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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不思气得一连喝了两大碗闷酒,然后摔了酒碗:“我倒不信这个邪!等军械一修好,我就和南梁开战!”
还气得晚上一口气选了三个南梁的美人侍寝,来发泄自己对南梁的仇愤。
不过第二天,他不得不觍着脸到十里地之外驻扎的温凌的营地,下了马后问:“我阿哥在谈事儿呢,还是在练兵呢?”
通报的士兵陪着笑:“回禀太子,二大王正在操练呢。让谁都不许打扰。”
“我不打扰他,我自己去一旁安静地看看。”
幹不思毕竟是太子,没人敢拦着他。他背着手走到操练场上,看见温凌正在训练他的重甲骑兵。
温凌自己亦是一身铁浮图,肩挎长弓,左手握刀柄,右手持令旗,在马背上只露出一双眼,鹰一般的目光很快瞥来,又很快瞥开,好像根本看不见他的太子弟弟。
骑兵列队练了几次冲锋,暖暖的春阳照在铁浮图上,那沉沉的黑色铁甲宛如也有了一些反光。
等温凌挥舞着海东青小旗表示操练结束,幹不思上前,而温凌下马,才装作才看见的模样,笑道:“咦,太子怎么来了?”
他解开兜鏊的顿项,又摘下铁盔,头发已经汗湿了,脸庞却被汗热蒸得越发白皙。
他拱拱手道:“太子见恕,我身上披着铁甲,没法给你行礼了。”大大咧咧的也不像要行礼的模样,只摊摊手道:“进帷帐喝杯茶吧。”
幹不思有些灰头土脸之感,干笑着说:“赶了十里地,还真有些热了。这南方的天儿真是热,赶明儿往夏天过,我可真呆不住……”
帷幄里凉快多了。正中是沙盘,后面是书案,再接着是屏风,帐篷四边挂着堪舆图。里面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幽香。
幹不思正在吸溜鼻子,突然眼前一亮,见一个妙龄女子穿白绸衫,外面披着鹅黄褙子,下面系着郁金百褶裙,娉娉婷婷地过来对温凌行了个万福礼,然后掏出手帕嗔怪地对温凌说:“大王又累了一头汗啊!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身子?”
幹不思已然认出了这个女子,但温凌不说破,他也不说破,假装不认识,低下头看沙盘。
温凌任凭她轻轻揾拭着自己头上的汗水,享受着美人儿的温柔可意,又道:“出点汗反而舒服呢。我马上卸甲,你让人准备浴水,你自己则给太子与我点一份好团茶,我与太子聊一会儿就洗澡。”
那女子好像才看见沙盘边的幹不思一般,诧异间又仿佛带着一些不屑似的,说:“啊,原来是太子啊,挺胸凸肚的,奴还以为是哪位将领呢。”
说完掩口一笑:“奴的点茶,恐怕只有大王才吃得惯……”
温凌笑道:“我看你是给我宠坏了,记不得自己的身份了?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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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就去干嘛。再唧唧歪歪的,我要拿鞭子教训你了。”
然而话说得这么狠,满眼是温柔意,目送着她扭身佯恼,进了后帐里。
幹不思心里有点无名火,坐下来半晌笑着说:“阿哥日子过得好滋润!”
温凌笑道:“滋润?无非是看我有红袖添香罢了但太子帐中美人不是赐下最多?南梁的王妃郡主不是先尽你挑的?我这里不都是你挑剩的?”
幹不思道:“就你这一位,肯定不是我挑剩的胜过我那里所有。”
“胡说了。”温凌笑道,“你那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美则美矣,”幹不思叹口气,“不懂伺候,没有意趣,都是泥胎木偶的美人,久了就没意思了。而你这个……”
温凌渐现冷意:“那么,我的这个奉于太子?”
