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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才是。”
面对胤离第一次毫不客气针锋相对的开口。
即便曼沙心里早有预料，但袖袍下的手还是忍不住握紧。
那个自己看着一点点长大，曾妄想着做自己太阳的孩子。终究是被自己推远了。
心中的酸涩一闪而过，曼沙闭了闭眼侧身准备回屋。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问一些早已定下的问题。本君无话可说，更不需要对你解释什么。”
又是这样！
望着那个又打算搪塞一句，便独自逃避到黑夜中的女子。胤离眼底终究忍不住泛起猩红，向着她的身影沉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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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对我解释什么了？你该对你自己解释！”
此话一出，曼沙的身影明显停顿了一下。而胤离压抑千百年的话终于一股脑的爆发。
“你独自一妖生活在那个树屋，整整一万多年！
你每天都在忙，忙着给这个妖处理后事、忙着给那个妖推演天命。
你悲悯着这里无数妖族，可谁又悲悯过你？你有心疼他们的功夫，你自己心疼过你自己吗？”
顶着曼沙妖神力的压迫，胤离压抑着胸口即将喷出的鲜血，死死凝视着那张刻骨铭心的侧颜，向着她的身影一步步靠近。
“你无数次看着苍穹出神，春去秋来，你总是望着天边来去的候鸟露出笑容。你向往自由为什么不承认呢？”
“看看他们从诞生便给你套上的枷锁！繁衍子嗣？呵呵……哪怕是继族妖，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等荒淫之事！”
这群妖君，完全不在意将本不会繁衍子嗣的原族妖任务，强加到拥有星辰之力的女子身上多么不公。
更何况，很多现任大祭司和另一个拥有星辰之力的女子是师徒关系！
这个任务，却要她们女师女徒共侍一夫？！
原来在没有爱恨情丝的原族妖心里，所谓的伦理朝纲竟是一纸空谈！
他不接受！也决不允许他仰望几乎万年的星月，沦为舞姬美妾这类卑贱之流！
而听着殿下胤离几乎哀求的质问，笼罩在星命殿万千星辰中的曼沙双目无神。
自己向往自由，为什么自己不肯承认？
现在的选择、为了整个妖族燃尽自己全部力量的选择，真的是自己想选择的吗？
若此生当真孑然一身，她必然会欣然接受和前辈一样的命运安排。
“本君错了……”
垂眸望着面前眉眼硬朗的男子。曼沙眼底流光浮动，最终敛下一切摇了摇头。
“本君不该因一己私情，插手你要自渡的劫。”
“你说什么？”胤离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而曼沙直直注视着他，声音清冷悦耳，却继续说出那些让胤离心如刀绞的话来。
“本君错在当年不该救你、不该干涉你的命运，更不该屡次任由你欺君罔上，直至今日因果孽缘纠缠不清。一切不过是本君咎由自取。”
这一番话，于曼沙而言半真半假。
她的确后悔，但后悔的不是救了胤离。
而是后悔将面前这个心性敏感的孩子，牵扯到她与原族妖的纠缠中来！
原族妖、妖皇帝钧、妖族的使命。
这一切本该是她曼沙的劫难，却因为自己的干涉，将胤离也带了进来。
如果没有释放给胤离的善意，让胤离天真的认为他能拯救她。那如今的胤离，绝不该如此痛苦！
自己的一生，注定如此没得选。但胤离不一样。
所以，若自己在任务开始前彻底与他划开关系。那胤离的未来还能有机会走向正轨吧？
心绪纷乱，曼沙终究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再次将这个试图拯救自己的男子推开，曼沙只留给了他最后一句话。
“胤离，飞鸟池鱼不同路。你我此生分明，不复相见。”
然而，自幼被养在树屋与世隔绝的曼沙即便熟读经书，也并不能真正切身实际的理解情感。
她低估了感情对生灵的影响有多大，更低估了自己在胤离心中的位置有多重。
而她也在紧随其后的战争中，为自己今夜的激将之语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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