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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借刀杀人
太极宫中。
秦王、梁王以及燕王都被拘禁在殿中,不许任何人来探视。三王的生母尚在,可圣人不松口,任凭她们如何恳求都无济于事。后宫没有法子,只能够看朝中。但朝臣中也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触怒承天帝。
祥瑞是一件好事,但当“千年秦王当太子”这块瑞石一出,就没人敢去碰这个霉头的。
要知道连太史局观测星象的官员都被圣人下狱了,怀疑他们与秦王一众有联系。
其实一开始还有人想借着这个时候劝谏圣人立太子,可惜惹来的只有圣人的愤怒,被拖出去打了三十杖,奄奄一息。
朝中氛围沉滞如此,哪个人敢相劝?
秦王府那处倒是希望送入宫中的美人钟慧慧能够在承天帝跟前美言几句,可那钟慧慧虽然出身贫寒之家,不太明了朝中局势,但也很会察言观色。她就算要报秦王之恩,也不能将自己搭进去。她的未来在老皇帝的身上,而不是系在秦王那处。
三王在朝中各有支持者,关系盘根错节。调查“祥瑞”之事,承天帝只能派遣自己的亲信魏再思去做。对亲王不能用刑逼问,但拿下赵守信、撬开他的嘴巴就容易了。魏再思很快就从赵守信那处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出现瑞石的田产是从寺庙夺取的。
当初太。祖打下江山后,为收拢人心,并未让京中寺观的僧尼道士还俗,也不曾下令剥夺寺院名下的田产。但私底下侵占的事情不少,朝廷也不会为寺院主持公道。赵守信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十分胆大行事,至于夺下这田产原因,是听了一个相面云游道士的话,认为那田产十分有福。将田产送给秦王,当然是怀着一些不能明说的心思。
至于埋紫芝、瑞石这样的事,赵守信一开始是不肯承认的,但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哪里经不住诏狱里的刑罚,三两下就什么东西都供认了。
魏再思带着赵守信的供词上呈给承天帝,在痛斥秦王狼子野心的同时,又故作不经意道:“陛下,先前赵守信抵死不认,如今却直接吐露,恐怕有些不对劲。”
承天帝同样觉得不对,是有人想要针对赵国公和秦王?可不管怎么说,秦王想当太子的心是铁定的,赵国公府上一直为他做图谋。今日侵占这家田产,明日又会做什么事情?会不会哪天带着兵冲入宫中来?承天帝心中像是被什么紧紧攫住,明知道有人在暗中推动,也没推翻这份供词,而是将它们甩到宰臣的跟前,让宰臣商议如何处置秦王。
要说秦王有罪,可他没做什么,没跟当年的太子一样带兵入宫。可要说无辜,也不尽然。谁都知道赵国公府支持秦王,恨不得将他碰上那个位置。秦王既然享受了赵国公的好处,遇到事情哪能那么容易撇清?再怎么说,至少得担一个“结党”的罪名。
朝臣们吵嚷了几日,最后结果恰如宁轻衣的猜测。
梁王、燕王无罪,被释放回了王府,至于秦王呢,被贬为顺阳郡王,迁居均州,即刻动身,不容半道逗留。
这意味着秦王在夺嫡之战中彻底出局了。
连秦王都没有讨到好处,赵国公那边下场同样不好。念在赵神通功高,没有降爵,但是赵神通、赵德林父子都被免官。赵德林则是因妖言惑众被流放三千里,此生不得归京。
秦王被贬后,梁王、燕王自然极其高兴,先前被困在宫中,还想着好一场无妄之灾,等最后得知结果后就是感天动地了。
燕王府中。
宁群玉满脸兴奋:“大哥、二哥陆续被废,依照次序,要论长就是我这个三郎了。若说贵,皇后无子,贵妃也只比德妃好一些,宁泰安比我,能强到哪里去?”
庐陵公主到王府是打探消息的,瞧着得意洋洋的宁群玉,她道:“阿兄近来还是小心些。”
燕王点头称是,秦王就是死于“高调”,不过——
他看了看庐陵,自言自语似的:“那瑞石是谁埋下的?”
秦王死活不认,但禁不住底下的人那般行事。赵守信认罪太爽快,他虽然迟钝,可也感知到了几分不对劲。不至于昏聩到这种地步吧?“栽赃陷害的可能极大,是梁王?还是鲁王?”
