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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0-24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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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觉有趣,用舌尖拨弄了好几次,然后兴致勃发上来,双手扳正她的脸,开始侵袭她的嘴唇。

    她咬紧牙关,却当不得他掌心用力扼住她的颌角,颌角酸胀,他的舌尖便灵活地游曳进来,很快就是令人窒息的深吻。

    吻技高妙,她却因毫无爱意,只觉得厌恶。在他迷醉而松懈手劲的瞬间,凤栖就咬了他一口。

    他“咝”地一声,与她分开,摸了摸自己的舌尖,看到指尖一斑血痕,便又笑了起来:“你好大胆子,好野。”

    再次扑过来,用力捧着她的脸,说:“你咬,咬死我罢。”

    实则严控着她,让她毫无回击之力。直到他吻够了,才在她微肿的嘴唇上轻啮了一下,又用指尖抚弄了一会儿,戏谑问道:“我的血,滋味如何?”

    凤栖脸色苍白,却笑道:“南梁的沦陷区,有一首词传唱南北,正是大家伙儿的心声。”

    “什么词?”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她笑得妩媚,但颊上已经毫无血色,额角鼻尖都是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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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的冷汗,“这里典故或许你不懂吧?大汉将军耿恭,数十人固守疏勒城,无粮无援,万死无一生之望。然而尚能凿山为井,煮弩为粮,饿则食匈奴人肉,喝匈奴人血,万死而不退。最终守住疏勒城,等到了援军,也打败了匈奴。”

    “所以你的血呀……”她舐了舐嘴角,舌尖果然一点娇艳朱红,恰与她深潭似的乌珠呼应,“我不怕多尝尝。”

    “呵呵!”温凌发出不屑的笑声,“真是,死到临头,嘴还硬!”

    然而不知怎么,心里确有些馁了。

    看她苍白的皮肤、漆黑的眉目,以及舌尖一点赤,陡然不敢正视。

    当然,也不能输了架势,垂头望着她的衣领和高腰襦裙,想象着她的胴体,舔舔嘴唇道:“没事,你嘴硬吧,我岂会被你几句话激怒了?放心,我今日不吃你,也不放你的血,就是尝尝你这身子亭卿,你会后悔没有跟我的。”

    凤栖何等精灵,已然揣测出了温凌对她的容忍度。

    她身在刀俎之间,只有这种法子来试探、平衡,以尽量求得自保。

    然而见他的手渐渐顺她的曲线下抚,呼吸渐渐浊重,她明白,还有一层无可避免的挑衅,不知会到他容忍度的哪一层,也不知他会不会因之而萌生杀意。

    他的手很放肆,在她身上毫无禁区,凤栖此刻无法反抗,只能任他轻薄。

    他一边爱抚揉捏,一边宽解她的衣衫。褙子分开,长衫解开,里面是郁金色高腰襦裙,宽裙带上加赤红丝绦。他蹲下一膝,开始虔诚地解她的绦带。

    “你在磁州吃得不错啊,胖了好些。”

    他调笑完,用力把她那裙子一撕,而后笑容凝固了。

    郁金色裙子飘落在地,隔着贴身小衫和长裤能看出,她腰肢纤柔如旧,但小腹已经鼓起来了他有过妻妾子女,知道这不当然是“吃胖”了。

    “是那个贼囚的孽种?!”他起身凌逼过去,样子好像要吃人。

    凤栖说:“不是孽种,我与他有婚书,有父母之命。”

    他抡圆胳膊一耳光抽上去,与刚才训.诫似的只使三分力、只叫人皮肉疼痛不同,这回凤栖第一感觉不是痛,而是天旋地转,要不是被绑在屏风上,大概已然旋磨儿倒地了。

    她晕晕乎乎间被他揪住后脑勺的头发,被迫仰起头,见他眉目黑漆漆一团拧在一起,一张嘴大开大合,看得见红色的舌与颚,如同疯狂的张嘴扑来的怒兽。

    但她耳朵里只是“嗡嗡”作响,头脑也不甚清醒,侧耳疑惑地看着他狂怒的模样。

    “你说什么?”

