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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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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如今刚好有了喘息的空间,捞起迎棠便灵活躲闪。

    迎棠偏不让他帮忙,甩开他自顾自躲避。

    约莫几个弹指后,阵法消逝。

    她边轻喘气边直起身,累得眼冒金星。

    是哪个王八蛋如此恶毒,若被她找到,她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刚才动静着实不小,吵到了门内的管家:“谁在外面?”

    一股浓烈的烟气自归海府内弥散开来。

    迎棠捂住口鼻:“这是魔域的迷魂香,会扰乱记忆。”

    她回头一看,那只臭猫堪堪站直,脸色差得很,仿佛一会儿就要晕倒。

    “喂,臭猫?”

    她朝他晃手。

    朝冽后退一步,整个人摇摇晃晃。

    管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迎棠一手把朝冽拦到身后:“真没用,让你看看本姑娘的厉害。”

    朝冽神色恍惚,他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朦朦胧胧的。

    万年来,似乎从未有人能挡在他前面。

    迎棠在储物戒里掏掏,忽然一顿,没好气地朝他摊手:“本姑娘的海棠花枝,拿来。”

    他艰难地把花枝交给她。

    花枝一到迎棠手上,便开出几朵海棠花来,她摘下几朵,揉碎了往二人头上一洒。

    海棠花香形成天然的屏障,把迷魂香隔绝在外。

    管家打开大门,探出一颗秃顶脑袋,晕晕乎乎地看着她俩:“公子?阿棠?你们怎么回来了?快些进来吧。”

    管家记忆力混乱,把迎棠和朝冽认成了府里人。

    但阿棠是什么鬼。

    迎棠脸颊一抽,不客气地跨过门槛。

    管家一把拦住她:“你这小丫头,怎么没大没小的,怎么能走在公子前面。”

    他往迎棠身后探脑袋,忽然面露惊恐:“公子,公子!”

    朝冽倒在台阶上,面色惨白。他周身魔气肆意,体内的仙气与之博弈,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与理智一起被一点点吞噬。

    他胸前莲子白的衣襟由内而外洇出一片黑血,香地迎棠鼻子痒。

    原来是魔气又暴动了。

    万年前非要不分青红皂白多管闲事,如今自食恶果也不稀奇。

    眼看他已然失去意识,管家说要去喊人:“阿棠你看好公子,我去去就来。”

    照顾他?要不是此界难出,迎棠就地就杀了他。

    她嘲讽他自作自受,可不想多管他。

    她扭身欲走,紫紶的衣裙却忽然一沉。

    那只骨骼清俊的手,竟本能地攥住她的裙裾,攥得那样紧。

    他混沌的眸子盯住她,眼底竟不禁浮出些微害怕。

    像怕她跑了,再难寻到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内心深处对她情根深种呢。

    迎棠先是觉得荒唐地乐呵了几声,心道他其实是晕死也不愿放过她,说不定情急之下还会把她就地封印。

    她冷下脸,蓦地抬脚,狠狠碾碎了他的指骨。

    将他无声的挽留全全踩在脚下。

    钻心的疼痛叫朝冽恢复了片刻清明。

    她踢开他的手,俯视他:“你拽皱我的裙子了,软脚猫。”

    第35章 (一更)

    “人都不见了, 怪哉……我道你们怎么回来了,原是公子发病了,阿棠走快些!”

    啰嗦的凡人管家一路叨叨使唤迎棠。

    迎棠气得动用法力, 往他头上一挥。

    原本就秃顶的管家脑后瞬间又落下一层头发。

    迎棠心里畅快多了。

    二人跟着管家进到“公子”的卧房。

    管家松了口气:“好了好了, 回卧房就好了。”

    为什么回卧房就好了?

