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七日清晨,经历一日奔波的杜无忌再次冒雨,回到了八方镇。
“......就是这般了,宋贼士气低落,此时出兵,正当其时。”杜无忌汇报完军情之后,整个人都有些脱力,几乎是要瘫倒在地。
石据连忙让亲卫扶住对方,架到椅子上后,就有人端来滚烫的姜糖水,来为杜无忌驱寒除湿。
石琚却看向了蒲察世杰:“蒲察总管,你可有说法。”
蒲察世杰看了看杜无忌,又将目光投向了扶刀立在石琚身侧的张术,点头说道:“自然是有的。也很简单,既然宋贼如此不堪,那就直接打过去便可。
甚至不用夜袭,就堂堂正正的破营,堂堂正正的驱赶溃军,立即就能解了汝阴之围。”
石据还没有说话,张术就已经出列,扶刀来言:“蒲察总管,如今出兵,又是谁来当前锋,谁来为后继?”
蒲察世杰闻言眉头一跳。
张术的身份十分复杂,乃是河北汉儿出身,又在金国正军中当过行军猛安,在石据南下之时,被纥石烈良弼派过来,充当陈州军的统军大将。
因此,别看张术此时只是个统制官,地位上与蒲察世杰相差甚远,却因为双方分属不同阵营,军中阶级法也不存在,理论上张术可以不给蒲察世杰任何面子。
蒲察世杰此时只能耐着性子说道:“自然是按照规矩,步卒先进军接敌,骑兵寻找时机。”
陈州军多步卒,而武捷军自然是按照金国规制,以骑兵为主的部队。
蒲察世杰这番话就差没明说,让陈州军顶在最前面了。
张术却冷笑出声:“蒲察总管,这是突袭宋贼,需要依仗骑兵之利,还是由武捷军打头阵吧。’
蒲察世杰见竟然有汉儿敢蹬鼻子上脸,立即就要发作。
石琚却摆手说道:“都少说两句吧,蒲察总管,我也知道,这等天气,骑兵不好受,但步卒也是如此,还望蒲察总管能担待一二,率骑兵绕行汝阴城,攻击宋贼城南大营,截断宋贼退路。
我自率陈州军,推平宋贼其余三处大营,如此可好?”
蒲察世杰只能愤愤点头,狠狠瞪了张术一眼,随后起身离去了。
走入细密的雨中,蒲察世杰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只觉得一阵凄凉。
奋战半生,如今头发已然斑白。
蒲察世杰最为风光之时统帅武捷军,甚至可以?制左监军单贞,怎么如今就落到了被汉儿统制官硬顶的程度了?
蒲察世杰再次叹气,走入雨幕之中。
五月二十八日清晨,已经休息数日的金军再次出发,只不过这次轻车简从,踏着泥泞的官道,披着蓑衣,冒着细雨,向着宋军杀去。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然而恶劣的天气以及路况对行军的阻碍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到了下午申时左右(下午三点),金军方才踏过了这条泥泞道路,来到宋军营地五里之外。
到了这种时候,宋军即便再迟钝,也发现金军的身影了。
宋军北营主将立即关闭营门,一边准备防御,一边派遣军使向城南的邵宏渊传递消息。
这其实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因为经过这番艰难行军之后,金军士气十分低落,而且有许多人掉队,乃至于开了小差。
就连马匹众多的武捷军也只抵达了两千骑罢了,而两万汉儿军,也只到了七千人。
如果宋军将领胆子大一些,宋军的士气再高一些,此时全军直接杀出来,正面迎击,说不得就能直接将金军正面打崩。
但世上没有如果。
宋军在经历了连绵雨季外加军饷被克扣等一系列事情之后,士气同样低落,只是一门心思固守待援。
谢扶摇在城头遥遥见到金军主力真的来救援了,立即率领三千本部兵马出击,由两千守军牵制东西南三处宋军大营,而谢扶摇则带着最精锐的一千兵马,直冲宋军北营。
陈州军则是在雨中列阵,并且开始披甲,然而过了一刻钟,竟然连一队兵马都没有整饬出来,不由得让石琚皱起了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石琚的质问,张术有些狼狈的拱手行礼,雨水从他斗笠落在蓑衣上,汇聚成线后,又落到了地面:“好让相公知道,大军都已经走乱了,如今队将大约只能收找二三十人,每个都也只有五六十人,还有人军械甲胄不知道
放哪里去了,属实混乱。’
石琚闻言点头,只是微微偏头,看了看已经领着仓促收拢起来的骑兵,绕城而走的蒲察世杰。
随后他直接解开衣上的扣子,脱下之后随手一扔,不顾其余人的反应,缓缓驱马来到河南汉儿军大阵之前,也不说话,只是找了个比较高的地势,带着自家大旗,驻马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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