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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簌簌地拍打着玻璃窗。</P>
壁炉里的火焰忽明忽暗，在众人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P>
白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青瓷杯中的茶汤早已凉透。</P>
他抬眼看向张若尘，对方正倚在雕花木窗边，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只能看见微微抿起的嘴角。</P>
“若尘道长。”白伟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涩，“我白家确实有错，但...”</P>
“但什么？”青徽突然拍案而起，道袍袖口带翻了茶盏。</P>
褐色的茶渍在梨花木桌上洇开一片，“你们白家弟子引火烧到我茅山头上，现在轻飘飘一句'有错'就想揭过？”</P>
白鸠和白鸢同时上前一步，却被白伟抬手拦住。</P>
他苦笑着摇头：“青徽道长息怒。”</P>
“我的意思是，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我们联手查个明白。”</P>
张若尘眉梢微动。</P>
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P>
窗外一阵风过，卷着雪粒子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P>
他直起身子，月光恰好照在他半边脸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P>
“有意思。”他踱步到刘成荣床前，掀开盖在老人身上的锦被。</P>
“白九太爷说这是野茅山的手笔，可你们看这里——”</P>
他指尖凝聚一点金光，轻轻点在刘成荣锁骨处的淤青上。</P>
那团淤青突然蠕动起来，竟浮现出鳞片状的纹路。</P>
“蛇咒！”白鸢失声叫道，随即意识到失态，慌忙捂住嘴。</P>
她腕间的银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P>
白伟的脸色彻底变了。</P>
他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块龟甲按在刘成荣额头。</P>
龟甲甫一接触皮肤就泛起诡异的绿光，隐约有黑气从老人七窍中渗出。</P>
“不止是野茅山。”</P>
白伟声音发紧，“这是长白山蛇仙一脉的咒法，掺了港岛的养鬼术。”</P>
青徽倒吸一口凉气，道冠下的鬓角已经汗湿。</P>
他掐诀在屋内布下隔音结界，压低声音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搅混水？”</P>
“不止。”</P>
张若尘突然伸手探入刘成荣衣领，扯出一片泛着腥味的蛇鳞。</P>
“这是媒介。施咒者通过它远程操控，但...”</P>
他将鳞片举到烛光下，背面赫然刻着细小的符咒，“茅山的镇魂符。”</P>
屋内陷入死寂。</P>
炉火噼啪爆出一个火星，惊得白鸠猛地一颤。</P>
“栽赃。”</P>
白鸢突然说，少女的声音在发抖。</P>
“有人要挑起道门和出马仙的矛盾。”</P>
张若尘与白伟交换了一个眼神。</P>
窗外风雪渐急，远处传来树枝折断的脆响。</P>
“合作？”张若尘伸出手。</P>
白伟犹豫片刻，终于握住那只手：”合作。”</P>
两人的手掌一触即分，却有一道金光闪过，竟是立下了誓言。</P>
这是天师府的秘术，虽说不像传说中的天道誓言那么牛。</P>
但是如果有任意一方违背了誓言当中的内容，那么他就会常常的心绪不定。</P>
且这种状态会持续很久。</P>
动辄就是十年起步。</P>
如果换做普通人，约束力约等于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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