    迎棠四下观察。

    卧室普通,卧床四周围有风花雪月的四面屏风, 描绘了不同状态下的雏菊田野,笔触细腻, 每一个运笔都蕴含灵力,独自形成一个阵法,用以固魂稳灵。

    看来,那个归海公子非一般人。

    朝冽用灵力修复了指骨,刚躺下就又昏死过去, 额头沁出层层密汗。他体内魔气如今在经脉间游走, 动荡不安。

    许是早前魔气就难以压制, 冥界一役,为了让他行动如常, 迎棠又给他注入不少,导致他体内魔力暴动。

    这不正是抢夺纯魄的最佳时机?

    迎棠耐心听完管家的一阵叭叭, 把人轰出去。

    她坐到床边, 伸手虚点他的眉心。

    神识偷偷遛进他的经脉, 在里头横冲直撞一路扫荡着走, 直奔他的灵府。

    可能是迎棠太嚣张了, 朝冽有所感,忽然睁开蓝色的眸子, 瞳孔竖成一条线。

    他奋而坐起, 掐住迎棠的脖子。

    迎棠也不怕他如今能把她怎么样, 俏笑道:“你怕什么,我这是在给你疗伤。”

    他体内的魔力原本就属于迎棠,即便一万年过去变野了,只要迎棠的神识一进去,大肆喧嚣的魔气统统装孙子,大气都不敢说一声,被迎棠团起来扔在灵府的角落瑟瑟发抖。

    朝冽的眼睛恢复清明,掐着她的手却不放:“出去。”

    迎棠不应,娇笑道:“方才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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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非要抓着我的衣裙。”

    朝冽轻笑,许是因为疼痛,声音有些低哑,“狡兔三窟,我若不抓着你,你定跑了。”

    迎棠转转眼珠:“你这么怕我跑了?”

    朝冽也不上当,手重了几分:“你若跑了,我还要再花时间捉你,麻烦。”

    迎棠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就不出去。

    迎棠的神识大方地观察他的灵府。

    可谓是……断壁残垣,与寸草不生的魔域不相上下。

    她嗅到冲鼻的血腥气,听到头顶总是雷电交加,脚下还发烫,像是站在火焰山上。

    纯魄在哪?

    她在灵府里晃悠起来:“你这破地方,我都不稀罕待。”

    朝冽的神识在灵府里凝聚成形体,阴戾地睨她。

    从来没有人能如此轻易地进入他的灵府,他毫不犹豫朝她拍出一掌。

    迎棠躲开,掷出软烟罗把他的手腕捆住,狠狠一扯:“脾气真臭!”

    朝冽忽然恍惚了一瞬,他盯着这条软烟罗,胸腔没来由痛起来。

    是魔气又作祟了?

    他反手抓住软烟罗,猛力拽住。

    哪怕是神识,迎棠如今也没他强悍,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拽飞过去。

    她稳住身形,悬停在半空中,扯住软烟罗与之逐力,不遑多让:“我就逛逛怎么了?小气鬼喝凉水。”

    她美眸轻挑:“难不成,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想被我瞧见?”

    朝冽脸色暗下来,似是被戳中痛楚。

    迎棠余光瞥见一处绿油油的绿洲,与整个灵府格格不入。

    难道纯魄就在那儿被炼化?

    她撒手往那边飞,朝冽飞至她跟前打去一掌。

    迎棠躲得及时,只堪堪打到锁骨。

    下一刻,她便被驱逐出来,睁开眼,锁骨闷痛一下,连同被掐着的脖子都要窒息。

    “放手!”她打他的手。

    朝冽的双眸恢复阗黑,放开手,待迎棠的神识退开,体内魔力又暴动起来,脸色越发差。

    “本姑娘大发慈悲救你,你却恩将仇报。”迎棠用袖子甩了他一脸,“自生自灭吧,该死的软脚猫!等你死了,本姑娘定放三天三夜的礼炮!”

    朝冽瞪她,咳出一口黑血,染红了白衣。

    他盯着那滩血,瞳孔一紧,用力抓着床角瞪她:“出去!”

