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喂给她。
刚沾上杯沿,白娅唇瓣忽的抿起来,眼睛半睁不睁,扭着脖子不肯配合。
""
怎会苦?
宁自己尝了尝,是正常的茶水味道,水温也正好。
他没脾气,纵容着,尝试用勺子慢慢喂,却还是喂不进去。
若她直接言道不喝倒也轻松了,可她偏偏一边不肯张嘴,一边又哼叫口渴,宁头疼,实在无法应对。
马车拐了个弯,车轮辘辘,杯盏里满当当的茶水险些倾倒而出。
为避免泼洒一身,宁仰头喝下一口。
刚刚咽下,他顿了顿,目光向下,睨着白娅鲜妍红润的嘴唇,又盯向白瓷杯身,若有所思地迟疑了下。
白?不安分,抓着他胸口,哼声不断。
宁不再犹豫,当即伸手垫在她脑后,托着她昂首凑近。
他含下一口水,身姿倾覆,用力压在白她软软的唇上,研磨着慢慢将那口水一点一点渡给她。
一杯水顺利渡完,他总共喂了四次。
其实后面再含两口便足够了,但怕她喝得太急会不舒服,于是最后那一口,宁又多了一次来喂。
喂完,白娅停止了哼哼唧唧的造次,两瓣嘴唇却比烫热的脸膛还要鲜红。
宁?错过目去,不禁自恼,他当下反思,刚刚到底有没有咬?
他换了个姿势,叫白娅能更舒服地靠着他。
自我平复半响,沉沉呼出一口气,掀开车帘子,任凭凉风往里吹拂,好消消周身热燥。
他提醒自己,方才只是渡水,压根算不上吻。
即将南下,此刻开罪方家,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段刈留下,想办法为宁的冲动做收尾善后。
方伦躺在地上并未气绝,刚刚确实一动不动,好似没了生机,眼下又缓了过来,胸膛慢慢恢复了有节奏的起伏。
但他伤重是真,如果不得到及时救治,必死无疑。
段刈不想将仇结死,命人拿来金疮药,而后亲自动手撕开方伦的衣服,准备在他身上两个伤处位置撒上药粉,好及时将血止住,让他能捡回一条命。
动作刚做一半,段刈迟疑了。
方伦身上的剑伤太过明显,矛头很容易直指,又想到宁走前的交代,宝香苑必须烧,段刈深思一阵,心里有了主意。
待熊熊大火燃起来,尸身被烧烂,自能掩饰得了剑伤。
他将方伦舍弃在宝香苑,吩咐手下点火烧院,其他偏房也都引着,火势越大越好,将场面彻底搅乱。
那些被方伦豢养着的姑娘们,见蒙面盗走闯院,纷纷做鸟雀散,好歹人只是求财,并不害命,于是顺利出府,逃得老远。
眼瞅惊动四邻,引来救火围观,段刈警敏带人撤退,走前不忘将宝香苑房门落锁。
然而,段刈未料到,屋内火势未将方先烧死,反而率先引燃了门框,扇门裂开,铜锁竟成了摆设,轰然倾倒。
方借着金疮药的药效,勉强恢复了一口气,此刻完全是求生本能大爆发,他咬着牙,蹬着腿,艰难想从岌岌可危的房子里爬出来。
他一寸一寸地爬,终于够到了门槛,抓上去的瞬间,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只要能爬出去,待有人进来救火,一定可以发现他,救下他!
可惜事与愿违,方正做着求生努力,手背却被人重重地碾踩上去。
身上已经疼得快要麻木,手上这点疼还算得了什么?他嘶都没嘶,仰头望去,入目一张俏丽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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