幹不思当然知道不能夺人所爱的道理,尤其是这种需要仰面求人的时候。
他陪笑摇摇手道:“你心爱的人儿,我怎么能要?阿哥要是肯真心帮弟弟一把,我倒是真有所求……”
他说完这句求人的尴尬话,便听见后帐里托盘碰着瓷器的轻响,美人轻盈的脚步声也随着传来。幹不思闭了嘴,瞥眼见是刚刚那美人儿转出了屏风后,在一张小案前排布了一堆器具,生火、坐水、荡涤茶盏、斫开茶饼、磨碎团茶、茶末过筛,然后开始注入沸水,用茶筅一遍遍搅打起来。
搅打的声音在满心满意的温凌听来是闲雅之音,但在内心烦躁又赧颜的幹不思听来,这声音吵闹不已,刚刚把吞下去半句的话不好意思地说出来,又正逢温凌抬头远远凝注着击拂的美人,含笑的表情浓情蜜意简直要从他目光中流出来,自然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
幹不思内心骂了一声娘,也看了两眼点茶的人,仍是觉得汉人这套东西真是做无用功!
趁击拂告一段落,他清了清喉咙,厚着脸皮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阿哥,我遭了天杀的南梁山匪的偷袭,军械有些损伤。父汗必是要狠狠骂我罚我的,我也只有认栽了,但是东西要紧,接下来攻伐南梁的汴京还要用到。麻烦阿哥拨些南梁的匠人给我,赶紧把这些军械维修好,我就送到黄河边上来。”
顿了顿,又问:“欸,咱们什么时候和汴梁动手啊?再等下去,这鬼地方越发热了,将士们要中暑的。”
温凌见美人端一盏茶来,先说:“娉娉,给太子先送才是。”
间隙里,又说:“我当然也希望早一点把南梁的事了了,但是现在南梁的士气大不同往日听说他们才奇袭了新近来的那支队伍……”
幹不思一脸晦气地说:“不就是我那支运辎重的队伍么?就是偷袭,哪里是什么奇袭……我大意了,要是有防备,才不会让他们得逞!”
温凌硬是把笑吞了下去,低头呷了口茶掩饰一番,才肃容道:“你想想,我可不敢在他们锋芒正劲的时候出兵。”
又说:“不过军械确实重要,我这里挑一点匠人给你用就是。将来咱们兄弟俩合作攻城,还要仰仗这些军械呢。”
幹不思心里才不愿意和温凌合作呢,此刻无非是讪讪地谢过了他。
温凌问:“军械修好,太子有打算什么时候出击么?”
幹不思顿了一下道:“我么,也先避避锋芒。”
温凌点头道:“也是,南梁如今勇猛,太子还是要当心自己,不能轻易出战。”
匠人借到了,温凌自然也要客气一下,晚上留幹不思用饭,围着篝火吃肉跳舞,硬在这河东的土地唱响了白山黑水的傩歌。
温凌营中歌伎舞伎也不少,今日俱在篝火边凑趣,幹不思鼓着硕大的肚子,也去跳了两圈,气喘吁吁回来坐下,犹自哼着靺鞨小调:
“俊气横天啊,英姿勃发;
头顶穹苍啊,翼遮北海。
铁钩利嘴啊,霜风羽翼;
顾盼雄浑啊,飞腾灭没。”①
…………
温凌见他那丑陋的舞姿,自然技痒,脱了外衣,改系一条坠着银珠的腰带,抱着两个舞伎绕火而舞。
幹不思喝着酒,瞥眼看见何娉娉茕茕一人,抱着琵琶孤独坐在一旁,不屑与其他舞伎混同争风似的。篝火边羯鼓铿锵,根本就听不见她偶尔弹拨的琵琶弦声,她也因之显得百无聊赖似的。
幹不思凑近些,大声问:“我酒杯空了,你旁边那皮囊里是酒对吧?”
何娉娉迅速看他一眼,道:“有酒。”放下琵琶起身去给他拿酒。
倒酒时,温凌正在篝火另一侧,而幹不思趁这个机会低声说:“我认得你。”
何娉娉顿时冷笑道:“奴该谢谢太子殿下的一耳刮子。”
幹不思笑起来,接着问:“阿哥他对你好不好?”
“就这样吧……”何娉娉冷冷淡淡,“幸得那一耳刮子,他没有起疑心。”
“他现在是不是还想弄死我?”
何娉娉低声道:“他没法子弄死你,但你这么怂,马上功劳就全是他的了。”
她迅速瞥了温凌那边一眼,迅速说:“与虎谋皮,你看你给了他多好的机会!”
温凌已经从篝火那一面转过来,何娉娉也已倒好了酒,低眉顺眼地说:“太子慢用。”避嫌似的离开了。
幹不思目光凝重,等温凌一身是汗地回来,才笑道:“阿哥的舞跳得真好!这里的女娘们一个个盯着你不放。”
温凌只看着何娉娉:“你说呢?”
