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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死去的神明就让你如此？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弱吗？”
“不是的，花神大人您在我心中是最强的！”
“你在我心中是我的孩子！”花神艾丽·莱曼抬起头怒吼。
海伦一怔，愕然地抬起头，随后默默低下头。
至此，他知道自己错了。
“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来。”花神艾丽·莱曼朝海伦招招手。
海伦只得迅速起身，来到其面前。
花神艾丽·莱曼先是伸手打理了一下海伦的秀发，随后说道：“化妆过于急促了，头发也乱了。”
海伦沉默不语。
“衣服是哪里翻出来的？”
“艾丽姐姐给我的……衣柜。”
“这样啊，太久了，忘记那盒东西在衣柜里了。”花神艾丽·莱曼改用双手捧起海伦的脸，也不再向海伦伪装所谓的“艾丽姐姐”。
海伦有些紧张地抬起头。
“为什么要穿上这件衣服呢？”
“我觉得花神大人喜欢。”
“你这孩子……”花神艾丽·莱曼说完，将海伦揽入怀中，眼角的泪水也顺着脸颊落在海伦肩膀上。
“花神大人？”海伦小心翼翼地拍打了一下花神艾丽·莱曼的后背。
花神艾丽·莱曼松开手，看着怀里的海伦，思绪不禁飘在回忆当中。
那时的雨水还在下，俄罗斯的夏季短暂。
艾丽·莱曼再一次来到熟悉的陌生教室。
原本熙熙攘攘的教室变得冷清无比，只有一名学生按时到达这里。
“老师，我也要离开了，您回去吧。”一名穿着藏青色制服的学生来到她面前，“我要去前线了。”
“你，你只是……一个孩子，战争很恐怖的，你应当远离它。”
“老师，我的家乡已经沦陷了，战争我不喜欢，但不能畏惧它。”那名学生歪头苦笑：“老师，我只是做后勤的，很安全。”
“你爸妈……”
“他们是军人，现在我也是了。”那名学生双手背负，面露微笑：“老师，我们会胜利的，到时候我会回来继续上你的课，还有教室里的大家。”
艾丽·莱曼胆怯地低下了头。
她的学生换下校服离开了，在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名学生了。
因为她见证了抵抗战争的失败，目睹了地球联邦的末路，看到了后公元时代的结束。
她是一个胆怯的人，她没经历过那个伟大的公元时代，只是出生在公元时代的尾巴，她那一代人，每天都是在亡国灭种的恐惧中度过的。
所以她不明白，公元时代的人为什么那么勇敢，自己的学生和后辈们为什么坚韧不屈。
直到地球成为外域存在瓜分的战利品，所有人成为了没有名义的奴隶。
她才明白当初的学生离开的话，于是她在恩人美狄亚的帮助下，踏入超凡世界，然后以老师的身份走上了学生们走过的路，一路坎坷，才来到了现在。
海伦是她见过最像的公元人的纪元人，没有黑暗时代的自卑，也没有纪元时代的自大，而是充满了自信和责任。
所以和海伦相处后，她发现海伦的身影和她那个记不起名字的学生……重合了。
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弥漫在心中。
“海伦啊，你真的很像很多人。”花神艾丽·莱曼伸手抚摸海伦的脸颊，“……但你就像一件瓷器。”
她发现海伦的易碎感比她每个在意的人还容易碎，因为像的人太多了，而每一个像的人，都已经离她而去了。
海伦，或许是命运留给她最后一次怜悯。
没有孩子的遗憾、学生离去的愧疚，丈夫的战死，无人陪伴的孤寂，只有一间冷清的“教室”还留在原地等待她。
幸而这间“教室”又来了一个人，那就是海伦，最初她以为能继续弥补没有“孩子”的遗憾，可是接触后……那种说不出来的易碎感让她担忧了。
海伦并不脆弱，反而很优秀，优秀到她不愿意拿刀去磨，正因如此，那种易碎感越来越强了。
“花神大人，我错了，以后跟你好好商量。”海伦被花神艾丽·莱曼突如其来的哭泣和话语弄得满头雾水，只得茫然出声安慰。
“想做就去做吧，爱神的馈赠可以去拿，毕竟你也要成长。”花神艾丽·莱曼捏了捏海伦的脸颊，“我生气的是，你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居然不找我。”
“我，我觉得这不一定是困难？”海伦不敢反抗，任由花神艾丽·莱曼捏他脸颊。
花神艾丽·莱曼继续说道：“你拒绝神明，惹来怒火怎么办，爱神那么小气，铁定会折磨你一番的。”
“额，我觉得不会吧？只是当圣女而已。”海伦双手手指戳了戳。
“爱神这么欺负你，你居然还忍让？”花神艾丽·莱曼闻言大气，“你可是我的选民，光明教的圣女，爱慕教圣女就是妥妥侮辱你！”
海伦眨了眨眼：“爱慕教圣女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花神艾丽·莱曼难得脸红了一次，大怒道：“反正和欲望教这种邪教差不多，会被当是婊……总之不要当。”
海伦：……
爱慕教名声这么差的吗？
虽然没听完花神艾丽·莱曼改口的话，但海伦也大体明白爱慕教不是什么正教。
“海伦，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花神艾丽·莱曼道。
海伦犹豫片刻，回答道：“我也不想去当，但如果能获得更大利益的话，我……可能会去尝试。”
花神艾丽·莱曼陷入沉默，良久开口道：“好吧，这个我知道了，现实世界呢？”
“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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