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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亭的镜头盖\"不小心\"砸在茶几上。沈艺看着那个蹦跳的金属圆片，想起苏晴上周摔碎的茶杯——也是这个弧度，这种旋转方式。</P>

    \"纯商业往来。\"他的手机突然震动，锁屏显示「苏晴：记得买猫粮」。丽莎的视线像ct扫描仪般掠过手机，林晚亭则拍下了这个画面，命名为《已婚男子的收件箱考古学》。</P>

    下午的排版室弥漫着油墨和外卖的味道。责任编辑马克用红笔划掉三段关于婚戒的描写：\"读者更想看港口并购的细节。\"</P>

    林晚亭从校样堆里抽出一张沈艺摸戒指的特写：\"留着这张，配上标题《他的百万美元手指》，保证女性读者会把广告页撕下来收藏。\"</P>

    \"但专栏篇幅......\"</P>

    \"那就删掉这段。\"她的指甲划过沈艺描述苏晴的段落，在纸上留下道薄荷味的划痕，\"《商业精英》的读者不需要知道cEo的太太用什么牌子的围裙。\"</P>

    打印机吐出的校样上，沈艺的婚姻状况栏印着端庄的\"已婚\"，但跨页配图却是他和女投资人在鸡尾酒会上碰杯的照片。林晚亭用编辑部的荧光笔在照片角落画了只蝴蝶，翅膀恰好盖住他左手无名指。</P>

    傍晚的花店仓库里，苏晴整理着新到的肯尼亚玫瑰。当刺扎破手指时，她想起早上送到的杂志校样——封面上的沈艺穿着她挑的深蓝西装，内页照片里却戴着条她从没见过的酒红色领带。血珠落在玫瑰包装纸上，晕开成个不规则的爱心，和校样边缘编辑用铅笔写的\"建议删除婚姻相关内容\"刚好重合。</P>

    \"绝对是印刷错误！\"苏婷把杂志拍在账本上，震得计算器跳出来个888，\"我这就打电话......\"</P>

    \"不用。\"苏晴用围裙擦手，布料上\"晴艺花店\"的绣字沾了血变成渐变色。她翻开预约簿，最新一页写着周小姐的订单：99支蓝玫瑰，附言「致未来的航海家——c」。在下一页的夹层里，躺着张林晚亭上周忘在店里的收据——\"酒红色真丝领带，刷卡人：沈艺\"。</P>

    碎纸机在沈艺公寓里发出消化不良的声响。林晚亭倚在阳台玻璃门前，红酒在她杯子里晃出个微型漩涡：\"那篇专访能让你在布鲁塞尔的谈判桌上多三成筹码。\"</P>

    \"所以篡改婚姻状况是商业策略？\"沈艺看着纸屑像雪片般堆积。</P>

    \"读者调研显示，单身企业家形象能让女性投资者的决策速度提升40%。\"她的手机对着合约拍照，镜头微妙地框住他空荡荡的无名指，\"顺便说，航运女王刚在ins上点赞了你所有的领带照片。\"</P>

    记账本上的铅笔印记在台灯下显形时，苏晴正在数今天的小费。那些模糊的笔画组成了个非典型选择题：□赢家 □玩家 □待定。楼下的车灯扫过窗帘，她看见沈艺的副驾驶钻出个亮片闪烁的身影——那件外套她认识，是林晚亭上周摄影展上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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