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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0-28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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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大清早的,独自一人在这荒山野岭做什么?”为首的一个戴着范阳笠,眉目森然,五大三粗。

    凤栖看他们的衣服,都是靛蓝色半臂,或麻或葛,腰间扎着牛皮带,小腿上打绑腿,脚上是草鞋。

    她已经有些激动得热泪盈眶,哽咽了几声问:“众位是太行义军么?”

    然而咽喉刀伤水肿未消,根本发不出声音。

    好在口型还比较明显。为首的那个眯了眯眼,道:“不,我们是山间猎户,一起出来打狼。你呢?你是什么人?”

    “我从靺鞨军中逃出来的。”

    这些太行山上的游奕军互相对视着,大概因为能从凶暴的靺鞨军中逃出来,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不过这个小娘子穿的是轻纱的舞衣,绡纱已经被林间的树枝刮得破破烂烂的,小衫露着肌肤,脖子上裹缠的披帛透着血迹,一张清水脸在秋夜的风霜里冻得发紫这幅相貌和打扮确实像是军营中的歌舞伎,就是狼狈不堪了些。

    太行军大多数是穷苦人家出身,对苦命人天然有一种同情心,哪怕想着她可能是低贱的营伎,也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唯只不能不存着些警惕心。

    “小娘子,你是偷了军马逃出来的?还……会骑马?”

    凤栖点点头,做了个口型:“我要见高云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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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义军愈发谨慎,怕她想接近高云桐是别有用心,摇摇头:“我们是山间猎户,不晓得你在说什么。你要是无处可去,我们先带你到我们暂居的棚子里休息片刻。”

    凤栖能理解他们警觉的心思,又点点头,不提非分的要求。

    于是这些游奕军分成两队,人少的一支陪着凤栖到休息的棚子去。

    凤栖在马上支撑着身子,日光越盛,她眼前越是白光漫漶,虚弱得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好容易坐下来,头顶有了遮阴的顶。她哑着嗓子说:“我认得高云桐,我要见他,他在哪条陉口?……你们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带一封我的手书……”

    那几个憨实男人默默地看着她,但见她晕沉沉的模样,赶紧递过来一碗白水。

    凤栖就着陶碗喝了两口,缓过气来,又说:“给我一段炭行么?”

    她用炭笔在披帛上写给高云桐的手书,开头是“嘉树如晤”,这支游奕军为首的便已动容,张了张嘴,见她接下来写到“妾幸得求存,知靺鞨二王兄弟龃龉,四太子列兵河北,而疲态已生;伪帝踞汴京而意在求和,骑墙摇摆势不长久;黄龙府亦有内应关联,君当悉知。”

    这些消息不怕人看,但可以让高云桐的下属们知道她心有丘壑,愿意带她去见这位太行军领袖。只是手抖得厉害,不大受头脑控制,想再多写点却握不住炭笔,眼前一阵阵发黑。

    果然,游奕军的首领突然问:“你是……高将军的妻子?”

    凤栖缓缓地抬头看他,情绪激动到血液上涌,而脖子上伤口似又迸裂,一时间觉得头晕目眩,伸手一摸脖颈的包扎布帛上又渗了一层鲜血,她一夜困、累、饿、伤、失血……硬是靠意志力支撑着自己,现在终于能够放心下来,喉头咸腥而心中坦然。

    众人见她赫然倒地晕厥,赶紧“呼啦啦”扶掖,又见那张手书上抹出了几道长长的血手印,亦都悲愤不已。有赶紧把她抱到榻上的,有为她撒金疮药粉重裹伤口的,有带着她的手书飞马驰报的。

    “凤娘子!凤娘子……”

    凤栖听见他们在叫她,可是眼皮沉重,实在是睁不开了。

    眼睛再缓缓睁开时,鼻中传来了熟悉的冰片翰墨香气。

    凤栖本能地伸手抓握,很快就被一只滚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眼前白蒙蒙的,有个熟悉的影子在晃。她喃喃地喊:“嘉树……”

    “我在。”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只觉得这梦境太美好了,舍不得醒过来,于是笑了一下,又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她的手始终被握得暖暖的,周身都陷在温暖、柔软和清芬里,而后额角被什么柔软物事触碰了一下,而后脸颊上是温热的湿痕。她自己抬手想去擦,却另有粗糙温柔的指尖帮她擦掉了那湿意。

    凤栖这次终于睁开眼睛使劲端详,眼前的白蒙蒙渐渐清晰了,那个影子也渐渐清晰了,靛青的半臂葛衫,洁白的竹布里衫,头上却是儒巾,那人眼睛里有星光,颊上有月痕。

    “你醒了?”