庐陵公主抚了抚眉心,她哪里知道?她不耐烦道:“不是已经出结果了?管他是谁呢,反正只能咬定秦王那边了。”
燕王一琢磨,觉得妹妹的话很有道理,不再提宁丹旭,他话题一变,问:“清河那边做什么呢?你知道吗?我看你跟金陵没少往集书馆跑。”
庐陵公主:“……就是集书馆呗,有什么好问的?”她对修书的事没兴趣,金陵扎在里头看书,她呢,则是找人投壶、斗鸡、打马球,各有各的快意。
燕王问:“不是还有金花帖么?”
庐陵公主更不耐烦了,她知道金花帖,还因为好奇心命人去抢揭过,喜滋滋地拿到手中,但……解不出来。这揭帖便答,是集书馆中无形的规矩了,她不想丢那么个大脸,最后还是杜佩兰来替解围。之后再好奇她也不会看了。
对上燕王的视线,庐陵公主一挑眉,说:“问这作甚?都是跟医道相关的事,或者就是沟渠、农事,五花八门的,比满纸之乎者也还要可怕,阿兄你也答不了的。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我劝你别揭帖,要不然丢脸了,可就没有士人愿意投靠你了。”
燕王:“……”
清河公主府上。
“病重”的宁轻衣在凉亭中乘凉。
裴琢玉在一旁剥荔枝。
山亭中,水车辘辘作响,流水从檐角倾泻下,仿佛一道长瀑,溅起满片玉珠。
“阿萦说,这几日白泽不在,换个人教她了?”裴琢玉问。
宁轻衣抬眼,漫不经心道:“有事。”
裴琢玉看宁轻衣。
宁轻衣一会儿就投降,叹了一口气,说:“她不放心,要亲自去看看。”
裴琢玉听明白了,皱眉说:“危险。”
宁轻衣点头,眸中也藏着几分忧色,她道:“相信她的本事。”
两人说的是宁丹旭的事,毕竟是圣人之子,行动间再仓促,那也不是寻常行路人能比的,护卫和车队自然不会少。想要动手,至少得离开长安地界。
圣人只逐子,可宁轻衣却没想过让宁丹旭活着。
消息没传来,公主府中一切照旧。
集书馆中,郑澹容、杜佩兰她们围拢在一起校书,一群志同道合之士,围拢到一起自然也谈论些文章诗赋。卢参玄在捣鼓雕版印刷,顺便给杜佩兰她们出了个主意,让她们刊刻文章流传。可杜佩兰她们又觉得光是文章有些无趣,众人凑在一起议论一番后,索性将金花帖中部分内容挑出,伴随着文章一并刊刻流行。
自从有了金花帖,来到此间的士子们都想着揭帖——毕竟这是一种很快在长安扬名的方式,还有丰厚的酬金,能够缓一时之急。一开始金花帖是从公主府中出来的,都是裴琢玉关心的医道之事,可慢慢的,在卢贞隐的主导下,金花帖逐渐由她们这些第一批被录取的女校书出了,内容更是包容万象。从诗赋声律到佛道之争、再到各种奇技淫巧,无所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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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金花帖的形势也变了,第一个揭帖的是“魁首”,但副本仍旧留在集书馆中张出,让后来的人跟帖作答,同样酌情赠予财帛。
至于昭文寺那边呢,学舍其实都是现成的,不需做大改变,倒是得腾些空殿做学堂。来这学习的孩子们,有的本来就是寄居在昭文寺的,还有些是越王府找来的,凑了五十个,衣食都由公主府供给。
眼见着一切井井有条地进行,宁轻衣的心事算了一桩了。
教这些小孩们三两年是见不到结果的,但人总不能只顾着眼前,得做长久之计。
八月的时候,集书馆刊刻的第一份《金花集》送到宁轻衣的手中。
宁轻衣翻了几页,唇角扬起了笑容,轻声道:“最先刊刻的是长安郊野百姓的育苗心得,倒也有趣。”
并不是所有金花帖都是士人或者权贵家的千金揭的,长安城中,三教九流扎堆,有些人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生活经验很多。她们愿意为了赏金来集书馆中凑个热闹。卢贞隐并不轻视这些人,对方揭帖后,只要能给出答案,那便将赏钱送去。只是她们的话不会直白地刊刻出来,而是由集书馆中的小娘子们润色。
裴琢玉凑过去,她沉吟片刻道:“不管写得如何通俗,都是面向识文断字之人的。有的事情对百姓有益,可不是人人都能知晓。”
宁轻衣蹙眉,觉得裴琢玉这话颇有道理。她问:“那该如何?”
在有记忆的三年,裴琢玉在民间生存,近距离地接触百姓家事。她想了一会儿,说:“得从百姓感兴趣的地方着手,比如戏曲?”
