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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人类养殖学
“难道他们还有其他交通工具？”叶淼淼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观察力, 或许她应该多问一嘴，而不是忙着赶时间，担心由于翻译问题，问这一句要耽误不少时间。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先休整。”事到如今, 叶淼淼只能祈祷智人及时开启了信号干扰器, “通知下去, 好好休息, 明天一早五点，准备开战！”.
这一战一打就是五天。
叶淼淼可以很明显察觉到, 由于后备资源出了乱子, 蝗虫打得越来越束手束脚，面对许多争夺甚至主动退缩。
饿饿饿已经占下二分之一的蝗虫飞船, 考虑到鸠占鹊巢的可能性，他们没有破坏这里的设施。小队保护着两名研究员试图破解飞船的系统, 虽然蝗虫早就将被占据的船体切断, 但里面留存的某些信息仍值得及时保存。
“今夜发动总攻！”饿饿饿飞船，明义轻轻将旗子掷到沙盘上，浴血的战争让她平日里高昂的语调变得沉稳而笃定, “蝗虫正在集结兵力，不知道为什么又有股死灰复燃的迹象。好在它们各部门忙得不可开交，只调了一小分队防守，这为我们突然的总攻提供了契机。”
“估计是这些天我们只派分队打骚扰战，他们怎么能想到我们后备还有这么多人, 并且倾巢出动。”斯科特初领大军，神色也愈发平稳。
战争确实能改变一个人, 不需看那些新兵，光是看这两名军长便知道。
唯二没变的, 只有方堰和叶淼淼。前者本身就亲历过战争以及一场末日灾难，后者嘛
方堰看向一旁几乎快躺平的叶淼淼：“还得多亏淼淼这些天靠着[人皮面具]混进蝗虫队伍，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获取这么多消息。”
“这是当然。”其他二人异口同声道。
叶淼淼虽然没有上战场，但她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
“老大，要不今晚您就好好休息？”面对叶淼淼，明义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开朗大姐，她贴心地给叶淼淼盖上空调被，“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我去找两个眉清目秀的陪你好好睡一觉，放心，我会问他们意愿的。”
叶淼淼：“？”瞬间清醒过来。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立刻道：“给我配一小队，今晚我也要参加总攻。”
她急匆匆地出去洗漱，准备清醒一下，留明义笑嘻嘻地拿着空调被，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这个玩笑过分了。”斯科特理中客道。
“我这不是见老大最近总是忧心忡忡嘛，”明义转头看向对她怒目而视的方堰，调侃道，“顺带给某人创造机会。”
方堰：“”
“我也出去洗漱一下。”他冷静地收起了私人用品，转身出门。只不过临起身时，不小心踢到了桌子，又手忙脚乱地踹翻了凳子。
在明义猖狂的大笑中，他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夜晚。
正是寂静无声之时，饿饿饿三军集结。他们关掉了所有发光设备、噪声设备，开启屏蔽仪，在默然无声中缓缓接近蝗虫的老巢。
与第一个饿饿饿士兵碰面时，蝗虫还以为这只是平日里常见的骚扰战，他们烦躁地发出低微的嗡声，蝗虫小分队呈现战斗队形。
直到整个星空都亮起，一瞬间，无数的炮弹朝飞船轰去，饿饿饿队员驾驶机甲紧随其后，巨大的饿饿饿飞船终于在黑暗中显出原型，虽行驶缓慢，但犹如狰狞可怕的巨兽，散发出无限的压迫感。
蝗虫小分队狭窄的脑结构，被压迫视野的恐怖景象填充，那一刻它们甚至忘记了要发出警示，呆滞地看着一枚炮弹朝他们轰来。
“砰！”的一声，血肉飞溅。
“冲！”饿饿饿队内语音中长官兴奋而激动地大喊，紧随其后的队员迅速收集起蝗虫的尸体——叶淼淼特意嘱咐过，这些蝗虫尸体进入恶魔研究所，说不定又是下一款战舰油漆。