    “我在做梦?”

    他温柔地笑:“幸好,不是梦,是真的。”

    凤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脸颊比以前粗糙了,晒成了蜜色,鼻骨依然挺拔,眉毛依然浓密,摸起来手感丰富。

    她依然怕那是梦,手下移而抚到他的嘴唇上,左右挪动感受了他嘴唇的软,又说:“那你咬我一口,我看看疼不疼。”

    她哑着嗓子,说话幼稚,全不似以往的她。

    高云桐心里却是又悲又喜,笑了一声“傻丫头”,便含住了她的指尖,又轻轻地咬了一下。

    她指尖微微的痛,和脖子里、脸颊上、腰背里……哪里哪里都存在的伤痛比起来都要轻微得多,也因此让她依然怀疑那只是幻梦。

    不过随即她看见他嘴唇上染了一道黑灰,鼻子、眉毛和脸颊上也有,不由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上犹有先时用木炭写字遗留的黑色,现在擦到了他嘴上和脸上,

    凤栖不由笑了一声,又说:“哎呀,我没有洗手……你的牙齿会不会也黑了?”

    高云桐捉住她的手,密密地吻她的指尖和掌心,笑道:“多好,碰着这小娘子就‘黑’了,你当然不是在做梦,我也不在做梦。”

    凤栖手心痒痒的,心里那种难言的酸和暖,一边笑一边流泪:“嘉树,我就是这会儿死了,也不懊悔了。”

    “别瞎说。”他又一次轻轻咬了咬她的指尖,“你现在安全了。即便以后咱们还有风险,现在也是安全的。”

    “我现在在哪儿?”

    “你在太行义军的寨子里。太行陉那里的山寨,山深道窄,连通并州与洛阳这两块地方现在都是我们掌管的。所以你放心休息、养伤。”

    凤栖虽然脑子里还有些迷糊,不过在军营里呆多了,江山地貌的样态已经基本在心了。她回忆了一下沙盘,说:“并州在你手里了?洛阳你也控住了?”

    “嗯。”高云桐俯首吻了吻她的嘴唇,“放心了么?能睡得着了么?亭卿呵,这会儿你的最大职责就是好好休息,等伤好些,我好好向燕国公主汇报如今的情景。”

    第 273 章

    凤栖已经懒得想太多, 这样安全、温暖的环境,她困倦得只想睡。经过这么漫长的一段惊心动魄的敌营时光,她紧绷的心弦今天才真正松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昏天黑地间有人在轻轻问她:“要不, 起来吃点东西吧?”术赐

    她迷茫睁眼,眼前又是高云桐的身影。凤栖努力扭头看看窗外,窗牖上映出一片竹影, 透着淡淡的鹅黄色月光。

    “都晚上了?”她问。声音还有一些嘶哑, 但是发得出声了。

    高云桐托着她的脖子和背,扶着她坐直起身, 又拿引枕把她腰里塞实靠好, 口里道:“可不是晚上了。他们发现你是大早,把你用车送到我这里来是下午,而现在已经打了头更。看你睡得实,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叫醒你,怕你饿伤了,想想还是得叫你起来。”

    凤栖肚子倒也不很饿靺鞨的肉干真是抵饱,不过既然坐起身, 神志又清晰了,倒是觉得很渴,左右看看哪里有茶,已经有一个粗瓷茶杯递到嘴边:“山人自己炒的茶, 虽粗,但有异香;没空压做小团饼,也没空用茶筅打作点茶汤。不过是我亲手冲泡的, 放到不凉不烫正好喝呢。”

    凤栖听他自豪的语气,心里松快想笑, 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倒果然是带着清香的新茶,不凉不烫,温暖解渴。

    高云桐看她脸上的笑意,说:“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百姓喝的粗茶,但是不许笑话我的泡茶技艺。”

    凤栖笑道:“哪个看不上?哪个笑话你?”

