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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如蒙大赦，逃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范肖看得眼角抽了下，不由说道：“你们特事局……是不是对我存在什么误解？刚才那几人的反应，我觉得你有必要对我解释一下。”
“人的名，树的影，没什么好奇怪的。”李现语气清淡道：“在质疑不合理的现象之前，不妨先想想，自己做过什么。”
范肖叹气道：“我确实在我们分区杀了一些人……”
“是大屠杀。”李现订正道。
“……说话是要讲证据的，随口编排的诬陷，不应该从你这种看数据说话的人嘴里说出来。”
范肖说道：“那不是大屠杀，那只是一场个人还击罢了，动静再大也改变不了其本质。别人都威胁到我家人头上了，我总不能还什么都不做吧？”
他指的是不久前发生在010分区的大事件——一场世界范围内的刺杀……明杀行动。
当时，他为了效率点解决威胁事件，并把动作搞大点，便直接摇来了玛门的人，和自己的师姐玉雪照，杀得整个010分区各国势力都胆寒了，他由此成为了震惊分区各大势力的穷凶极恶的“大人物”。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别的玩家组织盯上了他掌控的那条幻想物质进货途径。
李现问道：“你就说你钓没钓鱼？”
“我有进货途径的情报，可是从你们特事局内部泄露出去的，”范肖呵呵笑道：“这属于内鬼作祟，跟我钓不钓鱼没关系。”
“我觉得你不会蠢到会去信任一个组织，完全上下一心。”李现说道：“再完美的系统，只要人掺合其中，就会出现各种漏洞，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懂。”
“争辩这个没意义，”范肖耸耸肩：“我想说的是，你们特事局内部，能不能别老是反向宣传我的名声？你看看你那几个部下，他们刚才的反应像话吗？你就说像话吗？”
“别人对你闻之色变，不正是你所追求的吗？”李现奇怪道：“畏惧带来顾虑，顾虑阻碍试探，现在可没哪个势力敢打你的主意了。”
“我是让敌人畏惧我，”范肖叹气道：“自己人见我也跟见鬼一样，你就说换做是你，你难不难受吧？”
他喵的……特事局难道不该把他当英雄对待吗？
虽然现在的“待遇程度”差不多，但它终究是反过来的。
说到这里，他眼神变得略显无奈起来：“我感觉再这么下去，以后你们会拿我的名字去吓唬小孩，比如……晚上不睡觉，会被范肖抓走什么的。”
“哦？”李现双眼一亮：“似乎不错……哦，没什么。”
察觉到范肖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后，他收敛了情绪，说道：“你说的事情，我会在特事局里安排一下的，纠正名声，其实很简单，但有个前提。”
他语气认真了几分：“你以后杀人得收着点，别动不动就搞屠杀，杀戮手段也别那么残忍，不要拿残肢断臂内脏肠子什么的，去摆出花朵形状搞艺术，不然我编再多谎言，也掩盖不了你这边的事实。”
范肖：“……”
“怎么了？”李现问道。
“这个我可能做不到，”范肖说道：“不仅做不到，以后可能还会更……嗯，更猛一些。”
“……”李现：“那我尽量吧。”
他算是认识到范肖的厚脸皮程度了。
前脚刚叫完委屈，说自己被冤枉了，说想要好名声。结果后脚直接摆烂，明言自己就是喜欢变态的杀戮……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惊呆了。
只不过没有显露在脸上。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范肖岔开话题道。
“借钱。”李现言简意赅。
“……”范肖无语道：“昨天的那场会议，我真应该一开始就把你踢出去。”
昨天他刚说完自己最近赚了一笔，今天这货就跑来借钱了……果然财不露白啊！
“不是我个人问你借，”李现说道：“你应该能猜出来。”
“说说用途，”范肖说道：“看看你能不能打动我。”
“用途你应该也能猜出来……好吧，还是由我来说一下更合适一些。”
李现回道：“多亏你的屠……反击带来的深渊影响，如今010分区内的局势一片平稳，玩家势力之间的摩擦，降低到了一个极低的水准。你的大动作，反而促成了一段短暂的世界和平期。”
“在这期间，灵境城的建造，没有遭遇到任何阻碍，顶多就是被各方盯了盯进度。直到它建成的那一刻，都没有人来捣乱。”
“你的凶……威名，震慑住了整个010分区内的势力。不过……”
他轻微摇头，提醒道：“这件事你得注意一下了，现在各国势力都已在暗地里，把你当做了首要讨伐目标。玩家的实力提升起来，很容易带动自信心膨胀，忘记过去的伤痛，等他们觉得自己准备足够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对你出手。”
“关于这一点，不用担心。”范肖神神秘秘地笑道：“他们很快就会庆幸，没动手找我报复了。”
“……你想做什么？”李现问道。
“安心好了，我可没有再来一次的念头，那样麻烦死了。”
范肖回答道：“我这么说吧……如果超级玩家路过我们分区，突然兴致来了，随手来了发攻击，打碎了白鹰国一半国土，上亿人死亡。你觉得，剩下来的人，敢不敢报复回去？”
“……”李现轻微皱眉：“你要杀上亿人？”
“不是，你听不懂我这是比喻吗？”范肖无语道：“而且重点是杀戮吗？重点是他们敢不敢报复超级玩家！”
他喵的……这家伙怎么回事？
不会真的以为他要去完成这么离谱的比喻吧？
“哦，”李现说道：“那他们自然是不敢的，幸存下来的人，大概一辈子都不敢在这方面吭一声。”
“就是这么个道理，”范肖感慨道：“当敌对方拥有无法触及的实力和地位时，积蓄力量去报复，反而成了傻逼行径。”
“感觉你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算了，这不是我提这个话题的重点。”
李现将话题拉回正轨道：“总之，我们算是品尝到了局势安稳带来的好处。”
“趁着你造成的威慑还在，我们准备着手分区势力统一计划了。只有繁多的玩家势力统御在一个声音下，分区才能获得和第九维度融合的基础条件。”
“不过这件事暂时不急，得徐徐图之，所以钱的事，我只是先提一下，探探你的口风……你会借吗？”
听到这个回答，范肖轻微叹气道：“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凉薄了，发展分区不止是你们的事，这里也是我的家，我的家人都居住在这里，他们的亲朋好友也居住在这里，享受着这里的各种福利。”
“简单出一份力，就能让居住环境变得更好，变得更强大，更安稳，我又怎么会吝啬帮忙？”
“你们需要钱的时候，说一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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