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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点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你们继续忙，我先回花店了。\"她转身往外走，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了沈艺，妈让我们周末回去吃饭，你有空吗？\"</P>
沈艺张了张嘴，还没出声，林晚亭就插话道：\"恐怕不行呢，周末沈总要飞新加坡。\"</P>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沈艺看见苏晴的手指微微收紧，捏皱了围裙的一角——那条浅蓝色的围裙上还沾着今天早上刚处理过的郁金香花粉。</P>
\"是这样吗？\"苏晴问，眼睛看着沈艺。</P>
沈艺觉得喉咙发干：\"我忘了跟你说...\"</P>
\"没关系。\"苏晴打断他，\"工作重要。\"她转身离开，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P>
门关上后，林晚亭吹了声口哨：\"哇哦，这下你真的需要那杯咖啡了。\"</P>
沈艺瞪着她：\"你是故意的。\"</P>
\"我故意什么了？\"林晚亭一脸无辜，\"提醒你工作安排？还是...\"她晃了晃咖啡杯，\"留了个唇印？\"</P>
沈艺不想再跟她纠缠，拿起外套就往外冲。电梯迟迟不来，他干脆推开安全通道的门，三步并作两步往下跑。等他气喘吁吁地冲到一楼大厅时，正好看见苏晴推开旋转门的背影。</P>
\"苏晴！\"他喊道，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引得前台接待员都抬头看他。</P>
苏晴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沈艺跑过去，抓住她的手腕，触手冰凉。</P>
\"周末我可以改期。\"他说。</P>
苏晴终于转过头来，脸上是他熟悉的平静表情：\"不用了，我跟妈说一声就行。\"</P>
\"那束白玫瑰...\"</P>
\"会有人来收的。\"她轻轻抽回手，\"我让婷婷下午过来拿。\"</P>
沈艺突然注意到她的嘴唇有些发白，像是咬得太用力了：\"那个唇印...\"</P>
\"沈艺。\"苏晴打断他，声音很轻，\"我们结婚多久了？\"</P>
\"三年零四个月。\"</P>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咖啡吗？\"</P>
沈艺愣住了。他想起林晚亭带来的那杯咖啡，杯沿上的唇印，还有那句\"三分糖，加奶不加爱\"。</P>
\"美式？\"他试探着问。</P>
苏晴笑了，那个笑容让沈艺心里一紧：\"是加了肉桂的拿铁。每次闻到那个味道，我都会想起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点错了咖啡，硬着头皮喝完的样子。\"</P>
沈艺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他只记得那天苏晴穿了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头发上别着一个小小的向日葵发夹，笑起来时眼角有细细的纹路。</P>
\"我...\"</P>
\"没关系。\"苏晴拍拍他的手臂，\"回去吧，林小姐还在等你呢。\"</P>
她转身离开，这次沈艺没有追上去。他站在大厅中央，看着苏晴推开玻璃门走进阳光里，围裙上的郁金香花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一串小小的、正在融化的星星。</P>
回到办公室时，林晚亭正坐在他的椅子上转来转去，手里拿着那束白玫瑰。</P>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挑眉，\"我以为你们至少要上演一场琼瑶剧呢。\"</P>
沈艺没理她，径直走到窗前。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楼下的人行道，苏晴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很快消失在拐角处。</P>
\"你知道吗，\"林晚亭突然说，\"苏晴今天涂的是哑光口红。\"</P>
沈艺转身：\"什么？\"</P>
\"唇印。\"林晚亭晃了晃咖啡杯，\"哑光口红不容易留印，除非...\"她故意拖长音调，\"用力压在杯子上很久很久。\"</P>
沈艺盯着那个鲜红的唇印，突然觉得一阵反胃。他抓起咖啡杯，连杯带咖啡一起扔进了垃圾桶。</P>
\"哎呀，\"林晚亭假惺惺地惊呼，\"浪费了。\"</P>
沈艺拿起那束白玫瑰：\"你可以走了。\"</P>
林晚亭耸耸肩，拎起相机包往外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对了，明天晚宴的着装要求是black tie。记得告诉苏小姐...\"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如果她还愿意来的话。\"</P>
门关上后，沈艺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晴的号码。响了很久，没人接。他又打给花店，接电话的是苏婷。</P>
\"姐夫？\"苏婷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姐说她不在。\"</P>
\"她真的不在？\"</P>
\"她说如果有人问的话，就说不在。\"</P>
沈艺沉默了一下，\"好吧，我会抽空和她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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