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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杨裕桐就是横死街头,也不受你许家半分施舍!”
许庭芝拂袖离去,官兵把清抄财物装箱搬空,最后封闭大门,贴上封条。
杨裕桐就始终瘫坐在雨中,因着犯病和悲怒过度,她没力气自己站起来走路,又撑着一口傲气不肯倒下,硬是僵在那里,也没有官兵来赶她。
等到杨家清抄完毕,官兵走得干净,街坊四邻也渐渐被家务事分散了注意以后,天也黑下来了。
刚下雨的时候,玉热多就赶去买了两把伞,这会儿还跟苏令瑜一起看着杨裕桐单薄的背影。苏令瑜见周围连行人都没有了,这才一拍玉热多的手背,头也不回地道:“轮到你出场了,去买架马车来,不要花哨,但要大。”
玉热多闻着味就知道,苏令瑜要制造新热闹给她看了,立刻比跑腿的还像跑腿的,飞快去了,不多时就赶了一架马车来,这个时辰车夫不好叫,玉热多亲自上阵,撑着伞赶马。苏令瑜让她把马车在街心停好,绕过去,走到杨裕桐身后。
不需要出声,苏令瑜只是把伞盖往杨裕桐头顶遮了遮,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虽被冻得浑身发抖,但她转过头来看苏令瑜时,仰起的仍然是一双极为清醒的眼睛。苏令瑜俯视她片刻,道:“杨姑娘,车上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杨裕桐起初以为苏令瑜是许家派来接她的。但定睛看时,她确定自己从没有在许家见过这样一号人。
气度不凡,而且,打扮成这样的…女人?
杨裕桐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来做什么的。
苏令瑜垂了垂眼睫,“到车上说吧,我不是许家的人,只是有些事想跟你聊一聊。”
杨裕桐沉默了下来,以她的家教,即便苏令瑜是个女人,也没有随便就跟人家走的道理。然而此情此景,她似乎别无选择——难道真要让雨活生生淋死在街头么?
她不甘心的。
苏令瑜朝她伸出一只手,杨裕桐看了半晌,吃力地抬起右手,握住。
浸满雨水的、冰冷到发僵的一只手,攥住苏令瑜的手腕,借力站了起来。拖着一身湿透的衣衫,上了苏令瑜的马车。
玉热多连忙从她自己的行囊里翻出一件厚衣服给杨裕桐披上,杨裕桐拢了拢衣襟,对她道一声谢。玉热多放下车帘去赶车,忽然又把车帘掀起来,问道:“苏令瑜,我们去哪儿呀?”
她们今日才到寿春,在杨家门口看热闹看掉了半天功夫,这会儿去租房子怕是也来不及,玉热多意思是问问苏令瑜,去哪边的客栈好。
苏令瑜瞥了她一眼,“不是说今天要去许家么?别耽搁。”
杨裕桐倏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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