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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的。”
银低下头，声音有些沉闷道：“抱歉……我没能完成你的交代，把阿尔法带……”
“这个待会儿再说。”
范肖伸手打断了小师妹，语气严肃了几分道：“你把你和顾寒歌的战斗细节，讲给我听听，从头到尾，按顺序来，不要有遗漏。”
“……你认为她是敌人？”银意外地问道。
“这个嘛……暂时还不好说。”范肖说道：“但不管怎样，知己知彼总归是好的，我们先分析分析她的能力。”
闻言，银整理了语言，将战斗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并附上了一些自己的推测。
不知不觉间，颜可可和冰室留衣也赶了过来。
银又将战斗的事情，跟她们也讲了一遍。
听完后，众人看向了正在沉思的范肖。
银打破沉默问道：“你怎么看？”
“她应该也拥有A级灵能，且这一能力能够干涉到概念层面。”
范肖一边思索一边说道：“银之庭放到物质世界，辅助效果称得上是无敌了。”
“它做到的并非是时停，而是提前在主时间轴插入虚假的活动时间，这期间主时间轴是没有变动、没有异常的。”
“甚至在你覆写现实之前，你不会对别人造成丝毫干涉。根本就不存在‘对抗’行为，敌人自然没办法在所谓的能力对抗中，让你的灵能失效。”
这就是银之庭特殊且无敌的地方。
重点在于“先手优势”，而不是对抗起来时有多坚挺。
哪怕面对真正的时停能力者，在对面出手攻击时，银之庭也能凭借概念上的危机感应，率先一步自行发动——且银之庭根本没有改变主时间轴的时间流速，它创造的不是时停，而是独属于自己的虚假时空。
所以只要不覆写现实，玩家根本就察觉不到这一灵能有发动过，更别说对抗并让其失灵了。
范肖继续说道：“你的能力按理来说是不会失灵的，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概念领域出了问题！”
“灵能是概念和人类精神连接结合后的产物，假如……嗯，假如当时你所处的那片区域，概念规则陷入了异常状态，源头出了问题，自然会影响到灵能的效果。”
“而且，你提到你的道具全部无法使用了，只有展开银之庭的时候才能用……这证明被影响的不单单是银之庭的概念。”
说到这里，他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看来道具也和概念层面有关系，或者说……跟灵能有关系。”
“这……还有这么犯规的能力么？”站在范肖旁边的颜可可表露惊讶道：“让别人无法使用能力，但自己却能用？”
“顾寒歌自己应该也是用不了道具的。”
范肖说道：“以她表现出的实力，大概率是A级玩家了，估摸着持有不少A级道具，但她展露出来的攻击手段却很单一……我猜当时那个境况下，她攻击时只动用了自己的灵能。”
“四周温度降低，出现了冰霜，她却散发出了很强烈的高温反应，头发还变成了深红色……”
他开始沉思起来。可能性其实有很多，一些简单的能制造暖与寒的能力，就能做到这种效果。不过顾寒歌造出的低温和高温现象，本身没有参与进她的攻击，她总不能是为了装逼，所以在耍排场和排面吧？排除掉“她刻意的”这一可能性后，温度变换，或许只是她使用能力时的一种自然反应，如同苹果会在引力作用下落到地面上，本身就是规则，其中没有个人意图在干涉。
如果顾寒歌不是刻意在创造冰霜和自身的高温，那么……大概率是周围环境里的热量，都流向了她那里，附近的分子热运动降低了，所以温度骤降，她自身则吸收了热量，所以温度上升……热量视温度差而转移，这种现象最容易让人想到的规则，是热力学第二定律。再考虑到顾寒歌持有的极可能是高等级灵能，背后代表的概念，得往高大上去靠，以及她释放的漆黑领域带有死寂特性……
“热力学第二定律……漆黑死寂的领域……不简单的概念……会不会是熵增？当时那个环境里的熵增加了？”
范肖渐渐锁定了一个现象。
他顺着这个猜测想了下去，发现许多细节可以对应得上。
提到熵增，就不免让人联想到基于此规则的宇宙结局之一——大热寂。
既所有能量都转换成了热量，宇宙抵达了一个热平衡，每一寸位置的温度都变得相同了。
单一系统内，熵增是不可逆的，热量只会从高温物体转移到低温物体，绝无可能反过来，否则第二类永动机早就被造出来了。
热量等同就意味着能量的转化和活跃会消失。
把宇宙看作一个单一系统，一旦熵值抵达最大，热平衡出现了，不再有能量作用，那么……一切就都会归于彻底的死寂。
顾寒歌释放的那个黑色的、充满了死寂味道的领域……效果似乎就类似于热寂？
连光能都转化成了热量，自然不会再有光亮了，只有深邃的漆黑。
当然，概念和现实存在区别，顾寒歌的攻击肯定不能当单纯的热寂看待。
不过，可以将熵增作为一个参考系，以此为出发点，去猜测她的灵能本质。
想了想，范肖给出的结论：“一切事物都会从井然有序，走向混乱无序，这就是熵增。顾寒歌的灵能所代表的概念，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混乱和无序了。”
“她在概念层面制造出了无序领域，影响了附近其他概念规则的有序运转，静默了其他玩家灵能和道具的使用。”
“但她自身的灵能，本就是基于混乱和无序概念的，所以依旧能够使用。至于道具……那种状态下她应当是用不了了。”
“范哥哥，这会不会太赖皮了？”颜可可问道：“让别人用不了能力，她自己却可以用……这是不是有点破坏平衡了？”
破坏平衡？那你真该见识下S级灵能……范肖回道：“别的灵能不是不能用了，只是用起来不顺畅了，时灵时不灵。这属于‘无序’和其他概念的碰撞，谁的概念占据高位，谁的优势自然就大。”
“而无序……也就是熵增，算是宇宙的主旋律之一了，背后代表的概念自然不是其他规则能比得了的，有这个效果也正常。”
“还好她的灵能本质，只是基于‘熵增’这一大概念下的次级概念。”
“她要是能控制更源头的熵本身，做到熵增熵减随她心意，怕是时光倒流都能做到。”
顾寒歌的灵能概念，应当不是熵增，而是熵增的一部分。
否则……在银之庭失效的情况下，她直接让银的熵值抵达最大，顷刻间就能杀死银，也用不着表演出花里胡哨的攻击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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