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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要过敏(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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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向了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她虽然一岁丧母,却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伺候过人?就连叶渚亭偶尔害了病,也只?她隔着帘帷探视,从不会?她上手。

    叶采薇抿了抿湿润的唇瓣,想起从前生病时,柳姨衣不解带照顾自己的模样,决定将碗放下,用软垫高容津岸的头颅,好顺利服下汤药。

    他会因此而苏醒吗?醒来之后,会对她嗤之以鼻吗?

    叶采薇不知道。

    她用汤匙舀出汤药,轻轻吹拂以降温,汤匙微微?抖向前,触碰容津岸无甚血色的薄唇。

    谁知她正为了如何撬开他的口而发愁,面前男人的脸忽然一动,下一个瞬息,她便对上了他漆黑的眼眸。

    从未有与他如此靠近的时候。

    叶采薇心跳骤停,小手不由一抖,那汤匙里的药汁自然全部洒了出来。

    深褐色的液体沿着容津岸苍白凌厉的下颌线??滴落,一颗一颗滴在他半开中衣露出的那段苍白的肌理上,滚滚蜿蜒而下,流到胸膛里,又将雪一样白的中衣染成了琥珀色,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欲。

    少女慌乱不已,连忙伸向自己的怀中取巾帕出来,却听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

    “叶大姑娘,想要毒死容某,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还请叶大姑娘立刻出去,瓜田李下,容某担不起这个虚名。”

    口吻冷若腊月冰霜,因为他人还在病中,又难免淡淡虚弱。

    那一刻,叶采薇又羞又恼,恨不得手中碗里的,果真是让人肠穿肚烂的砒霜。

    就好比现在,同样的汤药被端在手中,若这果真是让人肠穿肚烂的砒霜,她一定会用平生最美丽最灿烂的笑容,满口蜜语甜言,哄得这个明知不能吃花生还偏要一意孤行的狗东西心甘情愿喝下,然后七窍流血,当场暴毙。

    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容津岸已经自己微微起了身。

    他用软枕垫在了脊背处,双眼若即若离,一贯梳得一丝不苟的青丝不知何时散乱开来,几绺发丝垂落,像山水图上缥缈的浮云点缀,皮肤苍白,中衣领口半开,他斜斜倚靠,打眼望过去,颇有一种魏?名士的风流倜傥。

    叶采薇视若无睹,用银匙舀出药汁。

    第一口,叶采薇举汤匙的手很稳,容津岸漆黑的瞳孔被垂落的眼睫半遮半掩,不知睇向何方。

    药汁沿着他的口缓缓滑入,流过他的喉咙,被吞下,小山尖一样的喉结上下滚动。

    叶采薇眼睫?了颤,心如止水,又舀了满满一匙,靠近男人的唇边。

    “明明恨不得我死,方才我突然发病,怎么又急着去找大夫?”容津岸语气淡淡。

    她也眸色淡淡,保持着喂药的姿势,如常道:

    “容阁老乃是天子肱股、朝廷命官,当时只有你我二人在场,若是我见死不救,落人口实,惹上官非,岂不是要和你一起永堕无间地狱?”

    容津岸没有回答,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睨着她,颈脖前倾,主动将她中的药汁吞了下去。

    一滴不落,干干净净。

    叶采薇垂下视线。

    她平静地再次舀起一匙,往容津岸的唇边送去,眼前惨白的面容,却突然变幻成了叶容安那张稚嫩的脸。

    叶容安长得实在太像他的父亲了。

    因为容津岸不能食用花生,在叶容安很小的时候,叶采薇便花了重金请名医为他看诊,所幸这孩子身康体健,没有任何需要特别注意的毛病。

    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叶容安偶尔也会害些小病小痛。

    不过,叶容安这孩子也实在太过懂事,让人省心,叶采薇亲手给他喂药,他秀气的眉宇因为药汁苦涩难咽而深深蹙起,却不需要她多哄一句话,一口一口尽数吞下,乖得不像样子。

    做娘的心疼不已,用巾帕小心擦拭他唇边的药汁,温柔抚慰:

    “阿娘准备好了蜜饯,容安觉得苦,阿娘就喂你吃两粒。”

    叶容安漆黑的瞳孔满是坚定,小嘴抿成了一条线,摇头:

    “留文成侯曰:“良药苦口利于病&039;&039;1,容安不觉得苦;容安又曾听闻姑苏词奴有言:‘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2,纵然是一点小苦,容安也是吃得的。”

    想起这些,叶采薇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已经从东流出来多日,原本以为,可以如愿为母子两人的未来定下一个坚实且稳妥的去处,谁知转眼落入狼爪,不知能否顺利摆脱。

    容安,容安。

    你现在在做什么?也会和阿娘想你一样想念阿娘吗?

    鼻头一酸,眼眶蓦地滚烫,盈热的泪珠从眼角堆出,叶采薇抬手,想赶紧抹去,却听容津岸幽幽的声音:

    “五年不见,叶娘子的脾气语法古怪。方才,你不仅诅咒我死,还诅咒我死后永堕无间地狱,我海量汪涵不同你计较,你反倒还委屈了起来,真是奇谭。”

    讥讽不留半点余地。

    见叶采薇眼泪凝住,他的口吻里多了几分戏谑:

    “不仅仅是脾气变了。当年叶娘子喂药的时候,手生得很,把药汁酒得到处都是,如今与学生们厮混多了,亲手给他们喂药,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自然得心应手。”

    风姿卓绝的君子,纵然阴阳怪气,俊逸也半点不损。

    叶采薇还端着药,不能掐自己的掌心。

    她当然不可能说出落泪的原因,也绝不可能告诉他实情,之所以如今熟能生巧,全是因为照顾叶容安而练就。

    他讥讽她,她就在言语上攻讦,即使要将谎言进行到底:

    “是啊,学生们对我尊敬爱戴,一个个都听话得不得了。”

    胸口憋闷塞滞,一口浊气堵得不上不下,她只能化作伶牙俐齿:

    “他们全都很会察言观色,又把我这个老师摆在很高的位置。若是发觉我心思沉闷,有半点反常,就会变着花样说好话来哄我高兴。我也不过是亲手喂他们服药而已,投桃报李,礼尚往来,乃君子之德。”

    一股劲儿说完,舒畅了不少,方才那些愁郁的眼泪,也不知不觉干透。

    叶采薇盯着他。

    容津岸同样一动未动,幽幽的目光投过来,不辨喜怒,却也并非雾锁烟迷。

    深潭一般的瞳孔,隐隐凤翥龙蟠,飞鸿栖川。

    叶采薇的呼吸蓦地停滞,她垂眸看向琥珀色的汁液,率先发难:

    “这药你还吃不吃?”

    谁知话音刚落,手中的药碗被他抢走,然后他一饮而尽。

    药碗随手扔在几上,大学揽过她微微颤抖的细腰,她跌坐在他的怀里。

    不由分说,他的嘴唇堵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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