬了,终于又说:“不缺就好。”

    转身掀开门帘出去了。

    溶月看着男人的背影,悄然从窗棂往外看,好一会儿说:“出了院门了!要不要把门闩上?不过闩上也扛不住他一脚跟。”

    凤栖说:“闩上吧,至少心里安顿些。”

    溶月说:“刚刚还有些吓人呢!”

    “是啊!”凤栖抚膺道,“我刚刚其实手一直在抖,今日都没敢做‘水丹青’。”

    “啊?娘子也害怕呀?”

    凤栖说:“我怎么不怕?!你怕,不过怕他发火要打人。我怕他,是怕他……”

    她咬了咬嘴唇,到底还有些不好意思直白说出来。

    倒是溶月笑道:“那可迟早要来的,怕也无用。”

    心里矛盾,既希望他们夫妻和谐,又希望娘子不要这么快就从姑娘家变作妇人。

    矛盾到最后,叹了口气:“唉,希望早日交割燕云的十三个州,定定神神把合卺的大礼给办了,奴也就放下心了。”

    凤栖讶异道:“你怎么会希望这个?”

    溶月比她更觉得奇怪:“官家不是都出面下旨拴婚了吗?除非靺鞨人说话不算话,不然这不一定吗?”

    心里还想:即便是他们说话不算话,现在郡主在他们手里跑都没地方跑,只怕这婚姻是结定了。

    凤栖脸色沉下来,对溶月说:“这事,用不着你瞎操心!更不用你瞎掺和!你只管听我的吩咐,别像王妃似的,自以为是‘为我好’你们知道什么是为我好呀?!”

    溶月察言观色,也知道不能再说什么惹她了,只能垂头道:“是。”

    心里想:女人家的命和蒲公英似的,飞到哪里就是哪里,只怕一切由不得你呀!

    又想:看那冀王刚刚的痴色,只怕确实是心动了的。只不知道怎么又半途而废了。男人家憋到这程度估计不好受呢。

    凤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说:“他目标明确,自制力惊人,我也只能暂时拖一拖他应该知道郭承恩南逃了,心神大乱;如等燕云十六州都到了手,这拖延的方法也就没用了。”

    “啊?”溶月唯只听懂了郭承恩的名字,却不明白温凌不骚扰她的主子和郭承恩有什么关系。

    凤栖说:“别‘啊’了。应州城西门那么明显的痕迹,你什么都没看到吗?我忍着那恶浊气味绕城一周,你真以为是为了给死人烧纸钱的?”

    一如既往地对牛弹琴。溶月但知道挠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又听凤栖似乎在自语:“只怕不是节度使府的桌子墙壁要倒霉了,就是节度使府的女眷要倒霉了。”

    果然,第二天听说冀王捶裂了他寝卧的一张楸木案桌,还喝叫把他刚盖两晚的一床丝绵被给扔掉了。大家战战兢兢,不知道他为什么发了那么大的火气。

    第 52 章

    雪霁之后, 连续是好几个晴天。应州节度使府邸中宛然一个世外桃源,温凌拨过来十来个年轻的侍女、年长的婆子,供凤栖使唤。

    这些女子们虽有惊惧, 但个个勤劳能干, 把凤栖伺候得井井有条。只是都不肯说话,简直是十几个闷嘴葫芦。

    不过溶月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不用奔波, 能吃能睡, 几天工夫就白胖了好些。

    她笑道:“终于过上了以前在晋王府的日子了!上次娘子还说这场仗会打得很难,我看没有, 这场仗简直太顺利了!这么快就攻破了应州城。”

    她满意地晾着湿漉漉的衣服:“终于进城了!终于可以睡床而不是泥巴地了!终于有锅台烧出来的饭菜而不用啃烤肉和行灶煮的糊糊儿了!终于可以把捂得潮叽叽的衣裳被褥拿出来晒个好太阳了!”

    她不自觉地来了一串排比, 实在是太激动了。

    晾完衣服,溶月又捧了一大叠被子出来,边晒边说:“其实娘子猜错了也好的,这错得舒服!这仗打得漂亮,接下来让我们舒舒服服在城里过小日子吧。”

    凤栖听她说了半天,这会儿方冷笑起来:“打应州是容易,下一场只怕就难了。”

    “下一场?”溶月几乎要哭了, 怎么还有下一场仗?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

    凤栖脸色肃穆得近乎凝重,半日道:“冀王又不是到应州来养老的,当然有下一场仗要打!唉,我倒希望是我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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