任何东西都要宣传的,像一些勒石刻的医籍,其实没有起到多少效用。一是百姓不识字,看不大明白;二来则是传播力度不够,除了两京,其它州县知情者寥寥。除了州县府衙推行,那就只能看商队以及云游人了,但出门何其不便,寻常人家想要度关津的文牒,也十分费功夫。
宁轻衣一怔:“教坊?”但旋即摇摇头。教坊是管理女乐的官署,里头都是官奴婢,里面的人不是她能用的。 :
裴琢玉垂着眼睫,道:“平康坊北里三曲。”
无根飘萍,沦落风尘,不知有几。本朝革新,屡屡下禁令,但无法彻底禁绝三曲诸妓。
如果有路可走,谁愿意堕入溷秽中。
有了目标就不愁办不成事,任务交待了下去,不到半日碧仙便带回了消息。北里三曲的人都是贱籍,有的被家人卖了,有的是乞儿,为谋生投于假母门下,还有就是被丧尽天良的无良人拐卖的,纵然找到家,很多也不愿意接纳,就当没有生养。三曲进出难,几乎就没有未来可言了。没人管她们生,更不会有人问她们的死。
她们都算是假母的私产,只要钱财给的足,便任意买卖。有的在三曲中声名重,公卿举子盈门,甚至有财货,假母都不愿放人。
宁轻衣听得眉头直蹙,虽同在平康坊,但公卿贵人与北里三曲自有界限。要不是裴琢玉提了,她几乎想不到三曲诸娘子。
“寄希望于举子,可举子便算是与她们生情,良贱有别,怎么可能迎她们入门?就算是被养在别院,色衰爱弛,下场也不会好。”裴琢玉沉声道。
宁轻衣道:“将人请到府上来。”
做有权势的公主有一点好,不管你提了什么要求,拒绝的人都很少有。北里三曲很热闹,多得是公卿士人往来,每每为了见楼阁中的小娘子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闹得很是难看。忽见又一帮人来争,本来想振奋的,一听是清河公主府来的,立马偃旗息鼓。只是心中纳闷,清河公主不是在养病么?请人做什么?
这家不成往他家,可这日士子们奔波几处,谁的面都没见着,如主事的假母也只得了几声嗯嗯的敷衍。
另一边,被聚拢在一起的三曲诸妓心中也很惶恐,不明白清河公主要她们作甚。清河公主寡居多年,驸马早已经化作枯骨,不可能找她们算一笔风流账。诸人都是互相熟识的,三曲出入不易,只有每月初八在寺中有讲席的时候才相率出行,同病相怜,自然就容易相偎取暖。在不安中,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回想近段时间有无做得罪人的事。
从角门入府,一群人鹌鹑似的,不敢大声喧哗。
宁轻衣和裴琢玉一开始没露脸,完全由碧仙出面。
一句“你们想留在北里三曲么”,将一帮人砸得头晕目眩。
回答“不想”的人不多,不明白清河公主的意思,再者离开了三曲又能够去哪里?
一片静谧中,一个叫郑举举的少女问:“娘子这是何意?”她出身曲中,虽风姿不足,可善诙谐,又擅长各种乐器,负有声名。她的胆子大些,见诸位好友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便鼓起勇气起了个头。
碧仙的笑容温和,也不跟郑举举她们绕弯子,直接道:“我家殿下想听新曲,若诸位愿意,殿下可将诸位从三曲赎出。”
郑举举没想到这种可能,她一怔,又问:“为何不请教坊乐工?”
碧仙笑而不语,郑举举又道:“此事之后我等又该如何?”
不止郑举举好奇,与她同行的人眼中也多了几分焦灼和期待。
碧仙道:“不急,殿下想听的曲,可没那么容易排成。”
毕竟是外头来的新人,秉性如何尚不可知,不能轻易地相信了。
郑举举眉头微蹙,面上露出几分踌躇。北里那个地方呢,不是她们自身能做主的,一旦名声小了下去,可能未来傍身的钱财都得不到。清河公主要用她们几日呢?赎身后呢?是自由了还是归于公主府?会不会在哪日被转给达官贵人?这些都是出现在她们眼前的风险。只能够进行一场豪赌,可退一步说,人在风尘中,哪时哪刻不是在赌呢?
场中人小声地议论,有的想要先回三曲寻找假母商议。
可郑举举在犹豫后,心一横,说:“我愿意。”她们这些人天生低人一等,只以色艺示人。为清河公主奏乐,总比陪那些官宦要来得好。她赌愿意救助孤儿的清河公主,也对她们抱有一线同情。
郑举举迈出了第一步,跟她关系更要好的人,在思忖片刻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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