“你不去？”飞船最顶端，叶淼淼穿着机甲斜斜地靠在围栏上。
她身旁的方堰，脸颊被薄薄的金属包裹，棱角分明的面孔带上异质的冰冷，不由得让人怀疑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下方，那个激烈的战场。
“明义开个玩笑，怎么会真让我去，”叶淼淼伸了个懒腰，有一说一，为了探查消息，她已经连续两天没休息了，“话说，你怎么不去？”
“和你一样，把兵托付给明义了。”方堰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看你状态实在不好，留下来陪你。”
“我要做的事情又不危险。”不过叶淼淼也没拒绝，她转身眺望了一下船舱内，几名研究员还在准备，不由喃喃，“希望能更顺利翻译出智人语言，如果可以的话，我实在不想用那两个翻译器了，智人其实蛮聪明的，只是我们无法从他们的角度，理解他们语言的意思。”
见方堰点头，叶淼淼笑道：“你又没见过智人。”
“所以我更想陪着你去，”方堰认真说罢，又笑道：“但我能猜到他们是个友善的种族。”
研究员整理完毕后，叶淼淼便带着队员，连同几名医生出发了——之所以现在就出发，是担心有蝗虫病急乱投医，躲在智星上搞破坏。当然，也有研究员迫不及待的催促等等缘故。
相对比上次匆促的交代任务，这次拜访格外正式，还带上不少礼品，在某种试试能不能治好他们脑子的心态下，叶淼淼甚至带上了医生。
一行人在队员的掩护下顺利进入了智星。
一进入星球，队员就发出惊诧的呼声：“咦？老大，这里没有信号干扰器啊？”
叶淼淼心中不妙的预感愈发凝实，队员捣鼓着手里的机器，“老大，这里甚至没有智人生命体的迹象，除了”他忽然抬头看向叶淼淼愈发难看的脸色，犹豫着说道，“除了西南边有一群蝗虫，它们身边还有一堆和人骨高度相似的尸骨。”
“过去看看。”叶淼淼神色冰冷道。
一路上叶淼淼心急如焚，谁也没说话。直到几分钟后，如队员所说的，一模一样的画面映入眼底。脑中一片空白的同时，叶淼淼甚至看见这群丑陋的蝗虫中间，她曾经辛辛苦苦搭建的信号干扰器。
为什么。
罗小心翼翼邀请她留下来吃一顿饭的画面重新浮现眼前，叶淼淼预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忍住将蝗虫全部杀死的欲望，拿出翻译器，以一种极度冷静的语气：“那些智人呢？”
“是智人吗！”这些蝗虫也看见了全副武装的一群人，不过大概因为刚刚吃完一群和人类相似的智人，故而此刻这群蝗虫忽视了他们身上可怕的武器，只当他们也与智人一样为俎上鱼肉，发出兴奋的嗡鸣。
“面见我们的首领，还不跪下！”
“我们是极高等级文明，已经进化出全知全能的首领！为我们首领献上肉身是你们的荣幸！”
“你们也和智人一样高产吗？他们十二天就可以出栏！”
“你们看起来比智人更嫩！”
被这群丑陋的蝗虫当做食物一样评论，队员差些没从机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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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大家伙，把这群恶心的东西统统做掉。
叶淼淼拦住了他，她忍住恶心，再问了一次：“智人呢？”
其实她不用问了，面前的白骨已经给出了答案，只是叶淼淼还有一些微妙的希望。
这一丁点希望在蝗虫生气的嗡鸣中彻底化为乌有：“可恶的智人，他们毁坏了管道，该死！全部死！全部吃掉！”
“哦。”叶淼淼抬头，认真看向这群蝗虫。
它们胖得不成样子，薄薄的翅翼下，软皮包裹的尾部汁液几乎要溢出来，也不知吃了多少智人才能吃出这样的成果。
叶淼淼掏出抢，没有说任何多余的废话，一抢杀掉了最近的一只蝗虫。
腥臭的汁液迸溅出来，叶淼淼不知道里面都有谁，或许就有罗。
“啊！”蝗虫发出恐惧的尖叫，嗡鸣声几乎刺得人耳朵发疼。
“那你们也该死。”叶淼淼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杀掉了下一只，接着又是下一只。
队员想要上前帮忙，被方堰拦住：“让她来就行。”
几人静静地站在后面，看着蝗虫由震惊到辱骂，再到求饶的画面。它们根本无法逃走，飞起来的蝗虫总会被叶淼淼以更快的速度射杀。它们只能慢慢爬离叶淼淼的位置，用极度哀求的语气求饶。
