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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面前，触手可及，却高不可攀。

    他根本没有看我，一个寺庙里偶然路过的农家少女，怎么可能引起哥哥的侧目呢？

    我却忍不住偷偷看他。

    许久不见的哥哥依旧神情淡漠，眼神空空荡荡，令我心里忽的一疼。

    想起来，我已经整整两年多没见过他了。

    “夜间天凉，公子还是莫要在这边呆太久了。”我忍不住多叮嘱了一句，语气里透着关心。

    哥哥抖了抖袖子，竟多看了我两眼，忽然道：“小姑娘多大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爱多话的人，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此刻突然问我年龄，令我不由得紧张起来，结巴道：“我十七岁了。”

    哥哥不知道想起什么，竟沉默了片刻后，淡淡说道：“我有个妹妹，也差不多这般大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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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的提起自己有个妹妹来了？莫不是察觉了什么？脑子里正想不明白，却见他从袖间掏出些碎银子递给我，道：“把茶水留下吧。夜深了，你也快些回家去。”

    这突如起来的温柔叫我眼眶湿润，我想起了平日里哥哥对我的关心，虽不多，却也算温和，此刻更加怀念起来，恨不得立马与他相认。

    然而想起与郭馨儿的约定，我强忍着冲动点点头，小跑着离开了这处阁楼。

    直到走了很远，心情仍不能平复。

    “你的小情人在找你呢，快回去吧，免得露馅儿了。”郭馨儿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背靠墙角跟我玩笑。

    白景枫没睡着？那家伙还真是不省心！

    收拾好混乱的情绪，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郭馨儿，她穿了一身漆黑的夜行衣，明艳的红唇宛若鲜血染红，双眸漆黑暗藏杀机，怎么看都像个女杀手。

    “你真是奇怪，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好像也对什么都不在意。我是说，至少目前遇见的事情，似乎都与你无关，你就像个看客一样，却又凑得那么近，摸得那么清楚。”

    郭馨儿笑道：“我和霍轻原本就是阁主派来中原的探子，把各门各派的恩怨打探清楚是我的本分。倒是小姐你，为何一直瞒着你那小情人，不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呢？”

    见我没吱声，她继续道：“听姐姐一句话，瞒得越久，日后他知道了，闹出的矛盾便越大。比起你真正的身份是谁，我相信他更介意心爱之人一直在欺骗他，隐瞒他，不相信他。”

    这些话说在了我的心坎上，可我有我的顾虑，只能避重就轻地调侃道：“你这话说的，倒像个过来人。”

    她笑看着我，没有继续说话，默默帮我祛除了脸上的易容痕迹后，便打算去哥哥那边复命。

    “我先走了，日后有缘再见。”整修完毕，我与郭馨儿道别，匆匆往回赶去。

    远远看见白景枫站在庭院里，眉头紧蹙间，在与我对视的那一刹那松懈下来，“你去哪儿了？大半夜的，怎的屋里又不见了人影。”

    “有些闷，去那边阁楼上吹了吹风。”我轻笑着解释道。

    “吹风怎不叫上我。”他刮了刮我的鼻子。

    那夜，我终究没有听郭馨儿的建议，向白景枫阐明我的身份。

    也许终有一日，我们会摊开这一切，但我总希望那一日来得晚些，再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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