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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惇道“有何不可争锋?辽主耶律洪基在国内变法不成。这便趁着先帝驾崩之际,来索要岁币。”
“说是索要与讨要何异?”
“就好比富贵人家破落了,沦落到要饭,还不肯放低身段。”
“人家可有兵马在手呢。”苏轼苦笑道“子厚,你还未应承我呢。”
章惇顿了顿道“既是子瞻你出面,我且听你一言,以后在司马君实这……伪君子且让他三分。”
顿了顿,章惇嘴角扯出个冷笑道“说好了,就三分,多一分不让。“
苏轼苦笑道“子厚,你还是这性子,明明应承我了,为何不说好话呢?”
章惇正色道“新法富国强兵,先帝心血岂容毁弃?收凉州败平夏,天下共睹。若司马君实真坏了新法,实是祸国殃民,败了先帝的心血,他日胡马踏破汴梁,他便是天下罪人,他日安敢陪他吃剑!”
苏轼再度苦笑,道“司马侍郎已病入膏肓,我怕他是没几日了。”
章惇道“司马十二死了干净,省得看他做张做致。”
苏轼入京以来,也因为新法的问题与司马光吵了几次,也窝了一肚子火。不仅苏轼,程颐范纯仁也反对司马光对新法一刀切的做法。
现在司马光的态度也趋于缓和了,不再是新法必废,而是比照嘉佑之法参定存续。
苏轼性子就是旧党中‘章惇’的存在,有些异类。他性子诙谐,言谈无忌,说话时常揶揄打趣,因此遭到不少严肃沉静,不苟言笑的旧党反感,特别是身为司马光左右护法的王岩叟和刘挚二人,极讨厌苏轼。
苏轼耐心解释道“司马君实是执拗,但也不至于此。”
……
魏国公府的书斋内,邢恕的皂靴在青砖上碾出细碎的声响。
邢恕也在与章越说着类似的言语。
邢恕道“左揆并非不退,而是实退不得。我与蔡硕,蔡渭苦劝他数次辞相或是因当初立储之事与太后言支持废除新法,但他都是不肯。”
邢恕说起前几日,他和蔡硕,蔡渭都跪下来求着蔡确自辞相位或者是向高太后表态支持废除新法。
他们说得声泪俱下,但蔡确始终沉默不为所动,打定了主意。
章越听到这里已然有些明白了蔡确的用意。
这时候无论是自辞相位或是表达支持新法,蔡确都难逃身败名裂,反而在这里站定刚住。以后新君亲政后,倒也会给蔡确恢复名誉,甚至恢复相位。
“我明白,章某对持正心怀敬意。到了今时今日他也是身不由己。”
邢恕道“魏公可否听我一言,执政当以消弭党争,不分党类,兼容并蓄,方是上策!”
章越仔细看了邢恕一眼。邢恕见章越目光如炬,似穿透跳动的烛火。
章越道“邢和叔,是你真不懂,还是我不懂?”
“纵使有消弭党争,不分党类之事,也是一个结果,而不是目的和手段。双方斗得旗鼓相当了,自然而然会停下来,而不是让谁来收手的。”
“就如黄河改道,非人力可遏。唯有待其自涸,或引洪峰冲之。”
邢恕目泛泪光道“那魏公可否对左揆手下留情?至在回朝事上,左揆帮过魏公。”
章越摇头道“持正身不由己,我又何尝救得了他。他既不肯辞相,忍得御史交章弹劾,必是早虑得下一步如何了?”
“解时疟的药材,我已给他备好了,上路时用便是。这方子能治岭南瘴疠。”
“满朝朱紫谁不是身在局中?告诉持正,他的事我必尽力,但力有未逮处,也请他见谅。”
邢恕闻言向章越郑重一拜,亦撒泪而去。
章越在书房里目送邢恕离去,回到桌案边默默道“辽使已过白沟。你以为太皇太后此刻召我,真是为听什么佛理?”
说到这里,章越回到书房,提笔作墨。
他要写几封寿帖给高太后。
他的字一字千金,写给高太后自是博得她高兴。
就算先帝在时作寿,章越也从不提笔作墨,如今对高太后倒是破例,这也是表示主动靠拢的一等方式。
人嘛,总是皆要斗也要和。
……
慈寿殿内烛影幢幢。
张茂则手捧诏书副本,在青砖上投下修长的剪影道“吕相等拟定,太皇太后出入仪卫依章献明肃皇后,但故事不可考,便依慈圣光献太后而行。”
吕公着拿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高太后一直在试探自己能否达到章献明肃皇后的地位,但将宰臣中比较刺眼的蔡确,章惇暂时拿下。吕公着,司马光等拿出的,仍只是慈圣光献太后的待遇罢了,推说章献明肃皇后不可考。
“好个'故事不可考'...章献明肃皇后临朝十一载的典章,竟都湮没了?”
高太后转过身来,铜镜映出她鬓边新添的银丝。
“娘娘...“张茂则停顿片刻道,“要三省重拟?””
“罢了。“高太后突然拂袖,“老身计较这些虚礼作甚?这天下终是他赵家的。”
高太后忽叹道“老身说得不是这,而是今日殿上官家对章越言语之事。”
“官家对章越那声'章卿'...章越之神态……犹然可见。”
张茂则脊背渗出冷汗。他清楚记得午后资政殿上,十一岁的天子仰着脸唤章越时,那双与先帝如出一辙的眼睛里闪过的光芒。
大臣们忠的毕竟是他赵家,就算是吕公着,司马光,韩缜等人在对太后效仿章献明肃太后的仪制上,也是阳奉阴违。
说到底高太后最多只能到曹太后了,不能到刘太后了。
否则司马光,吕公着也会不答允的。
“老奴斗胆,“张茂则跪着向前挪了半步,“章越外柔内刚,这次处置蔡确并不用力,只是让苏辙旁敲侧击。若用他顾命,内臣担心怕是有韩琦让慈圣太后撤帘之事重演啊!”
张茂则跟随高太后多年,忠心耿耿,这样的话自是不顾忌。
韩琦当年让曹太后撤帘的事,也令高太后印象深刻。
高太后道“章越毕竟是受先帝遗命,乃本朝的诸葛武侯,一直压着则人心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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