“你不能杀我们，我们是首领的部下，我们负责大半个蝗虫的指挥”
“我们可以给你很多东西的，求求你了，我们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叶淼淼陷入一种极其诡异的心态中，她并没有理会蝗虫的求饶，也没有一怒之下将蝗虫全部杀掉。她幻想着蝗虫吃掉智人的场景，想着他们是否也如现在的蝗虫一样求饶，接着怀着恶心而愉悦的心情缓慢地将他们杀死。
直到最后一只，自称为首领的蝗虫。
“等等！”它的智商显然要高不少，它已经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绝非智人一流，而是这些日子将它们打得屁滚尿流的人类，“你不想知道我们把物资藏在哪了吗？自从和你们打仗以来，我就转移了大半物资，你放我走，我会全部告诉你。”
若非突然发觉信号干扰器失效，它能来饱餐一顿，恐怕它早就逃到不知哪去了，想到这，首领有些懊悔。
叶淼淼笑着看向它，果然停了手，似乎在等它说话。
它发出低微而谄媚的嗡鸣：“您当然和智人不同，这些蠢货！死有余辜。相比是我们占据了这颗星球，才惹得您震怒。您放心好了，这是一颗神奇的星球，只要您留下我的命，我将会把如何高速产出食物的方式告诉”
一颗子弹直直射入了它的脸部，它甚至没来得及将话说完，便瞪着浑圆的眼球看着面前的女人，倒地不起了。
“再去搜索有没有生命体。”方堰吩咐一旁的队员，“任何生命体都不要放过。”
他转头看向叶淼淼，后者显得极为冷静。
“检查这些尸体。”她将蝗虫踹到一旁，丢出审判之箭一只一只将它们烧毁。方堰上前帮忙，很快，便将这群蝗虫烧得一只不剩。
与此同时，研究员的检查也出了结果：“根据白骨化推断，死亡时间至少有一个月了。”
而那边研究信号干扰器的研究员也很确信：“这块电池的电量是自然耗尽的，也就是说，它确确实实用了三个月。”
这两人的结论简直令人惊诧，队员不可置信地高呼：“可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明明才过去五天啊！就算有几个小时的误差，也最多过去六天，哪里有一个月、三个月这么长！”
“是时间。”叶淼淼垂下头，“准确来说，是时间流速不同。”
脑中的记忆迅速回显，那些迹象逐渐凝实：“智人没有时间观念，所以他们在蝗虫殖民时始终没有发现，他们的时间和蝗虫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我的计算本来没有错，我预计他们三天左右炸掉管道，实际上，他们也正是三天时间才完成的，只是因为智星上时间流速不同，所以在智星之外的我们看来，是三个小时。”
“我们的五天时间对于智星来说，大约是一百二十天，这完全足够信号干扰器电池耗尽，甚至够他们的尸骨白骨化一个月。”
“十二天出栏，”叶淼淼突然想笑，但是一种悲哀在她心中蔓延，“十二天不正是智星上的十个月吗？这群蝗虫占领智星吃的根本就不是那些‘营养物质有缺陷’的作物，它们只是把这当做一个饲养场。从某种角度来说，它们比单纯的掠夺更让我感到恶心！”
其余人都被这个可怖的事实震慑住了，他们想过蝗虫会怎么破坏这个星球、怎么掠夺这个星球，却如何也想不到，他们借着时间流速的差别，将整个星球圈养起来，把智慧生命当做食物。
“大概是由于玻璃土的特殊磁场，导致这里时间过得更快。”研究员叹气，“成也玻璃土，败也玻璃土，可惜了这个种族，他们是我们发现的第一个类人文明，或许能成为我们的同族。”
“给我杀！给我狠狠地杀！”队员气不过，立刻拿出通讯器，发泄似地将信息发送给他的队友。
只不过为什么要狠狠地杀，他却难以启齿，或许还要缓一段时间，才能将这件事情复述出来。
智星上没有残存一个智人，几人一番搜寻后，合力将智人的尸骨埋在了玻璃土中，他们余留的残念仿佛在发出象征着希望的微光。
做完这一切后，叶淼淼和方堰参加了大战。大概是由于她意外做掉蝗虫首领的缘故，蝗虫一受攻打便溃不成军，战争比预计要早得多结束，不过一个晚上时间，随着最后一声嗡鸣消失在宇宙间，饿饿饿胜利了。
休整了一日后，饿饿饿大军便准备返航。
由于系统给出的星系名称太复杂，叶淼淼索性将本星系命名为X1星系，蝗虫所在的星系命名为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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