    温凌骂了她半天,她一句都没听清楚。

    他气到无奈,揪着她的头发一遍又一遍骂她是个贱货。声音高亢而颤。

    口沫喷着,眼睛血红,又骂她放着堂堂的皇子妃不做,却跟一个刀尖上行走的贼囚有了孽种。可能是因为太丢人了,声音又沉到了胸肺底部,震得他自己的胸膈都抽痛。

    眼见她脸上的指印很快变成了紫色,半边面颊肿了起来,嘴角的鲜血蠕蠕地流下来,在下颌一滴滴凝结成珊瑚珠儿,又一点点滴落在肌肤和衣襟上,莹洁的肌肤、散开的白绸里衫,顿如寒雪中绽放了红梅。

    她看见他的拳头在眼前晃,半边脸现在开始剧痛了,耳朵里的“嗡嗡”声越发响了,身上的力气却似被抽干了,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越来越沉重。

    心里朦朦胧胧想着:他要打她了吧?不知能扛得住他几拳?大概要被他打死了吧?

    恍惚间好像也不害怕,也不想看他乱舞的拳头,只垂头凝注于何娉娉的头颅。

    表姊就是死了,都这么美,这么平静。凤栖又想着,死就死,我又怕什么呢?只是没看到收复河山,没看到高云桐最后一面,有点遗憾。

    温凌眼见她渐渐从恹恹变成了昏沉,眸子失了光,慢慢阖上了。

    他拍她另半边脸:“睁开眼睛!别装死!”

    她没有反应,疼痛引发的本能瑟缩也没有。

    他愤慨地取了腰刀,用锋刃顶着她的脖子:“别装死!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她脖子上皮肤太嫩,被那刀轻轻一碰,就是一道血迹。但人依然是昏沉沉的,眼皮子只抖了一下,双腕承担着全部的身体重量,被红绦勒得红紫,人已经完全瘫软晕过去了。

    温凌愣了一会儿,握着刀仿佛不知道该不该杀了她。

    一会儿之后,他手忙脚乱把她缚手的红丝绦解开,她软软地倚在他肩头,好像无比驯服了一样。

    温凌明知这是假象,一瞬间依然鼻酸。

    他扛着她几步到了营帐后半间,把她放在地榻上,看着她可怜无助的模样,喃喃道:“你弱成这样,一巴掌都能打晕,我要碾死你比碾死蚂蚁都容易!你凭什么和我抗衡?!为什么和我对着干?!”

    几番想掐死她,可那双手颤抖着用不上力,不觉间看见自己的热泪竟然洒在她红肿的面颊上,凝成一颗颗的,又顺着她脸上道道泪痕滑落到她的耳边,分不清哪道泪痕是他的,又哪道是她的。

    “你不过就是仗着……我舍不得你。”他捧着她的脸上下癫动,她毫无反应。

    他抱住她的头,埋首在她发间饮泣,她也毫无反应。

    他颤抖着吻她的唇、她的眼皮,她也毫无反应,任凭他轻薄。

    温凌不管不顾再次扯开她的衣襟,亦扯她的裤子,然而看见她隆起的肚子大概三四个月的模样,藏在裙下就看不出来他就悲愤满怀,实在是毫无心情,只觉得他心中的神女被点污了。

    失而再得,却不是完璧。

    他不知道应该恨谁更多些。

    此刻,唯有一拳一拳地用力捶着床、捶着枕,发泄四肢百骸里流窜的怒火。

    她被他一拳一拳捶击的劲头震得一颠一颠的,面色平静,毫无怖畏。

    第 233 章

    凤栖醒过来的时候, 头还在疼,脸颊更是热辣辣的疼。

    她想伸手摸一摸脸,却才发现原来手也捆着用一条秋香色的厚缯汗巾, 捆得厚厚一叠, 但没有细绦带痛。

    耳边突然传来冷漠的声音:“醒过来就喝药。”

    转睛一看,果然是温凌,臭着一张脸瞥过来:“看样子, 这会儿你是能听见我说话了。”

    “我晕了多久?”她便也冷静地问。

    温凌说:“现在天刚黑, 你晕了一个时辰吧。你别跟我卖弄娇气!军医已经说了,没什么大碍, 就是你弱气而已。”

    气哼哼盘膝在她身边坐下, 放下药碗,把她一把拎起来,裹在怀里,然后捏着鼻子就往嘴里灌药。

    凤栖挣扎不开,被他灌了一嘴药,鼻子不通气,也只能本能地咽了一口又一口, 咽到呛咳了,温凌才罢手。

    犹自气哼哼地服侍她,用手巾把她嘴角的药擦干净。

    凤栖咳得流眼泪,刚咳定就问:“这是什么药?”

