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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了。\"Linda的手指抚过纹身，鲜红的指甲油在灯光下像血迹，\"是'黑美人'，我前夫求婚时送的。\"她突然前倾，香水味扑面而来，\"他说这花像我，美丽但带刺。\"</P>
生鱼片上的芥末开始挥发刺激性气味。沈艺的筷子在酱油碟里画着圈：\"浪漫的比喻。\"</P>
\"直到我发现他给女秘书也送了同样的花。\"Linda的筷子尖戳破三文鱼刺身的肌理，\"连卡片内容都是复制的。\"</P>
沈艺的手机适时震动。林晚亭发来的照片里，苏晴正在给一位穿深蓝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调整胸花。那人低头时，领带差点扫到苏晴的脸。</P>
「需要捉奸式偶遇服务吗？友情价八折。」</P>
他把手机反扣在桌上，筷子夹起一片沾满芥末的刺身。鼻腔的灼烧感让他暂时忘记了无名指上的空荡。</P>
***</P>
金融街的午后阳光把玻璃幕墙变成巨大的镜子。沈艺数着步子走向下一场会议时，某个熟悉的身影从星巴克拐角晃出来。</P>
\"沈总！\"林晚亭的变色镜片上倒映着扭曲的摩天大楼，\"我在拍金融街的流浪猫。\"她举起根本不存在的相机，\"用意识流摄影法。\"</P>
沈艺看着她空荡荡的双手：\"你脖子上连相机带都没有。\"</P>
\"现代科技，无线传输。\"林晚亭从Gucci手袋里掏出丝绒戒指盒，\"喏，救场道具。\"</P>
盒子里躺着一枚与他婚戒几乎相同的铂金素圈，内圈甚至仿刻了他们结婚日期的缩写。沈艺捏起戒指时，阳光在金属表面跳了一下。</P>
\"高仿行业现在这么卷？\"</P>
\"私人订制。\"林晚亭的镜片闪过一道蓝光，\"Linda的前三任丈夫都成了商业伙伴，最新一任离婚分了她两亿资产。\"她突然压低声音，\"她助理的抽屉里有本《如何让男人签下婚前协议》，批注比正文还多。\"</P>
沈艺把戒指套上无名指，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求婚那天苏晴颤抖的手指。当时他们在暴雨中跑过三个街区才找到还营业的珠宝店，两人的皮鞋里都能养鱼。</P>
\"收费项目？\"他问。</P>
林晚亭的微笑像她的镜头一样锐利：\"记在苏晴账上。\"</P>
***</P>
夕阳把花店的橱窗变成橘红色调色板时，沈艺推开了挂着\"休息中\"牌子的玻璃门。风铃惊醒了在猫爬架上打盹的虎斑猫，它不满地\"喵\"了一声。</P>
苏晴背对着门在整理冰柜，围裙带子在腰后系成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沈艺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沾了花粉，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黄光。</P>
\"谈判顺利？\"她头也不回地问，手里那支蓝玫瑰的刺已经被修剪得干干净净。</P>
沈艺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拿了49%的股份。\"</P>
\"明智的比例。\"苏晴突然转身，举起左手。她的戒指在冷藏柜的灯光下闪闪发亮，\"知道Linda为什么执着于51%吗？\"</P>
沈艺摇头。虎斑猫跳下来蹭他的裤腿，尾巴勾出一个问号。</P>
\"因为...\"苏晴从围裙口袋掏出那枚真正的婚戒，金属在掌心闪着微光，\"...49%是合作，51%是收购。\"她拉过沈艺的手，指尖拂过那圈戒痕，\"而婚姻...\"</P>
\"...从来不该是收购案。\"沈艺接完下半句，低头时闻到她发丝间的玫瑰香。</P>
林晚亭的偷拍此刻显得多余而浪漫——镜头里，两枚婚戒在收银台的账本上依偎着，旁边是蔫头耷脑的康乃馨和半杯凉掉的咖啡。落地窗外，金融街的霓虹刚刚亮起，而花店里的时光仿佛永远停驻在最好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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