    迎棠脸一抽,浑不在意那摊香得熏人的血,干脆甩手走人。

    她走出内卧,逡巡了好几圈。

    来到书桌边,坐上桌案,迎棠不耐烦地翻了翻桌上的字帖。

    她心不在焉的想,这家伙也太警惕了,要怎么才能趁他不注意再进入灵府。

    迎棠扼腕:都怪她太弱了,竟然浪费了大好机会,换做以前,她一个灵力炮就能把敌人的灵府轰地粉碎。

    归海公子的字帖笔锋温润。

    卧房内朝冽咳了好几声,想要把肺咳出来。

    迎棠心烦意乱地放下字帖出去了。

    整个院子都种了海棠。

    此时已过花期,海棠树上翠绿葳蕤。

    迎棠抽出海棠花枝,往空中一挥。

    灵力飘散开来,海棠树啵啵啵结出无数花骨朵。

    这个归海公子,审美倒是不错。

    迎棠的浮躁渐渐平静。

    她不应该用那样激进的方法抢夺纯魄,她抢不过他,应该要放软脾气才对。

    说不定,他吃软不吃硬呢?

    嗯。

    应徐徐图之。

    朝冽还不知道迎棠赏个花就悟了。

    他觉得体内的魔力在暴动,比一万年间的任何一次都难压制。

    他的冷汗洇湿了长衫,浑身筋脉裂开又重组,疼地眼前发黑。

    就像小时候,在山洞里,被抽取灵力吞噬一般。

    那些一万多年的噩梦仿佛卷土重来。

    他侧躺着蜷缩起来,手狠狠抓住柔软的被褥。

    那些魔气肆意汲取他血脉中的灵力,以往这种疼痛他咬咬牙就过去了,今日不知是不是酆都阵法诡异,竟加重了他的疼痛。

    他往死里咬着牙,眼睛又显出蓝色,一股暴戾的冲动瞬间淹没了理智。

    他想杀人。

    “公子体弱?”

    迎棠在向管家套话,她有两点怀疑。要么归海公子和青渺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青渺在利用归海公子。

    “公子身体多差你不知道?再废话小心我扣你月钱。”管家手里忙个不停,嘴里嘀嘀咕咕,“出远门的计划泡汤了,公子铁定饿了,这碗高汤是厨房早上熬的,你快给送过去。”

    迎棠小手一挑,装高汤的盘子便浮起来,她“哦”了一声,顺手又把管家后脑勺仅剩的头发剃光了。

    她往卧室走,沿途又朝下人们打听了一些事。

    原来这个归海府只有一个公子,他生来体弱多病,靠药吊着。原本家主临海岛,几年前岛上来了个貌美的女修,说是可以治好他的病,夫人老爷思量再三同意她尝试,谁知归海公子的身体果然日渐好转,都能下地了。

    夫人老爷高兴,就聘请这位女道长当归海公子的私人大夫。

    女修说,临海岛不利于公子养病,让老爷夫人在酆都安排新的居所供他静养。

    这才有了现在的归海府。

    这位大夫八成就是青渺。

    至于归海公子,估计和整个酆都一样只是个添头。

    据下人说,他是个年方十八的少年,尚未及冠,喜欢海棠,还给贴身丫鬟取名叫“阿棠”。

    阿棠。

    迎棠沉默地回到卧房,一脚踹开房门:“臭猫,起来喝汤。”

    她蓦地正色。

    汤被放在桌子上,平静的汤面倒映出迎棠严肃的小脸。

    整个房间布满杀气,她嗅到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香气从屏风后面飘荡过来,仿佛有一只猛虎正安静地伏击,它用诱饵吸引小兽,随时等你步入他的陷阱。

    她觑起眼睛,神识穿过纱帘屏风,落在凌乱的床上。

    “你又犯什么病。”她手腕轻转,给自己罩下几个御雷阵,又用神识凝出一把细剑。

    她把剑背在身后,放轻脚步靠近,脚踝上的铃铛小声地响。

    叮铃,叮铃。

    每响一次,屏风后的人便轻颤一次。

    “喂,臭猫?”迎棠试探性地绕过去,细白的手推开一扇屏风。

    朝冽蜷缩在床上,浑身洇满红的黑的血。

    他为了克制疼痛咬得太用力,嘴里还在汩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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