何娉娉淡淡道:“我给太子倒酒呢,没看。”
温凌一把把她拖过来,摁在膝上打了两下。
幹不思皱眉道:“哎哎,怎么这么煞风景!”
温凌笑道:“你不懂,助兴!”
又一把拖起来抱在怀里,凑着脸颊问:“是不是啊我的美人儿?”
何娉娉疼得皱眉,咬牙自己探到身后去揉,嘴里骂:“瞎说八道。”
他哈哈大笑,打横抱起来说:“阿弟,你喜欢哪个自己挑,那边最大的那个帐篷留给你的。我先告辞了啊。”
亲了怀里美人一口,直接进了自己的营帐。
他直接把何娉娉放在毡垫上,本就赤着上身,此刻凑近了,身上满满地散发灼热的男性气息。
“怎么样,他信了么?”
何娉娉被他裹着,推推道:“洗澡去……我该说的都说了,他信不信我可不知道他那么容易轻信你的姬妾么?”
温凌笑道:“我自然还要做些假象给他看的,印证你的话。”
又笑道:“不过你也越发欠揍了!是胆敢嫌我么?”
压上去偷了一香,又捏了她肉一把,这下是真的完全兴动了,伸手去扯她的小衣。
何娉娉只能应承,气喘间头脑空白,意乱神迷。好半晌他完事了,整个重量压在她身上,何娉娉侧头吻吻他的颈脖,充盈着雾气般的头脑渐渐清晰了,才低声说:“你要给他做个套儿,让他被南梁的山匪臭揍,难道就不怕他反过来把那些乌合之众给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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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温凌不答,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平躺着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是个蠢材。这次想着复仇,自然首要是围困太行的几处出口,再派探马,想把里头的山贼一网打尽。我会先给他做个榜样,他自然会学样儿。”
“啊,大王要做什么样儿给他?”
温凌笑道:“就拿滏口陉做个榜样好了。”
第 184 章
何娉娉奇道:“滏口陉那里不是南梁据守的么?”
温凌漫不经心地抱着她的肩:“是啊, 南梁的官兵不都是窝囊废么!”
何娉娉小心翼翼道:“不过滏口陉那关隘可是曹铮的地盘,曹铮你不是一直说是一块硬骨头,很难啃么?”
温凌道:“小胜一场做个样子给幹不思看, 我还是能做到的。”
但紧接着他翻身揽住还想再问的何娉娉说:“这些军国之事, 你管那么宽干什么?你只管伺候好我,我自然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过上最舒坦的日子。”
何娉娉不敢露馅儿, 只能媚然笑道:“哪个要管, 还不是担心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温凌伸手掐了她肉一把,笑道:“哪个是狗?嗯?”
随着她又呼痛又“咯咯”娇笑的声音, 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何娉娉瘫软了好一会儿, 才挣扎起身,道:“我去洗个澡。”
她唤人倒了水,等待的间隙里却悄然把他的案桌上扫视了一遍,但他片言只字都没有留下,沙盘上插着的小旗还是之前的模样大概诓骗幹不思,也只是临时起意。
“娉娉……”温凌在屏风后喊。
何娉娉有些慌乱,强笑道:“水还没来。”
温凌道:“那你先来陪我。”
何娉娉说:“哪有你这样粘人的!”
而话音甫落, 热浴水也送到了,温凌连寝衣都没有披,裹了条裈裤从里头出来,挥退了送水的人, 亲自把门闩上,嬉笑道:“我与你一起洗。”
当然,浴盆里那种亲密热络, 也令闻者耳热。
何娉娉终于给他折腾得酣然入睡。
温凌支颐在旁,看着她的面容, 手指轻轻地沿着她鼻子到嘴唇的曲线画了一遍她这两处特别像凤栖。
他的笑意不觉有些凝固。
半年前那天,凤栖与高云桐双双携手跳崖,崖下是千丈湍流,在靺鞨人看来是完全不可能活下命来的洪汛。
但他后来知道,高云桐应该活着,而且在靺鞨名义上占领的河东河北两地带着义军活跃着,也有人说,在郭承恩那里见过他但没人确定。如若高云桐在世,凤栖呢?
温凌曾在深夜里梦见过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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