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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常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跟了他十几年的魏宁骗他。</P>
还自作主张的将女人往他眼前推。</P>
长安到底传来什么消息。</P>
扼住他喉咙的手忍不住收紧,手背上青筋鼓起,好像下一刻,魏宁的脖子就会在他手里断掉。</P>
陈昭等人见状都上前来劝架,可是又不知道出了何事,一时间僵持不下,魏承提起已经呼吸不过来的人,往里走,一进门,将人扔在了地上。</P>
阿朵正在房中犹豫要不要回去,被迎面砸来的男人吓了一跳,尖叫起来。</P>
魏承不耐烦,冷声斥了句“滚”。</P>
阿朵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眶蓄着泪飞快跑了出去。</P>
魏宁躺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P>
男人克制住一脚踹过去的欲望,在一旁坐了下来,吸了口气:“说。”</P>
“沈......王娘子,于前日已经进宫了。”</P>
魏承顿了顿。</P>
“进宫?”</P>
魏宁抬头觑他的脸色,那张英俊且阴沉的脸,正在一点一点变白。</P>
魏宁没有立刻回答。</P>
血色从他锋利的眉眼间一点一点褪尽。</P>
“将军!那女人如今已经入住未央宫,她已经是陛下的王美人了!”</P>
魏宁咬咬牙,恨声道。</P>
良久的沉默。</P>
屋内烛火“啪”的一声爆开。</P>
俗谚说灯花爆,喜兆来。</P>
分明是假的。</P>
什么喜兆。</P>
分明是催命的嘲讽。</P>
“王家逼她的?”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的冷静。</P>
“是不是?”</P>
魏宁几乎语塞,嘴角的血也顾不得抹,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一封还未拆封,已经揉皱的信。</P>
男人抽过信,“刷”的一声撕开信封。</P>
入目是她的字迹,熟悉的,工工整整的簪花小楷。</P>
他将信从头扫到尾,又从尾扫到头。</P>
捏着信的手不自觉的收紧。</P>
整个手臂都颤抖起来。</P>
呼吸几乎在一瞬间滞涩,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的扼住了他的脖子,甚至整个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得喘不过气。</P>
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他头疼。</P>
“胡言乱语。”</P>
明明每个字都认识,可是串在了一起,却怎么都觉得陌生。</P>
“嘁——”</P>
他忽然低低的嗤笑一声。</P>
指尖的信纸被风吹落,在空气里荡漾两圈落在了案边的炭盆里。</P>
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低沉的笑声在静谧的屋中响起。</P>
他站在灯下,光洁的额与高挺的鼻梁被灯映照得朦胧,眼窝深陷在鸦青的阴影里,他肩胛耸动起来,整个胸膛都在隐隐颤抖。</P>
鹅黄的信纸先是熏黑,紧接着,一簇火苗从密集的字迹间冉冉升起,顷刻间,一张信纸只剩下几丝飞灰。</P>
屋内的空气诡异的可怕。</P>
魏宁齿间满是甜腥,却顾不得咽下满口血水,怔然的看着眼前笑得直不起腰的男人。</P>
过了许久,笑声终于平息下来。</P>
他脸色平静的几乎瘆人。</P>
他的眼死死的看着青铜缠枝烛台上一滴一滴落下的蜡油,鲜红的蜡油,凝固成钟乳石一样的倒悬山。</P>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缓缓直起身子。</P>
一座看不见的倒悬山压在他的身上。</P>
像极了那一晚的洞房花烛。</P>
她竟然——</P>
又骗他——</P>
一股甜腥冲上喉咙,魏承咬牙,又咽了回去。</P>
屈辱和不甘漫上心头,比那一夜还叫他痛恨。</P>
“王媛君呢?把她带来。”</P>
他不信她是自愿的,他总要亲自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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