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所极偏僻的小院子, 唯三间房。
入门处是一个月洞门。月洞门的墙角就是几株蜡梅。
夏日的蜡梅树枝繁叶茂,翠滴滴的叶子看不出梅花的影子。
林稹随意挑拣了一间,推门而入,细细检查过门窗,都能锁上,这才对枣花道:“枣花,一会儿你出去,在院子外藏着,但凡看到有人推门强入,即刻去喊人。”
她又不知那韩十二品行如何,自然要有所防备。
枣花虽不知林稹要做什么,但也紧张起来,照着林的吩咐,去院子外藏好。
林稹在房里,锁好窗,又将门栓合上,静静听着外头的动静。
要不了多久,就听见外头似有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这里有女眷赏景,还请稍作回避。”林稹出声,提醒对方她在这间房子里。
韩旷脚步微顿。
他是顺着旁人的指路来的,眼前的月洞门望出去便是三间房。
韩旷心里有数,只在出声的门前停住脚步,也不推门,恭敬有礼道:“某乃韩家十二郎,误入此地,打扰了。&039;&039;
确认了的确是他,门后的林松了口气,“林家二娘,不妨事。”
天长日久的,野亭里小娘子的声音韩旷早该忘了。
只是他记性实在很好。
那位小娘子说话不疾不徐,音色清亮,爽脆,只有久居江南,尾音会带一点拖尾,粘糯。
纵使隔着门,也能听出来,是很熟悉的声音。
韩旷松了口气。
真得是她。
两人互通过姓名,林稹也不开门,隔门率先发问:“不知十二郎将我约来此地,有何贵干?”
韩旷有些想笑,好,不愧是她。
分明想约见自己退婚的人是她,这会儿倒打一耙也不脸红。
韩旷也是个坏心眼的,故作惊讶道:“我不过是误入此地,何时约了小娘子?”
林真心道这人也是个装傻充愣的高手。
谈判嘛,谁都想抢占先机。
林稹轻笑:“巧了,我也是误打误撞走到这里。”
韩旷面不改色道:“哦,那倒真是因缘际会,天作之合。”
林稹抿抿嘴,这人之前未必知道她会来赴宴,能临时想出以纸条为引,“蜡梅”为谜底,引她来会面,可见此人颇有机变,又有捷才。
如今又发现这人口齿伶俐,能言善辩。
不好对付啊。
“天作之合?”林轻笑,索性单刀直入,“郎君这是不愿退婚了?"
门外似乎静默了一会儿,半晌,林稹听见一个慢悠悠的声音??
“我何时说过我要退婚?"
林稹一颗心直直的往下坠??
她勉强笑道:“郎君说笑了,我与郎君素昧平生,被祖辈硬凑在一块儿,纵使成了婚,日子只怕也不好过的。”
韩旷嗤笑,她和他日子不好过,和钱五郎日子就好过了?
“这么说来,小娘子是有了退婚之意?今日来见我,也是为了此事?”
人家既然点破了,林也索性坦荡道:“是。”
待她说完,却发现门外奇怪的沉默了半晌。
韩旷纵使早已知道她起了退婚的念头,也没料到她如此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似乎打定了主意,非得退婚不可。
韩旷沉默片刻,问道:“既然如此,可否容我问一句,为何要退婚?”
这还能有什么?两家不匹配,高嫁未必是好事。
还没等林稹回答,忽听得门外人又问道:“香囊一事,小娘子只怕也是参与了的。里头有一句‘琵琶有别抱意,敢问小娘子,可是心有所属,才要退婚?"
林稹蹙眉,犹豫了一瞬。
她又不是什么香饽饽,韩十二想来也是个要脸的人,但凡她此刻回答一句“的确心有所属”,退婚的事多半就成了。
只是如此一来,韩十二回去用这个理由去林家退婚??
届时她父亲、祖母势必要来问她,心有所属,属得谁?那时她上哪儿找个年轻郎君去?便是找到了,父亲恼怒之下势必会催促她和这位郎君速速定亲,那时又该怎么办?
她思索着,于是沉默。
门外的韩旷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唇,静静注视着紧闭的大门。
良久,他问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林稹回过神来,轻声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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