    不由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小腹。

    她衣衫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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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兜都被他撕裂了,裤腰也坏了,但身上“那地方”不痛, 也没有黏腻不适的感觉,应该没有被他侵犯。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 然后不屑地说:“哼,没碰你。我想到……就嫌恶心。想我堂堂一个皇子,要什么冰清玉洁的小娘子没有?稀罕一个大肚婆?!”

    凤栖又问他:“这是什么药?”

    他死狗一样阴沉沉地看她,就是好半天不说话。

    凤栖自己说:“是了,你嫌我肚子里有我夫君的孩子,这一定是打胎的药。”

    虽则目中莹莹,但也依然没有屈服之色:“我没想活着回去,自然也没指望留得住胎儿。你作孽只管作孽吧。”

    一扭身挣开他的怀抱,翻身倒下,背着他继续睡。

    背后能听见他粗粗的呼吸声,似乎是在制怒。

    凤栖想到肚子里那个有形无生、还不会动弹的小家伙,之前她对之毫无感觉,只觉得每日食欲不振、疲劳犯困很是难受,如今想到小家伙或许会离她而去,突然就难过起来,啜泣了一下,赶紧噤声。

    大概是肩膀的耸动和啜泣声还是被温凌看去、听去了,他好半日才沉沉说:“你放心,这药就是普通的安神药,怕刚刚打坏了你的脑子。我们靺鞨不作兴用药给妇人打胎,毕竟容易伤身,甚至一尸两命,有悖白山黑水神哺育众生之德,当然,这孩子我也不会许他生下,我们自有落胎的办法,你等天命吧。”

    其时所用的红花、麝香、桃仁之类打胎药,活血破胎功力很强,若配伍不好、剂量稍大,就很有可能造成孕妇死亡,所以除非是不堕此胎则会丧辱门风之类的“非此不可”,一般能悄悄生下来的还是会悄悄生下来再处置。

    凤栖不由想到曾听人说过,自靺鞨攻破汴梁,劫掠了大批京中贵妇贵女之后,为了尽快满足更多靺鞨将帅贵族的淫.欲,凡在妊娠的女子,都会让她们骑马堕胎。

    大概是马匹颠簸厉害,胎像不稳就容易滑胎;甚至很多贵族娘子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全不会骑马,上马行进不多久就会摔落,重摔之下难免落胎,这种亦伤身子,摔断腿乃至摔瘫痪的都有。

    她心一紧,但也没说什么。

    温凌起身把她的腿也捆住,然后又把薄薄的丝被盖好,一句话没说,拔脚出去了。

    凤栖听见外面一片喧闹,然后是萨满的铃鼓声和唱傩声。

    大概是又要开战,所以进行大祭祀,求白山黑水神明的保佑,也向神明占卜,求得预言和暗示。

    唱傩之后是靺鞨人最欢乐的时候,喝酒声、歌舞声此起彼伏,营伎们娇声欢笑,时不时间杂着男人们的叫好,也有萨满傩师的高亢预言声。

    凤栖把耳朵贴在地面,除了人们踏歌的步履,还能听见萨满的声音。

    她有一阵没有听靺鞨语了,有些生疏,好一会儿才听明白萨满用古老的靺鞨歌调在唱:

    “天池上月亮神升起,老虎和熊都安然服从。

    头顶着七星彩云哟飘过,黑水里升腾着黑血的力量……”

    好像听见温凌的声音,太过低沉听不清说什么。

    而萨满哼哼了一阵,声音突然高亢起来:

    “风暴即将咆哮呀!咆哮呀!

    战马出于烈火呀烈火!

    黑云被风暴漩舞啊没有了方向!

    山神呼唤你归去啊归去!

    海东青冲破雷点啊翅羽化作光芒,

    战马上血肉淋漓啊,群狼呜咽彻夜。

    …………”

    这首傩曲唱完,萨满就没有再唱歌。

    大概是歌曲的寓意还不错,靺鞨的士兵们又开始欢歌起舞。

    凤栖听见脚步声离自己所在营帐越来越近,忙闭上眼睛装睡。

    稍倾果然感觉到温凌揭开帐帘钻了进来,身上带着酒气和汗味,直接就到了她身后,一下子躺倒了下来。

    他大概又喝了酒,又跳了舞,身上热烘烘地就贴过来,一句话不说,只是上下摩挲着她的身体,呼吸浊重,乃至硬硬地倚住了她。

    凤栖不由一阵紧张。

    但他的手抚弄到她凸起的肚腹时就戛然而止,那浊重的呼吸好像也凝滞了。

    好久,他才说:“你也睡不着么?”

    凤栖好一会儿回他:“有睡得那么香甜的死囚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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