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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得让窗玻璃都在震颤。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沈艺？你怎么还在？\"</P>
林晚亭今天没戴她那副标志性的变色镜，穿了件宽松的亚麻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手腕上一道沈艺从未注意过的淡淡疤痕。她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耳边，看起来比平时随意许多。</P>
\"花送到了，正要走。\"沈艺指了指卡洛斯，\"不过你的舞蹈老师好像对我的衣服比花更感兴趣。\"</P>
卡洛斯又发出那种震耳欲聋的笑声：\"职业病！我小时候在裁缝店长大，看人先看衣服。\"</P>
林晚亭挑了挑眉：\"那你看出什么了？\"</P>
\"他这件衬衫——\"卡洛斯指着我，像个正在揭秘的魔术师，\"至少十年历史，但保养得极好，说明他很恋旧。\"</P>
\"哇，厉害。\"我干巴巴地鼓掌，\"还能看出什么？算命先生？\"</P>
\"领口内侧有个手绣的字母'Y'。\"他耸耸肩，像是说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定制的？\"</P>
沈艺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确实是我妈绣的，我大学时代最喜欢的一件衬衫，但自从......自从那件事之后，沈艺就再没穿过它。今早打开衣柜时，它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最外面，沈艺还以为是苏晴帮他整理过。</P>
林晚亭的眼睛微微眯起，像只发现老鼠的猫：\"沈艺，你从来没提过你会定制衬衫。\"</P>
\"我妈绣着玩的。\"沈艺迅速扯开话题，感觉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所以，你们继续上课？我先回花店了。\"</P>
卡洛斯突然凑近，在沈艺耳边压低声音：\"顺便，你衣领后面......有根长头发。\"</P>
他变魔术似的从指尖挑出一根栗棕色的长发，在林晚亭眼前晃了晃。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根头发上，泛着熟悉的光泽。</P>
空气凝固了两秒。</P>
\"昨天拍照时蹭到的吧。\"林晚亭面不改色，伸手接过那根头发，\"沈艺，你该回去换件衣服了。\"</P>
沈艺点点头，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卡洛斯带着笑意的声音：\"下次穿件新衬衫来，我教你跳探戈。\"</P>
\"我宁愿去教仙人掌跳芭蕾。\"沈艺嘟囔着推开门，迎面撞上一个急匆匆往里冲的身影。</P>
\"抱歉！我迟到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差点和沈艺撞个满怀，她抬头看了沈艺一眼，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是花店那个......\"</P>
沈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卡洛斯在里面喊：\"安娜！你又迟到！这次是什么借口？拯救世界？\"</P>
姑娘冲沈艺吐了吐舌头，飞快地溜了进去。沈艺站在门口，突然注意到她背包上挂着一个熟悉的挂饰——和苏婷钥匙圈上的一模一样的迷你照相机。</P>
回花店的路上，沈艺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衣领。卡洛斯没说错——这件衬衫确实有十年历史了。但问题是......沈艺今早才第一次在衣柜里看见它。</P>
路过街角的面包店时，沈艺看见苏婷正和那个法国师傅聊得热火朝天。师傅比划着手势，苏婷笑得前仰后合，手里拿着一个形状确实很曲折的可颂。沈艺正准备进去，突然注意到法国师傅的袖口——那里别着一枚眼熟的袖扣，和林晚亭上周戴的那对一模一样。</P>
沈艺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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