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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墙上，白玉蔷很会找地方，这角落紧靠着山墙，黑灯瞎火的，里头的人要是不留心还真看不到墙上蹲着俩人，而她们的视角又正好能把整个院落看在眼里。

    白玉蔷说完话之后没多一会儿，院子里还真就有了动静，玉热多生怕是要被人发现了，赶忙往白玉蔷边上缩了缩。

    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剃了光头，看穿着打扮又不是尼姑，玉热多大为困惑。更奇怪的是，那女人走进院子里，左右一张望，便直直看向她们藏身的角落，还径直就走了过来！

    玉热多刚想扯白玉蔷袖子说她们被发现了快跑快跑，但话还没出口，就发现白玉蔷镇静自若，甚至和那个女人对视了，一副就在等她来的样子，玉热多就冷静了点儿，意识到好像确实不用跑，那女人明明看见了她们，却半点声也没出。

    白头领，可以啊，有内应！

    这墙修得不高，也就比寻常民坊的墙高出一尺，那内应走到墙底下，抬起头就能跟白玉蔷用比较小的声音交流，但她没说话，只是这么看着白玉蔷，白玉蔷对她点了点头，她便折身回去了。

    “这是……你们的暗号？”玉热多还不太敢大声说话，但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

    就这么？看一眼，点个头？那不在院里站着就能做了吗，还用得着走过来？隔着一段路就把这暗号对了，那多有气势啊。

    白玉蔷淡淡道：“她眼睛不太好，要近一点才能确认是我。”

    玉热多于是也去看她的脸，这会儿天还是没亮，但离开山林以后，冬季干燥的夜空星光璀璨，玉热多发现自己已经可以把白玉蔷的面容看个八九不离十了。跟她想象的有点差别，她一直觉得，白玉蔷应该长得很像苏令瑜，这俩人的性格虽然很不一样，但行事风格完全是一个路子的。

    玉热多理所当然地觉得，白玉蔷的面容也该跟苏令瑜似的，英气，介于男子和女子之间，冷起脸来十分的凌厉。然而这会儿一看，她却发现白玉蔷长了一张极为柔媚的女子面容，这张脸如果表情谄媚一些，妥妥的祸国殃民之流，但安在白玉蔷身上，那种柔媚的气质倒是削弱了很多，看起来甚至有点冷淡。

    然而那仍旧是一副极为柔媚的面容。

    玉热多觉得自己已经猜到白玉蔷始终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了——长成这样当黑道头领，太不气派了，换了她，她也得遮起来。

    不过就这么被她看到了，她不会被灭口吧？

    玉热多以此为主题脑补了一场生死逃亡的大戏，但也没真害怕，只是注意力被集中到这事上以后安生了下来，白玉蔷也没说话，她们就这么在墙上又蹲了一会儿，原先那女人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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