    侧头在他怀里倚了一会儿。高云桐仿佛大气都不敢出似的让她的螓首靠在自己胸膛上,然而心里有另一重急,忍了一会儿说:“亭卿,你能自己靠着引枕么?我……有件事。”

    凤栖从他怀抱抬头,坐正,说:“你问吧,我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不是要问靺鞨的军情……”他挠挠头,“那些有什么急的?急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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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到外间,稍倾端了个大大的竹托盘进门,拿个矮凳铺排好上面的盘盘盏盏,对凤栖说:“看过你的伤口了,未及气管和血管,所以不致命,但是皮肉都割开了,想必疼得很;失血多又伤身。想来想去,今日破了例,宰了庄子里养着下蛋的一只老母鸡,炖了鸡汤和米粥,粥里下了一点点剁碎的青菜。寨子里条件有限,这只鸡本来是过年才舍得吃的,我说,我今年过年吃素抵偿,她们笑了我一顿,宰了这只鸡。”

    他说得喋喋的,怪不得寨子里的村妇会笑他。

    不过大约他在治军时努力做到秋毫无犯,也不肯跟士兵们待遇分别,所以在他看来,并非过年而宰一只母鸡,理应正经八百拿出来交代清楚,不该不当回事。

    凤栖也笑他:“悭吝鬼。”

    高云桐撇撇嘴,偷偷亲了她脸颊一下,然后故意虎着脸说:“好好吃饭。”

    凤栖正欲伸手取碗勺,他让了一下,舀了一勺粥,吹温,然后送到了凤栖口前。

    凤栖嗔怪说:“我又没废了手脚。”

    高云桐说:“让我伺候你一回嘛。”

    “伺候人还甘之如饴不成?”

    “嗯。”他带着笑容,看她吃了一口,皱着眉、忍着痛咽下去了,才又擓了一勺送至,“想想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却无能为力替你分担,今日居然有机会为你略尽绵力,以缓解心中愧疚,你想我怎么能不把握住机会?”

    “噫,这话说得真土得掉渣。”

    高云桐笑道:“第一次哄小娘子就这么失败么?”

    凤栖点点头:“确实够笨拙。”然而又把头靠着他的肩,享受着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吃粥喝汤的幸福。

    与他同床铺两个被窝,是夜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凤栖觉得精神劲儿又不同了。起身后神清气爽,肚子也饿了,下床正好看见桌子上又是一罐鸡粥,一摸还是温热,就唏哩呼噜吃了。刚刚吃完,就看见高云桐一身热气儿地进来,脱了汗湿的衣裳,自己打热水擦洗,然后伸头过来看看她面前那罐粥,笑道:“居然全吃了?”

    凤栖见他只吃灰色的粗面馒头,“哎呀”了一声说:“我以为你自有军营里的份例……”

    高云桐说:“你能多吃点是好事啊。营中份例也没有大鱼大肉的,就是馒头。我吃馒头也能饱。”

    他吃完净了手,上衣仍然没穿,笑嘻嘻走近过来。

    凤栖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见他这浑身热气儿的模样,心里也“怦怦”地跳,垂了头不言不语。

    他弯腰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凤栖正欲斥他从哪儿学来的轻浮模样,他却小心揭开她脖子上细布的一角,闻了闻里面气味,又看了看伤口样子,点点头说:“伤口护理得不错,已经收干结痂了,只要注意不要扯裂了刀口就行。”

    “你可真是个君子。”其词若憾。

    高云桐诧异了片刻:“怎么,不好么?”

    然后就明白了,笑了笑,蹲身吻她。

    只那么轻轻啄了几下,凤栖觉得这两个男人简直是天差地别,问:“蹲着干什么,不累么?”

    他说:“怕你仰头太多,迸裂了伤口。”

    “你实在想太多了。”她嗔怪着,见他这次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故意又问,“怎么,不去营地里训练你的兵?”

    高云桐说:“兵常有在训练,不急于今天一天。现今各处形势,我先汇报给你。”

    “咦咦?”凤栖又故意说,“怎么还用‘汇报’?折煞我也。”

    高云桐笑道:“如今亭卿的哥哥是我们拥立的大梁的皇帝,亭卿妥妥的是长公主,我是麾下将领,虽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也不能架空了君王,只顾自己的战功。”

    凤栖于是也笑道:“说的也是,只是我并非君王,消受不起将军的汇报。”

    想到了某个关节,不由停顿了片刻,又问:“我那哥哥……”

    高云桐脸上的笑意消逝了一些,摇摇头苦笑道:“宋纲想法子送你们一家到了我这儿之后,其他人都摩拳擦掌打算做一番事业洛阳现在就是由大姊夫实控着,与周边城池的关系都维系得很好;周王妃和大姊主内,财物军饷都是由她们协理,周家声望也足以在南方形成‘倒吴王’的趋势唯有咱们大哥,每天十二个时辰倒有六个时辰是花在打坐诵佛念经上,国政丝毫不理,仗打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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